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的不停,雷声夹杂其中,轰轰的轰鸣声的让人害怕,大有毁灭之势。
雨中一座屋子格外显眼,那是一座破败的屋子,杂草四处,摇摇欲坠,似是随时都可能坍塌,屋子旁边不远是一条不大的湖泊,如今雨大的,湖水要漫上来。
屋子里只有一盏亮光微弱的破油灯,屋子小的只容得下几个人,只摆的了一张床和一个不大的桌子,而现在,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女子,看起来很年轻,但面色苍白的很,脸上写满了痛苦二字,身边只有一个不大的小丫头忙前忙后的照顾。
暴雨依旧下着,不曾有停下的形势,只是屋外不少眼睛已经蠢蠢欲动。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上啊!弟兄们都快被淋死了!”一身夜行服,面目狰狞,躲在屋外的草丛中,细看身后不少与他打扮一同的人。
左边同是夜行服的男子似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屋子。
“再等等,福晋吩咐我们要办的干净,不能让王爷发现马脚,现在还不是时候。”男子小心的向身旁的男人解释。
相比屋外的寂静,屋内倒是紧张些。女人痛苦地不知道该怎样。身边的小丫头也是忙得要哭起来。
“粒粒,粒粒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女人拽住小丫头哭了起来,一脸的无助与害怕。
“小姐别胡思乱想啊,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的。”小丫头被女人说的也哭了起来。一下子跪在床头,不停的哭着。
尽管她是知道这个孩子是不可能有个美满的人生的,但是她舍不得把这个小生命抛弃,哪怕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也不足惜,她放弃了荣华富贵,甘愿为了这个孩子如此。
许是屋外有什么动静,小丫头有些愣住,终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大雨肆虐,小丫头有些恐惧,打开旧的快要倒下的门,吱呀吱呀的声音有些难听。
一瞬间一支利箭射了过来,速度令人发指,小丫头立马蹲下身,眼泪止不住的流,手脚颤抖的迅速的把门捎上。
“小姐,小姐我们快跑,他们,他们追过来了。”小丫头哭了,不止是恐惧,更多是担心。
小丫头手脚麻利的拿起了行李,想要扶起躺在床上的慕尹,无奈实在是沉。
“粒粒,我怕是跑不了,你别管我你还年轻,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快跑!”慕尹哭了,这个丫头忠心耿耿的跟了自己这么久,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小丫头看了看已经哭成泪人的慕尹,放下行李,擦了擦眼泪,她苏粒粒的命是小姐给的,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小姐落到那些歹毒之人的手上。
苏粒粒轻轻的安抚了慕尹,把被子好好掖了掖,吹熄了一旁桌上的蜡烛,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她也还是个孩子,她也害怕,只是她肩上挑的太多。
门外的夜行服之人似是看到了时机,准备冲上前。
“我苏粒粒不管你们那个什么狗屁王爷怎么样,你们要是想伤害我家小姐,我就和你们拼命!”
一语落下,门外雷声轰鸣,一道大雷劈下,竟是生生将屋外一棵树劈了开。
“姑娘,我们也是受人所托,请姑娘不要碍了我们的事。”
“小姐就是我苏粒粒的命,你们不许伤害她!”苏粒粒又哭了。
屋外的人似是等不得什么了,屋内的慕尹感觉好似要疼死一般,又不知该怎样。
屋外一排人冲了出来,脸上满是狰狞,手中皆持武器,想要干掉一个孕妇实在是绰绰有余,看来是早有所图。
苏粒粒颤抖了,站在门外寸步不离,伸出双臂似是下定决定一般挡在了门口。
不知哪里的利箭飞射过来,不偏不倚,射中了苏粒粒,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倒下的,只知伴随她的倒下,屋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屋外人等不及的想要冲进去,丝毫不理会苏粒粒的挣扎。
两只手猛地拖住了为首的男人,男人垂下头,只看到咧着嘴满脸鉴定的苏粒粒,用力甩着腿想要把苏粒粒甩开,无奈似是黏住了一般,无论如何就是不松开。
男人厌恶的甩动着脚下的苏粒粒,哪怕是被摔得看不清面容,浑身原本的素衣已然变成了破烂,雨水落下,血流成河。
苏粒粒累了,她撑不下去了,尽管如此的打起精神,她知道,命数已尽了。、
男人一把把苏粒粒甩出了很远,随即冲进了屋子。
“大哥!人没了!”
男人叹了口气,垂头看了看倒地不起的苏粒粒,至死,双眼也未合上。
“把这女人处理好,剩下的人随我去追,这娘们跑不了多远。”
“是。”
雨夜,满身血迹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不顾大雨奋力的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多久,她只是止不住的哭,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不能死,也绝不能被那些人发现。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天亮了,雨停了,许是再也无人知道,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今这世上是不可能有她的容身之所了,她无处可去,孩子被冻的直哭,无奈。
思考良久,终是绝对回到那个屋子。
屋子破败不堪,内外被人翻了个遍,她到处寻了苏粒粒,只是不见踪影,她终是负了这个孩子。
“昨日雨夜你降生了,而你的爹如此绝情,孩子,往后,你就唤作薄沂吧。”
孩子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满脸泪痕的慕尹,她许不知,又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