因为没有灯光所以里面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寝室里凌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那是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带走的外卖盒子等垃圾发出的恶臭,杨安倒也不怕恶心,徒手在这杂乱的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方离则捂着鼻子站在身后,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不嫌脏么?”
“还行吧。”杨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继续埋头苦干:“没事,你在旁边打打灯吧,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方离确实也没有勇气去翻这些垃圾,实在是太臭了,简直就是恶臭难忍!一闻就快要呕吐的方离只能站在一旁为其照明,这里面的灰尘很重,呛得人鼻子痒痒的直想打喷嚏,难受的紧。
学生已经搬走了,床上的东西乱成一团无人整理,那衣服随意的堆在一团,乍一看好像是个人似的,再与这间寝室的背景一连系,顿时就让人起了一身冷汗:在黑漆漆的角落里,会不会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陌生的来客呢?
方离不敢再想下去,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吓自己也会吓出毛病来的。
“找到了。”杨安大概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猛地站起来想要方离过来看看,也许是蹲的久了血气上不来,他竟直直的倒了下去,辛亏方离手疾眼快一把将其扶住,过了十几秒人才缓过劲来,好在是有惊无险,不然就得打120了。
“没事吧,你刚刚站的太快了。”方离关切的看着杨安。
“没事,小意思,你看这是什么?”杨安拍了拍方离的肩膀,从堆满杂物的柜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个木头制成的小人,上面还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咒,道里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是邪物,而且并不一般。
“诶,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到过。”方离看这木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努力的回想是在哪里看见过,这几天的记忆都被完完整整的翻了出来,终于找到了这玩意的出处:“哦,我想起来了,那跳湖的女生手里也有一个这玩意!”
“这是邪术师的把戏,鬼灵是不会用的。我之前还以为这里发生的命案是这老鬼为了找鬼吃,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很有可能是邪术师在炼魂!”杨安眉头紧锁,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
“什么是炼魂?”
“人的灵魂很有用的。神需要从人的灵魂中汲取信仰之力;鬼怪需要吞噬人的灵魂以增加自己的力量;而魔则喜欢从人的灵魂里汲取邪恶念想来使自己变得更强大;人也可以那别人的灵魂来为自己延寿。这种术法是茅山邪术里的一种,其目的就是为了夺走受害人的寿命,然后强加给另外一个人。真是奇怪,这个法术早已失传,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会用?”杨安也实在琢磨不透,根据记载,战国之后这种法术就已经失传了,宋朝时遗本重现江湖过一次,引得满城风雨,为抢夺这遗本江湖死伤枕籍,后遗本被茅山派焚毁,后人将其归为茅山遗术。难不成那战国术士成了精,活了两千年?
现存的茅山道坛分大致分为三种。第一种请的都是六丁六甲之类的天神,第二种请的是地兵地将,是为普通坛,我们也称之为阴阳坛,阳的你请的动,阴的你也请的动。第三种是是五鬼阴坛。这种坛口只能做坏事不能做好事,供奉的都是阴邪的鬼怪邪神。
茅山术法门众多,其中以纸人法和草人法最为精通。这种术法需要用纸人或草人写他的姓名八字,点眼开光好后还要调对方的一魂一魄,使其附在纸人上,然后用针配合咒语刺纸人才会刺到他的人,不然的话只是一张纸,不可能有效果。用针刺需要看法师的功力,比如让他生病,念他的名字,一针刺头,头疼睡不着;二针刺喉,喉疼无法吃饭;三针头刺胸口,胸口如火烧。
再比如扎两个草人分别写上一对情侣的生辰八字,然后用术法将俩人撮合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和合术。不过这需要有指甲,头发,等贴身物品以及八字照片的配合。古代、时候没有照片,就配合姓名和详细的住址。如果是做替身解厄运的,普通的草人就可以。如果是害人的必须坟头草。阴气越重的地方越好。而且要有咒语和手印配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木人应该是一对的,这是双生木傀儡,施术者那里有一个,死亡者这里有一个。”杨安看了看方离,继续解释道:“这和炼小鬼一个道理。有心养鬼的术士会先打听清楚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待尸体下葬后,术士就会趁夜深人静潜到小童的坟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然后将预先从树上斩下的一段藤茎插在坟头上,令其自然生长。等到藤茎长得繁茂时,施法的术士会再次起坛运起勾魂**,使到坟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后念咒焚符。之后他必须一面念咒一面操刀斩下坟头的一小段藤茎,再雕成一个小木偶。大工告成后,将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
“这种术法也是一样,施术者肯定要先找到一个目标,然后想尽办法将这阴木雕成的木人送到他手上,这木人能操控人的心智,让他们变成一个个傀儡,所以之前死去的那些人才会给人营造出一种自杀的假象。这么说吧,死者手这个是控制器,施术者手里那个是遥控器,只要他摁什么,死者就照做什么。”杨安看方离一脸懵逼,于是就用了最通俗易懂的说法。
“哦,我知道了。”方离算是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说,下一个死者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而且她身边肯定会有一个小木人是吧?”
“没错,敌在暗我在明,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先他一步找到目标!不过这个邪术师似乎对我们并没有想法,不然以他的修为早就来杀我们了。”杨安的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他究竟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