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尚清玉简直受宠若惊,尚清雅让她做这个,是对她绝对的信任,换个角度说,也是对她的放纵。
“那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去早市学一下进货,今天你去问问厨房明天需要买什么,然后根据情况在选一两样你觉得能卖出去的东西,明天我只是跟着你,就当作是一个伙计。”尚清雅交代道。
“那我现在就是去看看。”尚清玉有些紧张,她还没有面对过这么有规矩的事情。
“等一下,还有酒的问题,酒补货也要你亲自说,有的时候你还要去酒厂,和林文晨沟通。”尚清雅又说道。
“呃”尚清玉有些为难,想起以前和林文晨的一些事情,两个人现在要是面对面的话会不会尴尬,何况现在林文晨和尚清诗在一起。
“不用担心那么多,难道以后你们不想处了么?”尚清雅问道。
尚清玉点了点头,去了厨房,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很详尽的问厨房的人,直到把厨房的人都问烦了才出来,又去后院放菜的地方看了一圈,但是不知道应该多加两样什么菜,蹲在那里哭死明显了很久,也没有头绪。
“四小姐,店都打烊了,大小姐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你在这干什么呢?”唐书问道。
“唐大哥,我不知道明天我除了该买的菜之外,我还要买些什么,我不想让姐姐失望。”尚清玉有些郁闷。
“四小姐,你才第一天,不用着急,明天开始你仔细看大家点的菜,你就知道该增加什么了,有些东西只能是经验积累,大小姐不会怪你的。”唐书笑呵呵的说道。
“恩。”尚清玉站起来,“谢谢唐大哥。”
“欸?四小姐,门在那边。”唐书提醒道。
“我知道,我要去酒窖看看,缺了什么酒,酒以后也是我订。”尚清玉说道。
“四小姐,酒窖白天下去都是黑漆漆的,你这晚上下去可不行,酒今天不用订,明天你来了之后,我带你下去几次,要不然你贸然下去有些危险。”唐书说道。
尚清玉觉得也好,一下子弄两个,她真的弄不过来,还是先把菜弄好吧,“那谢谢唐大哥了。”
“四小姐客气什么。”
尚清玉从后面出来,“姐姐,我们走吧。”
“走吧。”尚清雅没有多问,尚清诗也没有问。
姐妹三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上次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还在勾心斗角,转眼间日子都过去那么久了。
“糖葫芦!”尚清玉蹦跳着过去,掏出银子买了三窜。
“真甜啊。”尚清雅说道。
“甜?”尚清诗和尚清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糖葫芦,他们的为什么是酸的。
“你们要不要尝尝?”尚清雅把糖葫芦举过去。
尚清玉好奇的先去咬了一口,牙差点酸倒了,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恩,真的甜,二姐你尝尝。”
尚清诗看两个人都说甜,开心的去咬下来一下,满嘴的酸味!“姐姐,四妹,你们别跑!”
“哈哈哈哈。”尚清雅和尚清玉在前面跑着,尚清诗在后面追。
夕阳西下,余辉把三个少女的倩影映的又细又长。
“三位小姐,你们回来了。”福伯离着老远就听到了笑声,开着门等着三位小姐回家呢。
“是啊,福伯。”尚清雅笑着应声道。
“姐姐,你太坏了,我的牙都酸倒了。”尚清玉娇滴滴的说道。
“待会姐姐赏你一颗糖吃。”尚清雅拉住尚清玉,另外一只手扯住尚清诗,“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
福伯在后面不住的点头,回身关上门,突然想到,“大小姐,三少爷呢?”
“哦,他可能要去林家住一段日子了。”尚清雅回头说道。
福伯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尚林两家终于有了早就该有的样子了。
“三位千金大小姐回来了?”尚李氏看着三个姐妹手牵手进来,脸上一脸欣慰的笑容,身边的尚赵氏和尚高氏也是一脸的高兴,这真的比吵架强多了,早知道这样这么好,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太多余了。
“娘,今晚的菜是你做的?”尚清雅一看就知道不是厨娘做的。
“是我和二娘,三娘一起做的,奶妈打的下手。”尚李氏说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二夫人做菜会那么好,三夫人菜切的那么细。”奶妈跟着说道。
尚赵氏和尚高氏听后像是一笑,异口同声说道,“能听到奶妈夸我们,还真是不容易。”
奶妈也被逗笑了,以前虽然面前对尚赵氏和尚李氏毕恭毕敬,但是其实心里早就把她们骂翻了。
“我娘的手艺,我可要是尝尝,我还没有吃过。”尚清诗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是,我都不知道我娘会做菜。”尚清玉跟着说道。
“那就赶快吃饭吧。”尚清雅说道。
一行人做好,开始吃饭,饭桌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大家都在分享今天做了什么,学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饭毕,尚李氏菜突然说道,“清雅,这桂杰哪去了?”
