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做生意的上门来了。去开门。”方怀古朝门努努嘴。
“你为什么不去开门？这又不是来找我做生意的。”陆子奇抱怨了一句，起身去开门了。
“诶，用天眼看啊。”方怀古在后面加了一句。
“先生，请问是您是方掌柜吗？”门口，一个打扮的像随从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是啊，您先里边请。”陆子奇对做生意是驾轻就熟了，在他看来，不论是人是鬼都一样。
那鬼听了抬脚想进来。
“别，懂不懂规矩？讲清楚是来干嘛的，让你进你再进。”方怀古也走到了门边。
“哟，您是方掌柜吧？我们老爷是来还钱的。”那鬼脸上堆着笑道。
“还钱？”一老一少两人都一愣。
这老家伙还会把钱借给别人？不可能啊。这是陆子奇的想法。
我什么时候借过钱给别人？我脑子当时抽住了？这是方怀古的想法。
然后，两人同时想到了些什么。
“你，你家老爷姓赵？”方怀古皱着眉问道。
“对对对，我家老爷是姓赵。现在能进去了吧？”
“行，进来吧。”听见还钱，方怀古明显高兴了不少。
“还客气什么，快点进来啊，外面多冷啊。”方怀古更加热起了。
陆子奇明白，他这不是对顾客热情，他这是对即将到手的钱热情。
“老爷，咱们进去吧。”
只见那鬼小跑到路边，打开车门，搀着一个老态龙钟却又满面红光的鬼下了车。
“地府现在都有车了？”陆子奇看着眼前一幕，有些吃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地府连手机都有了，车怎么没有？人类社会在进步，地府不进步怎么行？你以为还像以前那样，抬着个轿子满大街跑啊？多土啊。”方怀古对眼前的场景毫无反应，明显是习以为常了。
“我来我来，老人家，快请进、请进。”方怀古推开挡着门的陆子奇，抢先一步，搀着那老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老鬼儿子呢。
“坐。”进了店，方怀古保持着职业微笑，搀扶着老人坐下了。
店里只有三把椅子，小萝莉一把，方怀古一把那老鬼么自然也有一把，这样陆子奇就得站这了。
“小齐啊，上茶。”方怀古吩咐道。
“诶——”陆子奇无奈地到后面泡茶去了。
“老人家，咱们可有几十年没见了，近来可好啊？”方怀古也是耐得住气，居然开口没谈钱的事。
“好好好，都好，您可好啊？看您这生意挺兴隆啊。”老鬼附和道。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方怀古道。
你哪只鬼眼看出来生意兴隆的？大半夜连个人影都没有，就你一个欠债鬼，还生意兴隆，真tm鬼话连篇。方怀古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茶来了。”陆子奇从后面端着两碗茶走了出来。
“别客气，喝茶，喝茶，今年的新茶。”方怀古招呼道。
鬼当然是不能直接喝茶的，这陆子奇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但方怀古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做了，反正这单生意和他无关。
只见那鬼端起茶碗，用力吸了几口香气。
“啊——真是好茶啊。”老鬼长舒一口气，赞叹道。
方怀古转过脸去，差点要笑出来，这老鬼当年穷，现在开着车还是穷，这连好茶坏茶都尝不出来。
明明是去年的陈茶，而且还是碎茶，居然被说成是好茶。真是笑死陆某人了。
“赵老先生，您最近发达了呀，看您车都开起来了，还有佣人。”方怀古问起老鬼的情况来。
“哪有啊，都是我那儿子，当年就知道赚钱，也不管我，现在发达了，每年纸钱是一捆一捆地烧给我。喏，这车也是他烧给我的，车牌也是他配好的。你不知道，现在下面拍个车牌是太麻烦了，那概率是真的低啊。”老鬼不知道是在炫富还是在诉苦。
“哦，这样啊，那您这次来是？”不过三句，方怀古绕回了钱的问题。
“嗨，瞧我这记性，聊着聊着就把正事儿给忘了。我这次来呢，是来还钱的。”老鬼说着掏出了手机。
“转账行不？”
“行，你扫我。”
等忙活完了，方怀古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笑容，“请把。”
这是要送客了，陆子奇想着，老方还真是实在，拿到钱就赶人，比渣男的拔*无情还厉害。
当然，表面上的客气还是得有的，方怀古把老鬼送出了店门，当然，这次没当儿子，只是在旁边看着他走。
等回到店里，陆子奇开口了：“不是我说，你够可以的，拿到钱就赶人了？”
“你懂个鬼，那老抠鬼还我多少你知道吗！”方怀古明显有火了。
“一套衣服三十，他总共给我转了三百三。”
“这不是正好吗？你还气什么？”陆子奇不解道。
“你当地府没通货膨胀啊！几十年前的三百三十块钱能和现在的比吗？三十年前万元户就了不起来，现在存款没个八位数都不算有钱人！”
“地府还通货膨胀，那看来冥币得早点花掉。”陆子奇嘟囔着。
“对了，你可以申请个地府中央银行的账户，放里面还有利息呢。”方怀古道。
“算了，放银行还不如投资呢。”陆子奇明显对银行这种正大光明盘剥老百姓血汗钱的机构没什么好感。
“行吧行吧，随你的便。”
“诶，对了，刚刚那老鬼明显有钱啊，他儿子也有钱啊，你怎么不去赚上一笔啊？”陆子奇好奇道，他对方怀古这种见到骨头不去啃的行为不是很理解。
“小齐啊，我来教教你，你当普通烧的纸钱能当我们用的冥币吗？当然，用是能用，但这汇率搞得吓死鬼，谁让不良奸商把纸钱印那么高的，几亿都有。”
“没有路子的话，烧再多纸钱下去，拿到手的冥币也少的可怜。”
“你再看他那车，重点是车牌。你记得他怎么说的吗？”
“他儿子弄的呀？怎么了？”陆子奇疑惑地问道。
“那就有问题了。”方怀古冷笑一声。
“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