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安诗韵只觉自己陷入一片黑暗,全身似被烈火包裹着,疼,撕心裂肺的痛楚缓缓传来,脑海中闪过以前一幕幕的画面,李竹萧的冷嘲,孙玉瞳的炫耀,丞相府的十里锦红…梦里李竹萧,孙玉瞳好似鬼魅,缠着她,让她无路可退,安诗韵无力地睁了睁眼,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劲,安诗韵呻吟了一声,大脑再次没有了意识。
“主子!昨日大雍皇后罚昭平公主跪了一下午,听说现在还没醒!”黑衣人躬身道,榻上的男子,翻书的手一顿,抬起头露出他的赛雪欺霜容颜,如墨般的星眸熠熠生辉,在异常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耀眼,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哦?”男子挑了挑俊眉,看向黑衣人“这倒是稀奇事了!你可知大雍皇后因何罚了昭平公主?”
“回主子,听说…是因为昭平公主出言得罪了太后。”
“听说?”男子双眼微咪,语气中蕴含着浓浓的不悦和杀意,眼中散发出危险的光,黑衣人身子一颤,头埋的更低不敢言语。
“本宫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男子的声音如冰山一般,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气流打了出去,随即,黑衣人被打飞了出去,喷了一口鲜血,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拖走!”男子声音冷冽,话落暗处便闪过几道黑影,房间恢复原状,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昭平宫—
“王太医,公主怎么样了?”顾嬷嬷替安诗韵掖了掖被角,担忧的看向王太医,王太医,抚了抚他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蓝衣见他故弄玄虚,顿时怒目相对,喊道:“你这老头!装什么装!公主到底怎么样了!万一公主有个好歹的,你担当的起吗!”
王太医脸一沉,白衣扯了扯蓝衣,不赞同的看向她,遂屈膝向王太医行了个礼“蓝衣也是担心公主,并不是有意对太医不敬,王太医见怪,不过请大人直言,公主玉体可是有恙,若是公主大病不愈,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奴婢等也担当不起啊!”
王太医闻言脸色渐缓,沉声道:“公主受了风寒本不是什么大病,开几副药便可,但公主郁结在心,现在还未醒来,只怕是她自已不愿醒吧!”
顾嬷嬷,白蓝紫青红五婢脸色同时一白,顾嬷嬷勉强撑起一个笑脸,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辛苦王太医了,红衣,送王大人!”红衣应了一声,跟在了王太医后面。
“这…这可怎么办啊!”蓝衣眼睛一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下来“你不也听见了吗,是公主自己不愿醒来,这皇后娘娘到底和公主说了什么!把公主刺激成了这样!”绕是最沉稳的白衣也不免恼怒。
“不对!”顾嬷嬷突然开口,众人皆看向她,不明所以“公主刚从凤仪宫中出来时,虽然脸色难看,但却不像是受了什么打击,我离开的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公主向来坚强,能令她如此的怕是只有…”
虽然顾嬷嬷话未说完,但众人心中明白,能令公主如此失态的也只有那个安诗韵心中心心念念的人了吧!即使大家为安诗韵愤愤不平,但还是默契的将这个令人沉默的话题跳过,一时间昭平宫不似往日的生气繁华,到处散发着沉寂和死气。
凤仪宫—
“娘娘,公主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到现在还没醒,公主怕是情况不好!”银枝忧道,皇后身子一震,本就苍白的娇颜变得惨白“你…你说什么?”
银枝低着头不语,“太医却看过了吗?”皇后闭上双眼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话中的颤抖。
“王太医却看过了,说是公主自己不愿意醒来。”一滴清泪划过皇后细瓷般的肌肤,“想不到本宫竟刺激她如此深!”银枝拿出帕子替皇后拭了泪,柔声道:“皇后既然决定了,便不该心软,娘娘这也是为了公主好,娘娘一定要放宽心,莫要伤心了!”
“我可怜的诗儿!若是本宫争气一点,诗儿也不至于如此难过,是本宫的错!”皇后小声的哭了起来,“怎么能怪娘娘呢!在这乱世谁又是能有决定自己的命运呢!公主天资聪颖,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银枝柔声劝着。
皇后是秋家的嫡长女,秋水柔,更是当年大雍的第一美人。秋家势力便及各国(并不是一手遮天的那种,只是在各国有暗桩,并誓死效忠大雍皇帝)且富可敌国,当年各位大臣皆是看好吴太贵妃的长子,荣王,可只有皇后一心支持皇上,秋家百年前曾许诺,秋家只支持正宫嫡子,再者皇上许诺绝不让后妃诞下一子一女,绝不会威胁皇后和她孩子的地位。
秋家家主当然欣然同意,助皇上登基,可没想到皇上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削了秋家主的兵权,这使皇后心微寒,对皇上及其冷淡,等皇上给四妃灌绝子汤的时候,关系才缓和,可皇后对四妃心存愧疚,无论四妃如何嚣张,皇后也是一忍再忍,可也助长了四妃的气焰。
皇后虽是六宫之主,可也是无奈多于幸福,到后来听到皇上的决定,知道为了大雍只能牺牲自己唯一的女儿,心中生出一种浓浓的悲哀和凄凉。
可为了大雍,为了秋家,她也只能接受这个决定。
诗儿莫要怪母后,母后也是逼不得已,处于深宫,这也是后宫女子的无奈和悲哀。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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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写的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