“大姐,不要担心,有清雅在,我都不担心桂杰了,你还担心什么,这个臭小子,要是早教给清雅,早就成材了。”尚赵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娘,二娘,桂杰我让林大公子带走了。”
“真的!”尚赵氏心理高兴,她虽然表面上看不上林文宇,其实巴不得尚桂杰可以像林文宇一样有出息。
“是,二娘,不过可能桂杰要受点苦了。”尚清雅说道。
“受苦没事,只要成材就行。”尚赵氏抹了抹眼角,这一天她盼了多久了。
“娘,弟弟不会让你失望的。”尚清诗说道。
“恩。”尚赵氏抵着尚清诗的额头,“娘以后不会偏心了。”
“娘你说这个干什么。”尚清诗稍微推开了一点,“你看本来好好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被我们弄的泪眼婆娑的。”
尚赵氏一眼,可不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你们可不要笑我啊。”
“望子成龙谁会笑你。”尚高氏说道。
“三娘,其实我想把家里的内务交给你做。”尚清雅说道。
“交给我?”尚高氏有些受宠若惊,尚清雅难道不怕她中饱私囊?
“是的三娘,以后家里的琐碎事情就麻烦你了,清玉,我让她做老店的采购了。”尚清雅说道。
“好,好。”尚高氏扭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内疚死了。
“二娘,你和我娘一起管理这个尚家,大事一起出个主意。”尚清雅看着尚赵氏说道。
“清雅”
“二娘,以后清诗就和唐书大哥一起管理老店的琐碎事情,至于桂杰,我还是要考验他一段时间。”尚清雅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样就很好了,就很好了。”尚赵氏拉着商清雅的手,感激之情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尚李氏在一边看着尚清雅,赞叹的连连点头,她的女儿真的是最厉害的。
“清雅,那你呢?”尚高氏才反应过来,尚清雅似乎没有给自己安排什么事情。
“我什么都管,负责监督,你们同意吧。”尚清雅觉得时机还未成熟,不能把后面的事情说出来,所以随口说了一个理由。
“同意,只要你在,我们就有主心骨了!”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女儿,你做的这些为难你么?”尚李氏拉着清雅的手问道,虽然这是自己希望的,但是却怕尚清雅受了委屈。
“一点都不难为我,只不过交出去一些本来就属于她们的东西。”尚清雅说道,“娘,你开心就行了,不用担心我,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自愿的,没有被逼迫。”
“其实娘知道你的不易,咱们家自从二娘进来就开始腥风血雨了,三娘嫁进来之后更是家无宁日,但是你爹好像特别喜爱这样。”尚李氏叹着气说道。
“我爹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都喜欢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满足那点虚荣心,你和二娘又都是城中有名的千金大小姐。”尚清雅说道。
“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要娶你三娘么?”尚李氏说道。
“还不因为年轻貌美。”
“不是,你爹是在告诉我们,不要试图在家里跟他要任何不可的东西,在他眼里,小姐和丫鬟没有区别,所以三房不算妾,也算是正室。”尚李氏说道。
尚清雅没想到还有这样一说,看着她娘,“可是自我记事以来,母亲对父亲的爱是非常”
“没错,我对老爷是一心一意的,我不在乎他对我好不好,不在乎那些金银首饰,我只在乎他对你好不好。”尚李氏说道。
“爹对我严厉有加,但是也给了实权,所以以前家里人都不敢惹我。”尚清雅说道。
“这是我对你爹最满意的一点,可是后来渐渐的我才发现,你爹这人太聪明,另有打算。”尚李氏叹了一口气。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女性当家是极少的,重男轻女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你爹也不例外,他培养你,也是为了将来给桂杰铺路。”尚李氏说道。
尚清雅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他娘这么说也是通顺的,他稍微大了一些之后,他爹不分严寒酷暑,去那里都带着她,虽然这被外人看起来是喜爱,但是被关起来的屋子里只有她自己没完没了的学习,错了就要挨打,这些她都没有被别人说过,只是她娘给她洗澡的时候看见,但是却从没有问过她这是怎么回事。
