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天与白子翔依然候在门外,暗自伤神。或许,梦家二小姐活不过今晚了,纵然去取还魂草也是徒劳无功。
“莫大师,人生无常,绮灵姐这么善良的人为何会是这般结果”白子翔满脸愁容,以他的力量,以白家的力量,根本没有资格在青山城掀起风波。在王家手上救下梦绮灵已经是极限,即便是救下了,也只能看着梦绮灵一天天虚弱下去。
“对啊,人生无常!正因为人生无常,才要把握好现在的一切,免得以后后悔。”莫青天还在为救不了梦绮灵愧疚不已,明明他能帮苏羽的事也就这点了,偏偏自己还做不到。
“是啊。”白子翔望向星空,喃喃自语,“或许,我也会离开青山城。这片天地太过狭小,绮灵姐一去,我也再无牵挂。”
两人暗自感慨人事无常,最后一齐离开,向青山城最繁华的地段走去。“走吧,该去为她准备后事了。”
房间内,两人对坐烛影黄昏,不知不觉间已到深夜。只是静静坐着,两人便感觉很幸福。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在莫大师家中。”梦绮灵笑的恬静淡雅,满心欢喜。
“不对,是在凌霄拍卖行。那一天,我就见到你了。”苏羽微微一笑,看到梦绮灵的笑容,他心中充满酸楚。
“是吗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和我发生些什么关系呢?”
苏羽略感羞愧,他确实第一眼就被梦绮灵惊艳到了,即便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重生者,也不免感慨造物主的偏心。
“想过!”苏羽的回答铿锵有力。
“是吗本来想要嫁给你的,怕是这一世难以如愿了。”
苏羽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深吸了口气,“不迟,我们现在就举行婚礼。”
梦绮灵笑了笑,微微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唇微启,她轻声说道,“听说,男人要是轻而易举得到了女人,就不会珍惜了。所以,来世我再嫁给你,你一定要来找我。”
梦绮灵依偎在苏羽怀中,两人亲吻相拥,心跳越来越快。四年来的思念,尽数发泄,谁也没能想到,四年回来竟面临永别。不!不是永别,苏羽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人死后,并不是不能复活,只是无人能够成功。因为,那里是所有活物的禁区,处处充斥着阴冥之气。
“我们去看看月亮吧。”梦绮灵含情脉脉,双眼似乎有些迷离。“喜欢上你时,我们也是一起坐在草地上赏月。”
苏羽点点头,“听说,惊鸿派有座著名的摘星楼,伸手便可捉到月亮,我们去那里看。”
梦绮灵将头埋在苏羽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嗯!依你。”
月色中,苏羽将梦绮灵仅仅抱在怀中,向着惊鸿派赶去。四年前,他还不能翱翔天际。而今,他抱着梦绮灵腾云驾雾,乘着夜风一直向惊鸿派飞去。
惊鸿派摘星楼是门派一大象征,历来只有门派掌门继位,方可入摘星楼受门派上下膜拜,也只有掌门能够随意进出摘星楼。所以,摘星楼禁止外来人攀登,即便是本门弟子,若无允许,也绝不可能。
夜空中,响亮的声音划破天际,“青山派苏羽借摘星楼一夜,所有人速速退避!违者,杀无赦!”
对于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来说,这种话无疑是挑衅门派尊严,更是一种宣战的号角。
“苏羽,你敢在我惊鸿派放肆”一名年逾两百的老妪在摘星楼下大喝,摘星楼的花灯照亮夜空,也映照众人。
无任何前兆,漆黑的魔气肆虐而来,刚才还在叫嚣的老妪瞬间化为冰雕。在摘星台下,沐浴着灯光。
百尺之高的摘星台上,苏羽将梦绮灵轻轻放下,两人望着明亮的星空,仿佛四年前那样。
“苏羽,竟敢在我惊鸿派放肆!”众多弟子齐齐向摘星楼发动攻击,就连老掌门也运转功法,地阶神兵呼啸而过。
摘星台上,苏羽像是没看到一般,他同梦绮灵说说话聊聊天,唯有阴鱼守着摘星台,将所有攻击尽数拦下。忽而,漆黑的魔气翻滚不已,众多弟子毫无招架之力,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便被冰封。地阶神兵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力量,便被阴鱼化解。
群星璀璨,两人看着天空,玄天秘境中的事情历历在目,宛若昨天。
摘星楼上,风光大好,在这里能够看到银河,仿佛伸出手便能触碰到星星月亮。
夜,渐渐过去了,摘星台下一片冰雪,在色彩斑斓的花灯之下,诉说着昨晚的一战。苏羽没有取众人性命,他毕竟不是杀人魔头,他只是将整个惊鸿派冰封而已。
“你一定会找到我吧?来世,一定能找到吧?”天亮前,梦绮灵说话有些急促,像是在质问。
苏羽点点头,“一定!一定会找到你!到时候,你再嫁给我!”
梦绮灵微笑着,努力做出幸福的表情,就这样……睡了过去……
伴随着梦绮灵倒下,苏羽仿佛被抽去了最后的力气,他将手指颤抖着放到梦绮灵鼻翼,而后,露出一丝苦笑。
梦绮灵已经死了,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但是,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去鬼界!
悄无声息的,苏羽离开了惊鸿派,一众人惊鸿派弟子在阳鱼的帮助下解冻。
“灵儿,你等着!
穷碧落,踏黄泉,我一定要找回你!
若神阻我,我便弑神!若仙拦我,我便诛仙!
区区鬼界,踏平又何妨!”
苏羽施法将梦绮灵冰封,带回莫青天家中。
此刻,莫青天已经准备好了办丧事所要准备的所有东西,与白子翔在家中守了整整一夜。
“苏大师,还请节哀。”回来之后,苏羽没有过多痛苦的表现,他只是一遍遍替梦绮灵梳理着头发。
“莫大师,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苏大师不必客气,老夫一定竭尽全力!”
“替我照顾灵儿的遗体,若一个月后,我还没回来,你便将她下葬吧。”
苏羽站起身来,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灭了王家,之后,他才能安心去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