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p>
自从业务开始恢复正常后,阿江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夹着他的t仔包(01年那时大部分人还没认识那么多名牌,而t仔在我们这里算是比较好的,70或是80后应该见过一些老板腋下夹着一个包,其实里面就放点现金,烟,和钥匙包。真正放资料的很少)。咬着烟,开着走私的摩托赛车到处吹牛b。</p>
而我则是每天睡到下午,然后就去打一下保龄球(那时开始流行保龄球,对于新事物总是那么好奇),晚上就去台球室打几盘再去喝酒,喝完有看上的妹子就带出去,没有的话就回家睡觉或是去女朋友家睡,日子过得舒坦无比。直到一个正常到无法正常的周末。</p>
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其实一些比较早开始的赛事都很正常,有赢有输的,注额也不是很大。等到差不多将近凌晨12点,阿达那边首先接到大单,全部都是西甲联赛,全部都是下盘,起先每场每注都是12万,过了不到15分钟每场每单都是5,6万,接下来就是每场10万,20万的来,勇哥和我这边的单也源源不断的来,都是下盘。这是我们才开始慌了,时间这么密集的来单就是想出也出不了,澳门的水位更是一泻千里,皇冠的盘有一些都封了。我们也只能紧急的停止接单,但是手头上单太多了。少的一场50几万,多的话有120多万,这也严重的超出我们的心理底线,现在傻子都知道不对头,没可能都是下盘的单。几个人分头赶紧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单打出去,然后再到勇哥的台球室集中商量对策。</p>
现在外面都是下盘的单,就算你想输水位放出去都不可能,都没人接单。以前有一些大老板平常不玩足球的,但是有大单他们都会先交代好可以先问他们,合适的话都会吃下来,特别是低水位的更喜欢。现在外面都是赔56成的,但这些老板也早就吃够了,看来已经有人先找上他们。没办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苦哀求也只能每场帮了我们5万,再加上各人都找各自的社会关系来分摊,也只能打出去十分之一。</p>
中间阿达那边还发生一个小插曲,有人投注了25万下盘,但是这场是客队让主队平半的,那边可能平常也少玩弄不清楚,直接就下客队,但事实上他是想下主队,想把这个投注改过来。如果是平常少额的,水位起伏不大的,我们秉着客户至上的原则改就改,最后也是我们收下来。但今晚不行,最后那边也没补回来,此时的水位已经跌的很厉害,只有05的赔率,他想补回来起码要double才能打平,要想赚到他原来想赚的钱起码要投注4倍。最后他也没那个胆量,万一是客队赢的话他要输很惨。何况我们也不接单了!</p>
随着比赛的开始,我们在勇哥的办公室喝酒,但是大家的双眼都时不时的瞄向“雪缘园”(早期看直播比分的网,现在还有),只要响起哨声(比分有变化的声音),大家就马上站起来,死死的盯着。但是从一开始比分就没有让我们有开心过,要么不进,有进也是下盘进,我们的心也慢慢地沉向深渊</p>
当所有比赛结束的时候,我们除了阿达那边下错的那一场我们赢了一半(我记得应该是萨拉戈萨),其他都输,输的彻底,输的精光。我输了大概200万,勇哥输了250万左右,阿达,老余也要输快100万,蜘蛛输了50万,连阿江都要输20万。用阿江的话说,本来想再赢一个月去买辆车,现在车都被人开走了。而我从我家里拿的100万和最近赢的都吐出来,可以用的资金不到20万。</p>
后来才知道,这一次是外国这些正规公司一次有预谋的假球。因为前段时间那一次打击小庄家的收不到他们预期的效果,而且那一次只是一两场的球赛。随着2002年的世界杯即将来临,如果还放任我们这些中等的庄家继续收单不报,那到时他们赚什么?阻人发财犹如杀人父母,所以这一次我们被狠狠的教训了一下。只可惜我当初不知道这些内幕!</p>
我现在估算了当时的情况,一个小县城大概有40-60个中等的庄,那么一个市呢一个省呢可以想象当时全国有多少。而每年流向国外的资金绝对超过万亿,我觉得还是保守的估计!</p>
帐我们当晚就算好了,平常都是有准备现金,这一次渡过是没问题,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很茫然。期间勇哥还说最近要移民去香港,钱有一部分放在那边,让我们帮他补个缺口,过1个月再还给我们。阿达首先就不同意,今晚大家都损失惨重,还能去那里帮他找钱。最后还是老余这个高级混子帮勇哥垫了这笔数,可能觉得勇哥有酒吧有台球室,当时台球室在我们这里算大的,有30多张台,起码值200万,再加上酒吧几百万,不可能赖他这几十万。而事实上勇哥也是没欠多久就还给老余,但是由于发生了这件事大家都有隔阂,再加上很多人都没啥本钱,也就拆伙了。不过拆伙了只是没跟勇哥联系而已,而我一直还有跟他们其他人联络,而老余在后来也教会了我很多关于足球和大家乐的门道!</p>
没过多久勇哥就死了!起因是有个黑社会大哥在他酒吧里喝醉酒砸了场子并不赔偿,勇哥觉得掉了面子就叫保安去揍了江湖大哥,并扬言如果不赔偿道歉就继续找他的麻烦。这个黑社会大哥也不含糊,事后直接叫小弟尾随后直接开了三枪。勇哥死在自己的车上只留下孤儿寡母!</p>
虽然勇哥在我的生命里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但我很为他惋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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