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仲夏,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太阳正当高悬,整个大地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滚滚热浪让苍蝇都显得无精打采。
陆晨穿着一条大裤衩,四仰八叉的躺在一条小河中,脑袋枕在一块石头上,似是睡着了,河边一颗大树正好遮住了太阳,让他所在的位置极为清凉舒适。在下游一些,有一个由石卵堆砌的水塘,大人小孩十几人正在其中戏水,一切看起来颇为和谐。
“哎哟!”突然,陆晨一声痛呼,捂着额头坐起身来,朝四周看去,口中嚷嚷道。
“哪个小王八蛋朝老子扔石子?”
无人回应,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下游不时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陆晨左右没发现人,也只得无奈,朝周围嚷嚷了一句:“别让我逮到”之后,便准备继续躺回去睡大觉。这么热的天气中躺在河里水觉那可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
“咦!”就这时,陆晨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探手伸入水中,捞出一件东西。
“吊坠?银的?”看着手中两寸来长,造型流畅而又富有美感的银色的东西,陆晨心中想到。
“不错,还挺好看!”陆晨端详了一会,觉得挺不错,等回去弄根项链串起来带上还是挺高大上的,至于说这东西可能是别人丢的,找失主奉还之类的,陆晨觉得自己没那么高尚。
唰唰几下,那疑是吊坠的东西就被陆晨用毛巾包裹起来,然后枕在头下,继续睡觉。太阳还很大,回家什么的,不急!
陆晨家离小河并不远,也就三百多米的距离,背靠大山,整个山脚就他们一家,离村里聚集处也有个一千多米的距离。
当年陆晨老爹陆明和二叔陆海分家,老爷子宠爱小儿子,把家里靠近村子且比较肥沃的土地都分给了陆晨的二叔,就连老宅子也一并给了二叔,陆晨老爹就分到了这靠山的部分,虽然面积大了好些,可却多为贫瘠,荆棘杂草丛生,十分难以打理,产量也少得可怜,父母在将房子起好之后,深感在家没出路,在陆晨上高中之后就都出门务工去了,可能是运气好吧,几年间就从一个打工者变成了一个小老板,如今倒也混得有模有样,只是一年难得回来几次。
陆晨今年毕业,正好赶上老家这边事业单位招考,便想着回家碰碰运气,在前天才考完试,如今正等成绩,一旦没考上,那他可能就要赶往父母所在的城市,跟着父母管理自家生意。
陆晨家的房子和普片的农村家庭一样,几间平房围成一个小院,二层楼,第二层是去年才修建的,或许的觉得当初分配的时候不公平,心中有愧吧,陆晨的父母没有时间,老爷子就一手操持,各种材料采购,请工人什么的都办得妥妥当当,还将房子后面的那片地给平整起来,做了个菜园子,让本来对老爷子还颇有微词的陆母也没了怨气,过年时还给老爷子买了好些礼物。
陆晨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燥热的空气也终于有了一丝凉意,陆晨在房间里找了一根还算牢固的红线,将捡到的那枚吊坠给挂在了脖子上,还骚包的在镜子前看了看,觉得还真的挺适合自己。
老爷子除了去年修房子那会,一直都是住二叔家,偶尔才会来这边住两天,毕竟这边太偏僻了,而老人家喜欢热闹,父母又远在省外,家里就陆晨一人,从中午到现在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陆晨只能自己动手做饭了。
房子后面的菜园子中,老爷子闲着没事,种了不少菜,陆晨回家这几天也一直是在菜园子中摘菜吃的。
将米淘好,放进电饭锅后,陆晨提起篮子就朝屋子后面的菜园子而去。
菜园子中所种的品种倒是不少,黄瓜茄子莲花白都有,陆晨边走还边在心里琢磨这晚上该吃啥。
天边的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只有一半还在照耀着大地,鲜红如血,陆晨刚刚弯腰摘到一个茄子,抬起身来,突然觉得世界好像不一样了,刚刚还在叽叽咋咋的虫鸣突然不见了,微微清凉的晚风也消失了。
一道四米宽,六米高左右的光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五六米处,仿佛恒古长存,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陆晨思维都停顿了,在陆晨脖子上,那枚吊坠银光烁烁,看起来神秘莫测。
良久,陆晨清醒过来,再看,却发现那光门正渐渐变暗,很快就消失不见,而他脖子上那没也渐渐暗淡,最终归于平凡,虫鸣鸟叫之声再次响起,刚刚的一切好似幻觉。
陆晨被吓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说自己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匆匆提着篮子就跑了。
第二天,陆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早早的来到菜园子里,想看看昨天的光门会不会再次出现。
也许是好奇吧!对于未知与神秘的好奇!
这一等,就是一天,除了中午吃饭,他就一直守在菜园子里,哪怕天气最为闷热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要去河里泡澡,初次经历的害怕和恐惧,在一夜之后,变成了好奇和期待。
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转变,他总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该探索这种神秘与未知,但却好像无法控制自己一样,一次次的徘徊在这菜园子附近,不愿离去。
直到日落黄昏,太阳落下的瞬间,陆晨只觉得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虫鸣鸟叫全部消失,就连风也无,那面光门在昨日的位置上出现,无半点迹象地突然出现。
一切都和昨日一般,诡异得让人害怕。这一次陆晨有了准备,没像昨日那般,被夺了心神,这次他终于看清了那道门,光华有些陈旧,门上还有一个锁孔,闪烁着银光。
“是因为你才出现的吗?”陆晨握向胸前银光璀璨的吊坠,喃喃道。握着吊坠,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吊坠的渴望,渴望进入那光门上的锁孔。
陆晨没有妄动,他还在观察,哪怕目前并没有发现危险,可面对未知,他本能地谨慎着,不肯有丝毫冒险,未知的总会让人害怕。
在陆晨的纠结中,很快光门就消失了,陆晨回到家中,一夜未眠,手中紧握着那疑是钥匙的吊坠。
未知,不只是让人害怕,还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