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步虚谷惊魂未定。
“什么,你做梦了?”
“不是梦,那是过去。”他心里不禁问道,昴星,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朱厚熜问他:“那团红色的烟,你有看到吗?”
步虚谷站起来,拍干净屁股上的泥土:“嗯,那个是鸡精留下来的术。”
“啊?它也进过密室?”
“就铜环这个机关,连我都瞒不过,还想瞒过他的千百年修为。”
步虚谷在密室口嗅了几下,却闻不到奇怪的味道,这么久不见天日的墓道,居然连一丝臭味都没有。
“进去吧。”朱厚熜说道。
步虚谷跳了进去,密室内一片漆黑,只能模糊看见密室中间,摆着什么东西。
身后的朱厚熜,拿火折子点亮两边的烛台。
步虚谷这才看清,中间摆放的,不过是一封诏书。
“这是我们被受封到安陆州的诏书。”
“那铁卷呢?”
“铁卷?你要找的宝物就是丹书铁券吗?丹书铁卷就是免死金牌,从太祖皇帝以来,历来只有立下战功的大臣才会有,你要找铁卷,应该去宁王府,不该来兴王府啊。”
“知秀才骗我!”
……
此时的知秀才府邸,一个做酸儒打扮的赤脚书生手持算筹,在沙盘上谋算着什么,一阵风起,吹开了他的房门,飞起的细沙迷了他的眼睛,书生揉揉眼睛,站起关了上门,待他回头时,他的椅子上,已躺着一个人。
“新置的皮囊还舒服吗?”躺着的人问道。
“不要时常来烦我,要是被人撞见,虚日不会放过我们。”书生说道。
躺着的人自顾地拿起桌上的算筹玩了起来。
书生一把夺过:“我已经送了一个天缘的小鬼给昴星,你们还要怎样!”
“我知道”,躺着的人丢下算筹说道:“昴星死了!”
“死了?”
“他太急了,法力还未恢复就惹上了剑神门的老道,我让你送给他补身的小鬼,好死不死也是剑神门的,被他们一伙连着打死了。”
“你没救他吗?”
“我怎么救,是他自己选不跟我一起谋划大事的。再说了,那老道收了他之后,就冲着我来了,以我现在的法力,要不是我溜得快,只怕要给昴星陪葬了。”
“觜火怎么样了?”
“他气得不行,怪我们说就算昴星不跟我们一块干,也不能不救他,现在正吵着杀上钟山,荡平剑神门呢。”
“凭你们现在恢复的法力,只要走到山脚就全给剑神门的人给收了。”书生轻蔑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算算,我走之前,给昴星没吃成的小鬼做了一个法,现在,他死了吗?”
书生拂袖,随手一挥,几枚算筹插在沙盘之中。
“哦,我知道了。”
书生怒道:“不准再偷听我心里的话!”
躺着的人站起,嘻嘻笑道:“你怕什么,我又没有耳朵,嘻嘻。”
他趴在门上,慢悠悠地走去了。
而密室亦在同时震动起来,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壁上不断流下细沙来。
“这是什么?地震?”
步虚谷大感不妙,抓住朱厚熜的袖子一脚踏在石壁上就要使逃走,哪知一脚踩在石壁上,石壁居然龟裂掉了下来,根本无处借力。
眼看密室的入口就要彻底塌陷,步虚谷跟朱厚熜都困在里面无计可施,这时,一根腰带垂了下来。
“还不快出来!”
密室外面略带娇气的声音,他俩再熟悉不过,这是乐清平来了。
步虚谷一手握住腰带,另一手扯住朱厚熜的袖子,密室外的乐清平同时用力,终之让他们逃出生天。
“你怎么来了?”步虚谷看她一身夜行衣,想必也是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了。
“还说呢,想看看密室里有什么宝贝,结果差点来帮你收尸。”
“什么声音,什么人!”
楼上的卫兵也察觉到了动静,现正围了过来。
步虚谷转身对朱厚熜说:“又一次让你身处险境,实在抱歉,我们就他日再见啦。”
步虚谷知道他心智成熟,所以故意装出一份大人的口吻来说话,乐清平听了差点噗笑出来。
“等一下!”朱厚熜拦下他说,“你刚又救了我一次,你此行是为了铁卷而来,却让你无功而返。”说罢他撕下自己的衣袖:“这个你且收好,这是你我相识一场的见证,他日我若成就大事,这个就是你的丹书铁券!”
原来他有吞并天下之志,但就这样对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说出来,可见真是把步虚谷当做了挚友。
步虚谷收下衣袖,在卫兵赶到之前,带着乐清平离开了。
卫兵赶到之后,看到朱厚熜衣衫褴褛,不发一言,但搜查过后又没有旁人,也不便多说什么。
……
回去路上,乐清平见步虚谷盯着那块衣袖不说话,不耐烦道:“喂!你看这么久看什么呀!”
“没什么,”步虚谷收好衣袖,“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说我跟着你了?我就是刚好跟你顺路而已。”
……
“诶,你接下来要去干嘛啊?”
“找人。”
“去哪找。”
“我听知秀才说,我要找的人在安陆州到扬州府一带,我打算一路找过去。”
“这么远啊?那好,我也正好要去扬州!”
步虚谷还是没理她。
“诶,你是不是那个剑神门的人啊。”
“剑神门就剑神门,没有这个那个的。”
两人说说笑笑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