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阳侯府张灯结彩,远道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白先生一早便不见了踪影,反而陈五却是一直在秦三眼前晃悠。
“陈五小姐,今日乃老候爷寿辰,你还是多花些时间到老候爷身边去吧。”陈五自秦三睁眼便跟在其身边,至此约摸着已有两个多时辰了。
“哎呀,都说了多少遍了,叫我俞静就好了!”陈俞静杏目一瞪,小嘴一撅,娇俏万分。
秦三扶额,“好,俞静小姐,今日老候爷寿辰你不去老候爷身边,却一直跟着我究竟要如何?”
“我就……就想问问你可会预卜之术?”
“不是说了吗,我不会预卜之术。”秦三有些烦躁,这问题一早上那陈五小姐都问了第六遍了!
陈俞静哼了一声,“大国师可是你先生,这预卜之术怎么可能不教与你?”
“是先生就非要将预卜之术教与我?”秦三语气有些不好,毕竟被烦了一个早上了!“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我……”陈俞静面上突然羞红一片,“我就想知道我……我以后会嫁给……唉!你去哪?”陈俞静好不容易说出口,忽然看见秦三推门而出,连忙追着跟上去。
“去茅房!”
“唉!等等我啊!”
秦三走的飞快,陈俞静却还不肯放弃,气喘吁吁的跟着到了茅房。
“秦三你快点啊!这里难闻死了!”陈俞静捏着鼻子在一旁等候,却不知秦三早已沿着另一边离去。
秦三从一片小竹林里钻出,掸了掸身上沾到的竹叶,她到底无法与白先生一般随时保证衣物铅尘不染。不过,终于甩掉了那个陈五小姐了!
不知白先生现在何处。
这样想着,忽闻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白先生与南阳侯!
秦三立刻开心极了,立马向声音之处跑去。
只是,还未跑几步,忽然听见了令她伤心不已的对话――“秦三确实是个麻烦,谨国师若不嫌弃就暂时交与本候看管吧!”
“如此甚好。”
心似空了一块。
她的先生,她最敬爱的白先生……不,或者更应该叫做谨国师,竟然觉得她是个麻烦……
她记事很早,在她有记忆之时,白先生便陪着她了。
还在宫中之时,照顾她的宫女太监们怕她,她的父王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她知道,因为她的丑陋让他们害怕。
只有白先生,虽未曾见过其面容,但却是一直陪在秦三身边之人。
秦三以为,白先生虽无情绪,但至少对于她是不同的。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
无法呼吸,大口大口的吸气也舒缓不了快要窒息的感觉。
两眼发黑,两只脚早已麻木的没有一丝知觉,两腿一软便跌坐在地。
想要哭泣,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只有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她是麻烦,他不要她了……
秦三不知自己是如何起身,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南阳侯府的,只是没有目的地一路狂奔,乱头苍蝇般一直向前冲去……
她更不知晓,白先生之后又说了一句――“也只有将她交与你看管,我才能安心的去寻找含雪鸢与六色蟾翼。”
“含雪鸢生于沼泽之地,三年一开花,五年一成果已是难寻,而那六色蟾翼却是传说里的东西了,没想到公主身上的毒竟如此难解!”
“不然何谓‘倾颜’?”
倾颜,生陋胎毁人貌,幼年最为严重,随年龄增长逐渐淡化,肌肤愈发水嫩透剔。毒素自血肉融入肺腑,至骨髓,于年华最为出彩之时发作,发作之时亦为倾城容颜出世之日,所谓“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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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中药名皆为虚构,请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