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试”王玉做着化学题,突然叫了一声洛城。
“嗯?”洛城等着她说话。
“穆试”王玉再叫他。
“嗯?”
“穆试”
“我在这”
……
我的穆试,我的未来,我的老公,我只是叫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要告诉我你在,在我身边就行,不需要多花哨的回答,我们就这样,岁月静好,就可以了。
……
六月,天气热了起来,已经没办法带饭了,洛城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天中午去做饭,然后和王玉一起吃饭,每顿饭,依旧有荤有素,有汤有菜……
“穆试,学校的篮球赛,你要参加吗”王玉听说了,洛城报名参加了学校的篮球赛,王玉不知道洛城的篮球打的怎么样,只是觉得,他要做的事情,必然做了完全的准备。
“嗯”洛城简单的回答,那是一些琐事而已,不打扰他们的主旋律,他不想多说。
“如果你的比赛打赢了,我送你礼物吧”王玉很认真地看着他,似乎真的准备钱包大出血呢。
“不用,我要的礼物,你现在给不了”洛城回答的很果断,他要的礼物是什么呢,嗯,是那天,她不知道第多少次推开他,那么决绝地要他走,他却跟她讨了一份礼物,是什么,是她,是她的第一次,是她的所有,这是他要的礼物,现在,她给不了,别的礼物,他不稀罕。
王玉叹气,“穆试,我们会很难,真的,我身上背负太多的不耻的东西,我带着这些沉重的包袱,跳下悬崖,太重了,你,救不了我”王玉试图说服他,他说过,让她不许再提让他走的要求,那她只能让他知难而退。
“没关系,我会和你一起跳下去”洛城没有抬头,继续算题。
所以,这就是一个误区,所有人包括王玉,都觉得洛城是干嘛的,是来带她走向光明的,是把她救出地狱的,他是天使。洛城却根本没那个意思,他是来陪她的,天堂地狱,不离不弃,他始终是恶魔,除非她转身为人,否则,他会一直做他的恶魔。
所以他们是互相拯救,如果王玉点头了,是要摆脱那片笼罩她的阴影了,那么,她是救了自己,也救了洛城。
洛城参加比赛那天,是上课的日子,学校安排的不好,没能把时间错开,王玉很无奈,她想送他礼物,却无能为力,王玉纠结了几个晚上,最后叹叹气,洛城是在等她,等着合适的机会,再去跟她要这份礼物,她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成全,所以干脆低头算题,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那代表什么,代表她还有一年的时间,还有一年,哥哥就要把公司交接了,甚至如果出了意外的话,一年都是理想化的,洛城占据她太多的精力了,她差点真的被拐到他的路上去,忘了成长,忘了那份血海深仇。
最晚,她十五岁必须参加高考,否则的话,她就彻底输了,再快一点,王玉,再快点成长,没有人能等你,你要再快点,再快点。
物理课刚要开始,就有人跑进来,冲着物理老师大喊,“老师,快点去篮球场,洛城受伤了”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王玉已经窜了出去,随即是一阵喧闹,物理老师紧随其后。
王玉失了冷静,受伤,怎么可能,他是洛城,怎么会受伤,不是打篮球吗,怎么会受伤,伤的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所有的问题,都在看到满脸鲜血的洛城的时候,得到了答案,洛城扣篮的时候,被撞了出去,摔倒在一堆椅子里,坐起来的时候,血顺着额头就下来了……
医务室的老师正在帮他处理伤口,只是外伤,没什么大碍,洛城看到了王玉,用眼神安慰她,王玉看着他,不说话,突然,眼神变得冷冰冰的,她转过身,朝对方的休息区走去。
“阿玉,不许去”
洛城的声音,口气是命令,王玉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她知道洛城的担心,学期快要结束了,他们需要申请进入高三了,这个时候出事的话,明校长也兜不住,让两个打架成瘾的人升入毕业班,会被天下人反对的。
“阿玉,我在这”这句话,终于起了效果,我在这,你去那里干嘛,说好了,陪在我身边的。我在这,怎么需要你来动手保护我呢,我是你的守护神啊。
王玉停下脚步,她必须开始长脑子,不能冲动,以前,他们还小,有冲动的资本,现在,他们马上就要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再冲动,就是愚蠢。从我们接吻,说了“我爱你”,甚至碰了你的身体开始,我们就要长大了,不能停留,不能停留,不能停留。
放在以前,洛城怎么会静静地坐在这里包扎,他早就把那个可恶的家伙,打到医院了,他没那么做,如果做了的话,他就成为耽误她前进的人了,他不能,他也不允许,她耽误她自己前进的脚步。
王玉攥紧了拳头,指节都已经泛白了,可见她的愤怒,伤了他,是不可原谅的,是要下地狱的,她却还要忍耐,好不甘心,好痛。
洛城推开医务室的那个大夫,走到王玉面前,把她抱住,把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搂着她的腰,她的头。她闻到了,血的味道,是洛城的血,洛城受伤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伤,多疼啊,他的伤,她的心。
王玉抓着他的篮球服,咬碎了牙,洛城没有说话,却把她抱得更紧,王玉坚定地开口了:“穆试,跟我一起吧,我们要出发了”
那是她唯一一句话,不是推开他,是要一起,一起成长,一起迎接暴风雨,呵呵,真好,已经承认他了吗。
那一年,工藤新一不再一个人苦苦隐瞒真相,推开毛利兰的门,告诉她一切,拉着她的手,要跟她一起披荆斩棘,这样,是不是更加动人。
就这样,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王玉和洛城把跳级申请一起交到了明校长的手里,明校长的桌子上,放着两份同样的申请,一个李媛,一个秦思,申请到了初三,怪不得,最近听不到秦思嚣张跋扈的消息了,她也要追随了吗,追随她们的友谊,不错,有个服部平次,还有个灰原哀,一切,都挺好的。
“穆试,你为什么叫我阿玉啊,那也不是我的真名字”王玉做着数学题,突然问出来这个奇怪的问题,洛城叹气,她的思维,一向都是这么大的跨度,居然能从正弦余弦,三角函数,排列组合,勾股定理想到这里。
“嫣然,也不是你的真名,你没有名字”洛城没有抬头,低头和细胞壁细胞膜细胞分裂做斗争。
王玉没懂他的话,洛城笑笑,名字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个含义,无所谓真假,她的穆试,是她一个人的,他的阿玉,是他一个人的,只是这样就可以,干嘛非要验明正身呢,有必要吗。
王玉突然换了个话题:“穆试,快到我的生日了,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呢”考完试,暑假,就是她的生日,八月初。
“你想要什么”洛城反问她,他终于放下笔,抬头看着她,很认真,等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王玉也很认真,歪着头,想了很久,随即开口道,“穆试,我想要一份独一无二”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他,他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洛城把她照顾的很好,她什么都不缺,甚至还有得到了洛城的承诺,洛城的爱,洛城的心,这样,好像就足够了,还能要什么,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珍贵。
“我知道了,我会送你的”洛城低下头,继续算题,他这是答应了吗,答应她无礼的要求吗,独一无二,洛城会送给她什么样的独一无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