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幕帐,散发着茉莉花香的床沿,一连串的丫鬟进进出出,却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秦三躺在床上,盖着一床青色的丝绸被,一手露在被外,上覆盖着一条白色丝帕。
白发苍苍的老者坐于床边,一手捋着寸把长的山羊胡子,一手搭在秦三手腕处的丝帕之上。
南阳侯身为男子,不便进去房内,与陈休庭一同立于房门处等候。
南阳侯夫人与陈俞静守在屋内,却也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至发现奄奄一息的秦三已过了三日。虽诊断结果只是普通风寒,但除去孙大夫竟无一人敢医治。
孙大夫已是鲐背之年,年轻时曾是宫中御医院院长,不眠不休医治三日才堪堪将病情稳住。
孙大夫叹息一声,将手收回。
见孙大夫准备起身,南阳侯夫人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丫鬟前去搀扶着。
“孙大夫,情况如何?”
孙大夫摇摇头,又捋了一把山羊胡子,“老夫已将小姐身体稳住,修养几日便可苏醒。只是……”
“孙大夫但讲无妨。”
“是,夫人。”孙大夫对着南阳侯夫人作了一辑,“这位小姐曾中过胎毒,存活至今也亏得用各种名贵药物养着,虽平日里看着与健康之人无区别,只是毕竟还是虚弱的。如今遭此一劫,身体更是大大亏空,不复以往,更得好生养着,怕是今后不能剧烈运动,一点毛病也出不得了。”
“多谢孙大夫。”
“夫人不必如此,老夫写个方子,能加快伤口愈合,夫人寻个人随老夫前去抓药。”
“也好,半夏和回秋随孙大夫去吧。”
“是,夫人。”
南阳侯夫人又待了片刻,想着南阳侯还不知这里的情况,又吩咐道:“末春和永冬守着,其他人出去吧。”
“是,夫人。”丫鬟们鱼贯而出。
“静儿也回吧。”
“娘,静儿想再待一会。”陈俞静言道。
南阳侯夫人捏捏眉头,“休待太久,免得打扰秦三小姐。”
“静儿知晓了。”
南阳侯夫人走了,陈俞静让末春和永冬退下,独自一人坐在一边。
“秦三,你可真好看。”陈俞静似是说给秦三听,又似在自言自语,“面具也很好看,可我爹从来不给我带面具,总是让我带着面纱,让我学女红,让我吟诗作画,说什么面具是男孩子才带的。”
“我想和二哥一般,上战场杀敌,可爹却连家门都不许我出。那日,你失踪,爹带人寻了好多天,我也想去寻的,可爹说什么都不许我出门。还好,你没事。”
陈俞静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前几日有个少年寻来,说我们要寻之人在山崖之下,说完就昏迷了。爹不敢耽搁,将那少年安顿好之后立即派人到各处山崖之下寻人,可最后还是与你一同来的大国师救了你。”
“我爹和大哥说大国师不能随便议论,我就不说他了。寻来的少年浑身是伤,也不知遇到了何事,至今还昏迷着,虽然期间醒来过几次,可是问什么都不说话,真是急死人了!”
陈俞静看着秦三,“抱歉,秦三你醒来吧,我们一起玩,你好起来陪我一起玩吧……”
“秦三,你果真好看……你一直在外面,你跟我说说外面是什么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