“娘,女儿知道你跟我说这些不是让我恨爹,而是告诉我,如果累了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尚清雅笑着拉着她娘的手。
尚李氏点了点头,她确实是这个意思,这俗世凡间的事情真是没有意思,既然什么都享受过了,还不如找个宁静的地方,快乐的活着。
“我其实从来都不是因为我爹才这么做的,是因为您才这么做的,我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我爹才有让家和睦的想法,但是我确实是因为您。”尚清雅仰头看着尚李氏。
“我确实崇敬我爹,在我眼里,他高大博学聪明,但是娘却教会我一样,爱。”
尚李氏听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只要你觉得你在这里是快乐的,娘就在这里陪着你。”
“娘,其实我把这些都分出去,是有原因的。”尚清雅不想看她娘不开心。
“什么意思?”尚李氏不解。
“临城的尚清酒楼生意一直都上不去,这边老店越来越好了,我就想交给他们,然后我去那边把店搞好。”尚清雅说道。
“可是五家分店的账本我都看了,几乎现在经营的都是不太好。”尚李氏抬头看着尚清雅,“难道你还要每个都去么?”
“是呀,娘,就当游山玩水了,现在家里人已经都变了,您再也不会受屈了,再说依着娘的聪明,我相信一定会把家里的关系处理的更好的。”尚清雅说道。
“林公子不去么?”尚李氏怎么放心让尚清雅一个人去那些地方,性子刚烈也始终是个女人。
“娘希望她去么?”尚清雅咬着嘴唇看着她娘。
“傻闺女,他是娘最心仪的女婿。”尚李氏说道。
“那他就跟着我去。”尚清雅说道。
“真的?”尚李氏高兴的问道。
“娘,我跟林公子已经把以前的误会说清楚了,你看,我头上的簪子。”尚清雅把簪子拿下来放到他娘的手里。
“他送的?”尚李氏问道。
“恩。爹死的那天晚上,他满身泥泞的回来,结果还被我给赶了出去,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个,但是那个时候被清玉要走了,而且当时为了家里和睦,想撮合他们两人,也就让清玉给拿走了。”尚清雅说道。
“他是在哄你。”尚李氏帮着把簪子又插回尚清雅的头上,“林公子是真心对你好,你要珍惜,千万不要再拱手让人,要不然有你后悔的。”
“娘,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珍惜的事情。”说着眼睛看向了别处。
尚李氏摇摇头笑了,她这个女儿就是嘴硬。
“有林公子陪着你,我就放心了。”尚李氏帮着尚清雅拢了拢头发。
“娘。”尚清雅抱住尚李氏的胳膊,“到时候你不要太想我,只要知道我会很好就可以了。”
“你主外,娘主内。”尚李氏楼主尚清雅,“娘也不会让你挂念担心的。”
“我觉得我爹真的是眼瞎。”尚清雅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你爹呢。”尚李氏说道。
“你这样的女子,是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我爹却不珍惜。”尚清雅有些气愤的说道。
“其实当年,是二娘先认识的你爹,接过我爹却让我先嫁了进来,不过初期对我不错的。”尚李氏说道。
“要不是娘你自带钱袋子,我爹能答应,说来说去,我爹也没有那么喜欢二娘罢了。”尚清雅说道。
“人活着,最好是难得糊涂,你活的那么明白干什么。”尚李氏伸手点了尚清雅的额头。
“你能白来人间走一回,要透彻啊。”尚清雅说道。
“你这个死丫头。”尚李氏笑着骂了句。
“对了,你怎么想着把桂杰给文宇调教了。”尚李氏问道。
“娘,你这样问我哪好意思说啊。”尚清雅真有些不好意思。
尚李氏不明白,她也没有问什么,怎么还不好意思说道。
“娘,我把桂杰交给文宇。一,桂杰可以学到东西。二,我是在暗示文宇。”
“你把尚家当家作主的人交给他,还不是跟心给了他是一样的。”尚李氏说道。
“娘,这辈子我最不能辜负的人就是文宇,可是我做的跟想的确是不一样,一直在利用他,骗他,榨干他的利用价值。”尚清雅说道,“现在很多时候我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很愧疚的,尤其是还因为我的关系,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是红颜薄命了。”尚李氏也不能说怪尚清玉。
“如果不是我一开始非要弄这些事情,文宇哪里去找姜玉露来骗我呢。”尚清雅想起来就后悔万分。
“你不是说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么,怎么还是提,你能原谅别人,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尚李氏看不得自己的女儿难过。
“不提了,不提了。”尚清雅笑笑。“娘,你累不累?”
