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大家整体成绩稍微进步了点儿。
没别的原因，李皮皮看大家都开始心思飞到快要到来的寒假上无心安定念书，直接出了杀手锏。
退步幅度大的人和最后几名，她会考虑打电话和那些学生的家里人谈谈学生的前途规划。
这要放寒假了，寒假里还要过年的，一个电话打过去，过年都不能舒坦了不是？
可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说不是什么好法儿，但短短数天，对一些近来玩的心思都疯了的学生们来说，还有什么法儿让多科成绩能看起来勉强过得去呢？
一时间，差生们各显‘神通’。
或者是与自己认识的学霸小伙伴势力肩并肩，或者是苦心钻研考点打小抄记公式。
考试总会抓出几个要么倒霉要么不谨慎的出来，还好的是，张小强舍友们与高一认识的小伙伴，都比较幸运。
涂磊考试时候将会的题写完后因为太无聊，拿着手机偷偷看动漫打游戏，连戴着耳机都没被监考发现。
而有的人纸条被丢到脚下刚弓着身子捞到手里，还没攥热乎，便被监考拎出了考场。
刚好命该如此？
张小强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最近的一些听闻。
关于张帅。
听说他经常和一些人借钱，几十到几百块的，而且最近能见到他的次数也感觉少了，叫他总是忙，出来聚次会也手机不离手，一有电话立刻出去接。
重点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心虚和谨慎，虽然天冷了平时也不会脱衣服，但张小强无意间也在他胳膊上发现了淤青，听说他脸上前些天还有过碰撞印记。
甚至，在他手心里，还有个烟疤。
“啊？你说这个啊，和小年轻装犊子，直接拿手攥灭烟头弄的。”
张帅面上毫不在意的说笑，张小强也没牵扯话题，直接继续别的聊天。
不过他说话声音沙哑了些，肺感觉最近也不怎么好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干瘦了。
问了涂磊、巴仁歌、巴仁睇三人，也只知道朝着他们也周转过钱，零零碎碎的一点点还着，也不太清楚到底干嘛了。
他是个有时候挺能藏话有心思的人，既然自己不愿意说，那便自己扛着吧，每个人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生活可不是热血漫画，轻易替别人承担代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
“你到底是遇见什么事了？”
张小强有点咬牙切齿，摁着张帅的肩膀，在晚自习约出来逛操场买零食的时候，按在了周围没人的墙角小声道。
张帅看起来早有预料自己被叫出来会被问这个，口袋里摸出干扁的烟盒捏出一根，叼在嘴里刚点着抽了一口，却脸色一变弯腰干呕。
挑了挑眉，张小强开口。
“怎么，被人请喝‘茶’了？”
张帅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眼张小强，垂着脑袋嘿嘿的乐。
“烟灰水是真的不好喝啊，你应该已经有了差不多的猜测，但应该还是我自己说出来比较好吧。”
挠了挠头，张帅呲着牙，像是头上有伤疤给刚好扣破了。
“我沾赌了……”
“然后？”
“然后也有点上头，朝外边借了钱，后边主要就是一直拆东墙补西墙的来着……”
张小强看了眼张帅的手，手心里那个烟疤怎么来的很明显了。
什么和人装犊子，多半是人催他还钱让他知道人的钱不是好拿的会烫手，给按上烟头留的。
“你丫就活他妈该。”
张小强的语气里含了烦躁和怒意。
“多大人了？十几年活哪去了？不是充分见识过社会险恶的社会人吗？怎么还做着靠赌博运的蠢事？一天天不能消停的好了是不是？”
自知理亏，张帅不吭声由着张小强说自己。
张小强也只是说几句也没痛心疾首戳他脑袋骂。
说了几句心里气缓了缓，张小强开口问更重要的事。
“还差多少钱？是确定不准备给家里说一点的那种吗？”
这问题一出，张帅竟然露出了迟疑神色，看的张小强心里一跳，觉得可能比自己想的更糟。
“六七千吧……”
张小强沉默了一下，要知道，对个高中生来说，这已经不是个小数了。
这种住宿式学校，一个月生活费一般孩子七八百就够。
所以这个数字一听到，张小强有些牙疼，轻捏眉心准备想想办法的同时顺嘴多问了句。
“确定？”
“额……七八千。”
张帅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
还真没说完全啊。
这一下，张小强又盯着张帅眼睛，。看看会不会还有隐藏。
“嗯……好吧，九千，这回你在看我也多不出来了！我发誓！”
张帅顶着张小强诧异的目光，举起一只手掌发誓，像在怕张小强还会怀疑般，点了点头。
九千块……
自己写稿子是看心情，突然有心情了就写写，从来都是当偶尔娱乐不会拘束自己，每个月稿费都可以请一群人吃顿烤肉的那种，或者想买几件衣服之类，也不用和家里开口。
现在积蓄，还剩个两千多近三千。
都快要放假回家，一般口袋里还能剩挺多钱给人借的，不会有多少。
问问沈致远？
张小强捏了捏眉心，头也没抬问他。
“那你那手头现在还有多少？”
“只有四百来块……”
这几百块还是包含了他之后这些天的所有剩的钱。
张帅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有点儿抬不起眼看张小强。
心里有愧。
他清楚的知道，最近的张小强，心里状态会有多差。
一年前的这段日子的附近发生了多少事，他虽不是当事人，但也没法想象到，短短时间内，好好的情侣突然分手，当事人腿出了问题，割腕这些事发生是到底有怎样的隐情。
虽然张小强最近看起来表面上没什么异样，但张帅也没见过有谁会在晚上睡觉时候露出那样奇怪的表情。
尽管嘴巴一直勾着作微笑状，眼睛也一直闭着，就靠着眉部的变化，有时暴怒狰狞，有时疑惑悲悯。
张帅一次晚上突然无聊，或者说有意无意，在大晚上悄悄溜到了张小强寝室，就着月光，被他的表情惊了一跳。
“你这么晚不睡觉怎么了？”
张帅只是眨巴了下眼睛，便看见了张小强睁开了眼睛摸出手机看了眼，然后幽幽瞅着自己。
“你睡觉这么轻吗？是我的呼吸吵到你了吗？没事，就来看看你……”
“哦。”
应了声，张小强闭眼继续睡觉。
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没什么办法，真的不想被张小强参与进来。
再攒下去必然会被追到家里，那些人可是知道自己家里住址的。
沉吟半晌，张小强抬起了头，像是有了主意，看的张帅心里一喜。
不愧是张小强，真靠谱！
“你觉得卖肾这个主意如何？还完还能给自己买个苹果六，然后再顿好的养养身体是吧，刚好。”
“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