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欧皇》 三三、重返维也纳

    康斯坦丁缪勒上校亲自指挥一个行动小组被派往维也纳，这也是他在战争结束后第一次返回这里。

    一战结束后的维也纳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是非之地。

    由于战后剧烈的社会动荡，加上大批的复员军人和失业工人找不到工作，无处安生，人们根本无法回到战前那种平和而且安定的生活。于是，各种极端的思想滋生，主张复辟的保皇党人、德意志民族主义分子和激进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都大有市场，他们“变成了为革命而革命的革命派，并希望革命成为一种永久存在的状态”。

    与德国社民党所不同的是，作为奥地利社民党的主要领导人，以奥托鲍威尔和麦克斯阿德勒等为首“修正主义”的社民党领导人却反对实行象俄国一样的激烈变革，主张与资产阶级合作，来达到“社会改良”的最终目的。

    在鲍威尔的压制下，社民党内激进的左派被置于附庸的地位上，并无法左右奥地利国内的政治格局。不过，维也纳的局势也一直在动荡不安，由于通货膨胀得不到有效的抑制，加之工厂开工不足，失业率居高不下，人们的不满情绪高涨。并且因为枪支泛滥，各个党派都拥有自己的武装，大规模的武装冲突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缪勒到达维也纳的时候，虽然保皇党人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局势依然显得十分混乱。在大街上不时有人群聚集，宣传各种各样的极端思想，打着所谓的“护国团”、“德意志工人团”、“布尔什维克战斗团”等旗号的武装武装人员成群结队，互相充满了敌意。

    在维也纳的街头转了一会儿，缪勒的手里便多了好几份传单，有极端德意志民族主义和反犹太团体的宣传单，也有诸如保皇的护**、苏维埃工会、维也纳工人劳动党之类的招募会员传单。很明显，各个政治团体都在卖力地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并竭力在招引人们加入进去。

    缪勒的目标是让自己的人加入到社民党内部，并尽可能地掌握社民党左派的行动。

    看来皇帝把这部分当成了自己的大患。

    缪勒在中央公园差点有幸目睹一场大规模的械斗。

    一位显然是德意志民族党成员的家伙在公园旁边高喊着“打倒皇帝”，鼓动人们加入到所谓的“德意志战斗团”中，说是准备南征的里雅斯特和因斯布鲁克，捣毁那里的封建反动派老巢，并准备象法国大革命时期一样把卡尔一世送上断头台。

    这激怒了几位保皇的“护**”成员，于是就上去捣乱，互相谩骂攻击，到后来，双方都开始纠结人手，一会儿的功夫就各自聚集了数百人，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员手上都有武器。按照缪勒在布达佩斯或是俄国得到的经验，一场大规模的流血冲突似乎已经无法避免。

    令缪勒感到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当一些警察闻风赶到后，冲突立刻就被制止了。这批警察总共才只有十六个人，而准备“武斗”的护**和德意志战斗团成员却有将近一千人，双方拥有枪支的武装人员也超过了三百人，但却在极少数警察的呵斥下，都停下手来。虽然又相互对峙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在警察的劝说下各自离开，一场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就这样被化解了。

    这在革命时的俄国或是匈牙利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即使是大多数社民党人也不希望发生剧烈的社会变革，维也纳的保守传统让人们并不会很轻易地投身于暴力运动。苏维埃革命在维也纳缺乏必要的基础，人民虽然很容易被鼓动，但却习惯于遵守原有的秩序，缺少革命的热情和**……虽然维也纳有不少的激进团体和激进分子，实际上，保守派和保皇党人在这里占据着多数。人们已经厌恶了动荡和政府的软弱，渴望回到过去那种平稳、安定的生活，我认为现在陛下返回维也纳并不存在什么大的障碍，而且帝国确实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控制失控的经济和通货膨胀。……”

    在十多天之后，缪勒就在报告里建议皇帝尽快返回维也纳。

    实际上，除了工业化程度比较高的上奥地利和下奥地利，其他以农业为主的几个州象滨海、卡林西亚、蒂罗尔和福拉尔堡、萨尔茨堡依然恪守着效忠哈布斯堡皇室的天主教传统。在维也纳方面宣布成立共和国后不久，施蒂里亚也宣布脱离社会党所控制的维也纳政府，转而效忠身在的里雅斯特的皇帝。

    “我不想听到维也纳的枪声。”这是皇帝在接到拉马施总理敦促他尽快回到维也纳以稳定奥地利局势的亲笔信时的回答，皇帝要求解散掌握在社民党左派手中的人民卫队后他才会考虑返回维也纳的问题。法国人倒是希望看到奥地利人进行一场内战，但英国人却认为这不利于抵御苏维埃革命的蔓延。

    李想这是在刀尖上跳舞，利用英法两国之间的矛盾。他现在基本上需要靠英国人的贷款来渡过难关，什么时候，钱都是这个社会稳定的主要问题。

    斯托维瑟博罗耶维奇元帅指挥的“护**”先期返回了维也纳，与保皇党所组织的保安团会合在一起，立刻就发动了一场突袭，强行解除了人民卫队的武装，并开始在首都收缴武器，很快就控制了局势。

    1918年12月12日，奥地利皇帝卡尔一世在离开维也纳大半年之后，又重新返回了帝国的首都。和他的叔祖父弗兰茨约瑟夫皇帝一样，奥地利两任皇帝都在继位之初因为内乱被迫逃离了维也纳，又重新复辟成功。

    与老皇帝有所不同的是，李想是由于宣布退出战争，导致帝国遭受德军的入侵，才选择去南方避难，维也纳议会趁机宣布成立共和国，实际上皇帝一直拒绝退位。普通的民众对于皇帝的归天大部分持欢迎的态度，毕竟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人们还能够吃饱饭，而在这些“人民代表”的治理下，大家就剩下饿肚子了。

    政府进行了重组，短命的奥地利共和国总统卡尔伦纳辞职，海因里希拉马施成了新的帝国首相，社民党人依然在内阁中担任着要职，奥托鲍威尔出任经济大臣，麦克斯阿德勒担任新的文化和新闻大臣，只不过奥地利内阁中最重要的内务大臣、外交大臣和国防大臣则换成了皇帝的亲信担任。

    皇帝返回维也纳之后，只在议会发表了一份简短的讲话，主要的内容就是今后政府的主要任务是致力于全力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

    在经历了战后的经济不景气和通货膨胀后，帝国的生产逐渐恢复，通货膨胀得到了有效的遏制，人们的生活也逐渐稳定下来了。但由于失业率居高不下，人们怨声载道，各种极端思想也在滋生和蔓延。

    奥地利的情状比德国要好一些，虽然由于失去了波希米亚这个帝国最重要的工业基地，造成帝国财政紧张，反而国内的失业情况不是那么严重。关于如何复苏和发展经济，卡尔根据后世有经验，提出以国家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对国内经济生活实行一定的政府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