“娘不累,难得我们娘量说些话。”尚李氏说道。
“娘,你觉得桂杰会喜欢丹凤么?”尚清雅问道。
“这个,我觉得丹凤这孩子挺好的,但是我们是名门大户,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要是愿意做妾,还好说一些。”尚李氏说道。
“哎,门当户对害了多少痴情人。”尚清雅叹息道。
“你不要给别人当红娘了,你要是怕丹凤被欺负,就让她到我这边带着,要不然你就带着走,身边总需要有个人伺候你。”尚李氏说道。
“娘,我根本不需要人照顾,我自己能料理好一切事情。”尚清雅说道。
“那林文玉总需要人照顾吧。”
“娘,林文宇我照顾就好了。”尚清雅说道。
“不害臊。”尚李氏笑着说道。
“娘,我不说,你嫌弃我嘴硬,我说了,你又嫌弃我不害臊,到底要我怎么样么?”尚清雅没有脾气的说道。
“我的女儿也是亲近大小姐,伺候别人娘舍不得。”
“娘,你不是刚说了林文宇是你最得意的女婿人选么?”
“可是你才是我的亲闺女。”
“娘,你说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么?”尚清雅突然感性的说道。
“傻闺女,享过福的人在吃苦之后,更会真心福气。”
“那就好。”
尚李氏笑笑,轻抚着尚清雅的头发。
“娘,今天我在你这里睡了。”尚清雅仰着头看着尚李氏。
“那就睡在这里吧,盖上被子,看你的手这么凉,明天给你熬着汤补补。”尚李氏心疼的说道。
“都听娘的。”尚清雅钻进被窝,“娘,睡吧。”
林文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截树枝,不粗也不细,敲打着尚桂杰客房的门。
尚桂杰被吵的不行,睡眼朦胧的爬起来,打开房门,“天还没有亮呢,林大公子。”
“天没亮,鸡都没叫,起来干什么啊。”尚桂杰靠着门,因为不是自己家,没好意思发少爷脾气。
“鸡都叫了三遍了。”林文宇强调,“自己去打水洗脸,一会儿还要去早市买菜呢。”
“你们林家就是这个待客的。”他一个客人,哪里知道去什么地方打水洗脸。
“我家和你家的院子构造是一样的,你家的敬在什么地方,我家就在什么地方。”林文宇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走。
尚桂杰真是有苦说不出,关键是他不知道自己家的井在什么地方,就是训练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生意人,为什么要自己打水洗脸呢,他家有下人啊。
“快点!”林文宇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还没有动地方的尚桂杰说道。
“林公子。”尚桂杰无奈只好跟上去,“我不知道我家的井在哪里,何况这天气也凉了,用凉水洗脸不好吧。”
“那你就要找到厨房,那里有热水。”林文宇说道。
“你肯定会让我自己去找厨房对么?”尚桂杰猜道。
“你错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不用洗脸了,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赶紧跟着我去早市买菜吧。”林文宇说着直接往大门那边走了。
“我还没有穿外衣呢。”尚清雅出来,只穿着一件里衣。
“现在不跟我走,我就罚你,所以你选回去穿衣服,还是跟我马上走。”林文宇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带着尚桂杰走到了大门口。
尚桂杰虽然可以不听,但是想到尚清雅说的话,只好跟着林文宇后面出了林宅。
“你怎么穿着这个来了?”尚清雅看着尚桂杰只是穿着里衣问道。
“我我起来晚了,没有时间穿衣服。”尚桂杰扁着嘴说道。
尚清玉挑完了菜回来,把一颗白菜放到尚桂杰的怀里。“三哥,那你抱着这颗白菜遮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