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牧小北的酒劲终于上了头。
牧小北只觉得浑身难受，直嚷嚷着要洗澡。
这时阿昊拎着站都站不稳的牧小北，一脸嫌弃，“你确定你这样子能行？”
说着，却还是把牧小北扶到沙发上，去帮牧小北放好了洗澡水。
“喂！去洗澡。”阿昊踢了踢沙发，牧小北的意识朦朦胧胧，起身还没站稳就要摔下去，幸亏阿昊及时扶住，这才避免了牧小北直接摔倒地上的悲剧。
“你还好吧？牧小北？”阿昊皱着眉看醉如烂泥的牧小北问道。
牧小北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也知道自己糟糕的情况，用力摇摇头，然后又觉得更晕了，“不行，晕。”
“那你还洗吗？那湿毛巾擦一擦就好了。”阿昊提议道。
“不要!难受，我就要洗。”
听到阿昊不赞成的话，这时的牧小北还偏偏固执起来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胡乱抓到抱枕，一边向阿昊砸过去，大吼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还拒绝我，我都亲你了，我就要走了，你还拒绝我！”
“什么？你要走？你要去哪里？!”阿昊听到牧小北话语中的关键词，一把抓着牧小北的手质问道。
可是牧小北却不理他，依旧在吼，“我要洗澡!就要洗！你帮我洗！”
阿昊一愣，然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下一秒也冲着牧小北大吼，“酒量不好你还喝那么多酒，喝醉了就给我去睡觉，别在这里说胡话！”
牧小北觉得更加难受了，烦躁道，“你到底帮不帮！”
阿昊红着脸，咬着牙，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晃了几下，“牧北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牧小北觉得天旋地转，一把打开阿昊的手，道，“摇什么！不帮我我就去找别人。”
说着牧小北就要摇摇晃晃往外走，嘴里还一边喊，“系统，帮我洗澡！”
系统，“恕我爱莫能助……”
只见阿昊顾不得去追问系统是谁，连忙伸出手来，拦在牧小北前面，“你敢！”
牧小北看向他，忽地就扁了扁嘴，“可是好难受，要洗澡……”
阿昊拦在牧小北前面，看着她，表情像是在天人交战，然后终于要紧牙，用一种低得快要让牧小北听不见的声音道，“我帮你就是了。”
浴室，水是热的，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熏在玻璃、瓷砖和镜子上，仿佛能模糊了一切。
牧小北脱了衣服，躺在浴缸里，舒服得想要睡过去。
阿昊在外面叫唤，“你好了没有？”
牧小北应声，然后就听见阿昊开门的声音，他走进来，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脸红得活像是切开熟透的西瓜，只听他喏喏道，“我只帮你擦背啊。”
“哦——”
牧小北拉长了声音回应他，不知道是热水的关系，还是酒的关系，牧小北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但此时意外的很舒服。
阿昊在牧小北背后，手指颤抖，轻轻将沐浴露倒在牧小北身上。
牧小北想着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然后囫囵着说，“那边有浴球。”
“你闭嘴！”阿昊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羞恼，快步去拿了浴球，嘴里还一边抱怨，“不就是洗个澡，还弄得这么麻烦。”
于是牧小北就闭上了嘴，看阿昊伸过手来在牧小北的肩上一触，然后又快速地缩回去，好半响，才拿起浴球来帮牧小北擦背。
那动作，快得用力得就像是很想要马上完成什么什么任务一样。
“喂！”牧小北稍稍转过身，不满地叫道，“会痛啊，阿昊。”
阿昊“刷”地红了脸，连忙将头扭过去，大叫，“笨蛋！你不要转过来啊！”
牧小北这时候脑袋已经迷迷糊糊的，只猛然想起系统曾经因为害怕她看见帅哥就犯花痴，不断提醒自己阿昊是弟弟，嫡嫡亲的弟弟这个设定。
牧小北小声嘟嚷，“怕什么，你不就是我弟弟吗。”
阿昊闻言忽然就松了手，就连声音都黯然了下去，低低的叹了口气，“是啊，早就注定了的，我们是姐弟，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怎么了？”牧小北转过去看他，“难道不好吗？我很喜欢阿昊啊。”
阿昊一怔，然后红着脸狠狠瞪牧小北一眼，捏着自己的鼻子就匆忙跑了了出去，走到门边还被拌了一下，差点摔倒。
牧小北很懵地看着阿昊的背影，头越发地沉了，于是自己动手勉强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回了卧室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缓缓躺到自己身边，火热的身体贴过来。
想也知道是自己的弟弟，但牧小北真的很困很困，不想理他，只下意识地扭动身体，往床的里面挪了一下，却被一只手横过来阻止牧小北的动作。
“阿昊。”牧小北闭着眼皱着眉，嘟囔一声。
“嗯，是我。”阿昊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点低哑的鼻音，那稍显急促的呼吸就这么打在牧小北的耳边。
牧小北想要偏过头，避过他的呼吸，但牧小北实在太困了，最后只是低声的喃喃，“好痒。”
阿昊搂住牧小北腰上的手紧了紧，哑着声音问道，“小北，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喜欢。”好困，好想睡，可不可以不要和她说话？
“是哪一种？是只有亲人间的喜欢吗？”阿昊追问，“如果我不是你弟弟你还会喜欢我吗？”
“是啊……不知道。”牧小北拧着眉，迷迷糊糊的感觉烦躁起来，撑着意识翻了个身，背对着阿昊，“别吵，我要睡觉。”
然后就是沉默，良久后，在牧小北沉入梦乡之前最后的意识里，依稀感觉得到阿昊将环在牧小北腰上的手收了回去，用一种轻轻的，低低的，暗哑的，怀着无限忧伤的声音说，“果然，无论如何，你从始至终都不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牧小北的意识已经不足以让她再去分析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回应周公的呼唤，渐渐沉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