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营观赛台上,四人相互谈论着此次赛马会以及近来凉州的事情。
阮英顶先问候道:“此次赛马会,不知道李延伯伯又会给我们大家看看什么样子的千里良驹呢?”
“不敢当啊!我怕到时候各位别见笑啊。前两年,西凉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旱和大雪,军马减产了近三分之一,今年我只求能拿到这份订单,我就谢天谢地了。”李延低落地说道。
“羌族以育马名扬天下,论育马技术,羌族不认第一,谁敢承认是当今第一呢?李延伯伯为何这么客气。难道是因为高处不胜寒吗?”穆兰好奇地问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英顶、穆兰,正是因为羌族几百年来靠育马吃饭,而且天下已经找不到与之匹敌的对手,父亲才会更加谨慎,生怕羌族百年赖以为生的基业,毁在我们手里。况且近年西北这块苦寒之地遭灾严重,羌族不向你们白狄善于经商,只能靠这技术活维持整个羌族的生活开支,父亲如此严谨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秋雅冷静地说道。
“秋雅言之有理,毕竟自从赛马会举办以来,历届冠军几乎都是羌族蝉联。不仅使得羌族宝马良驹,名扬天下,而且为西凉铁骑和朝廷提供战马,乃至整个天下输送马匹。李延伯伯和羌族功不可没啊!没有羌族哪来西凉如此安定的生活,李延伯伯能有如此谦逊,是吾辈的楷模啊!近年西凉这片地方确实多灾多难,不少部族的牛羊都饿死冻死一半,为了西凉的繁荣,各族确实应该团结一致。李延伯伯、秋雅你们羌族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们白狄别的没有,钱还是能拿的出的。”阮英顶佩服地说道。
“好小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小时候见你可不是这样的,和谁学的?穆兰教你的?”李延疑惑地问道,说完哈哈笑了起来,接着又感叹道。
“我老了,现在羌族的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秋雅在帮我打理,只可惜她是个女儿家,我现在只求能给她找个好人家,对她好,希望使羌族子民能延续下去,把育马技术发扬光大。别的我也就不求什么了,早点下去见两位老大哥就行了。”
“李延伯伯说什么丧气话,不许说。还是让李伯伯给我和哥哥看看今年羌族参赛的马匹吧。”穆兰调皮地说道。
“好啊!今年的马匹都不是出自我之手,全部都是秋雅培育的。我现在都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秋雅不忍我在劳累下去,就把族中大小事务都扛在她一个人肩上,我有点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李延伯伯叹气地说道。
秋雅一听,说道:“父亲,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这是女儿理所应当之事,女儿既为羌族族长之女,就应该接过父亲身上的重担,把羌族扛在肩上,不然愧为人女。请父亲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好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咱们看马去吧。”李延边说,边请他们几个来到校场旁边的马厩里看马。
马厩之内的情景,把阮氏兄妹彻底地惊呆了,马厩里面有五匹上等的良驹,每匹都是匀称高大,毛色闪闪发光。
“秋雅姐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些都是你养育的马匹吗?我简直太喜欢了,能送我一匹吗?”穆兰激动地问道。
阮英顶一听,严肃地说:“穆兰,这些都是秋雅辛辛苦苦培育的,用来拿到今年马匹订单的,近年军马减产严重,你当着李伯伯和秋雅的面,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别闹了。”
“无妨,不碍事的,之前羌族困难的时候,你们白狄确实也帮助过我们,我之前就和秋雅商量过送给你们兄妹二人一人一匹。你们看看这几匹中有没有看上眼的,不行就来我们羌族马场,那边还有今年产的军马。”李延大方地说道。
“哥哥,李延伯伯都这么说了,我们不接受,就是不给他们面子。”穆兰机灵地说道。
“英顶,别犹豫了,你常年出诊看病,确实需要一匹马,这样既增加了效率,万一有什么急事来回也方便。”秋雅关切地说道。
阮英顶听了之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哎,从小爹娘把你给宠坏了,让你现在如此任性妄为。长这么大了,也还不懂事,还要让秋雅宠你。好吧,这次就多谢秋雅和李伯伯了。但是下次可不许再如此宠爱穆兰了。”
穆兰一听,不高兴道:“好了,哥哥,挑马去吧。”
“说你几句还不高兴了,你看看秋雅,只比你年长几岁,就能帮助李伯伯处理族内大小事务,你呢?怪不得成都对你不感冒,现在我也要开始发愁如何才能把你嫁出去了。”
穆兰连听都没听完,就直接跑到马槽旁边,一匹一匹地看过去了。边看马,边大声说道:“大木头哥哥,赶紧过来看马了。”
一听到这,李延、秋雅和阮英顶就也跑到马槽旁边看马去了。
穆兰指了指其中一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说道:“我看上这匹了,如此高大雄伟,我喜欢这匹。至于哥哥?”穆兰边思考,边看其余的马匹。
正当穆兰还在替英顶选马时,英顶指了指旁边的一匹浅黄色的马,说道:“我就挑这匹吧。”
三人的眼神,一齐看向,英顶所指之马。那是一匹浅黄色的瘦马,马身比穆兰挑选的整整瘦了一圈。三人皆很疑惑。
“这匹不是我养的马,应该是西凉铁骑军中的马。”秋雅解释道。
“哥哥,这边这么好的马不选,为什么偏偏选这匹瘦马呢。”穆兰疑惑道。
“无妨,方才秋雅不是说给我马用于日常出诊看病只用嘛!只是一个代步工具,不碍事的。”阮英顶解释道。
“万一族中有急事需要你回去处理,你如何能快速地赶回领地呢?还是换一匹吧。”秋雅问道。
“今日谢李伯伯和秋雅赠送宝马,为了报答今日赠马,我愿意代表羌族参赛,为羌族夺得今年的订单。”阮英顶答谢道。
“我也愿意,我也去参赛。”穆兰随后也举手说道。
阮英顶听后,连忙阻止道:“胡闹,那么高的马,你万一赛马的时候摔下来怎么办。”
穆兰一听不高兴地回答道:“西凉女子,个个都是巾帼英雄,秋雅姐姐待会也会比赛,我为什么不能啊!我在哥哥你眼里就那么没用吗!再说了,就算摔下来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塞北神医在吗?有什么好怕的。”
穆兰说完,就牵着马走开了,去准备比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