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对着二狗子他们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主子。”
他们三个对望了一眼,表情怪异,同时张了张嘴,又同时闭嘴不言语。动作表情一致,如同照镜子一般。
长时间的相对静止让小哑巴有些闲不住了,拉了拉我:“走了吧……东阳街可大了,要逛好久呢!”
“您要去东阳街?”二狗子笑眯眯的,将偷偷打电话的小狗子遮在身后,“我们给您带路?”
“算了算了。”我连忙摆手,“你们不介意我昨晚踢了你们就好,你们还是去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
昨晚才闹了不愉快,今天就想和我一起逛街?这是个什么套路?真把我当主子了?不是说他们主子是小柳王吗?
我不是谁的主子,说多少遍他们也不信,就像当时那少根筋似的爱丽丝一样,就那么坚定不移地单方面认为我是他们的主子,这些人脑子都被僵尸啃过吧,有病。
二狗子还想说什么,小狗子就拿着电话慌里慌张地打断了他:“哥!”小狗子一把将电话塞给了二狗子,“叫你接!”
电话此时就是个烫手山芋,小狗子把山芋给了他哥,悄悄松了口气,二狗子接到山芋脸上笑容有一丝崩坏,然后二狗子又把山芋给了大狗子,大狗子死活不肯接,最后三个人就莫名其妙吵了起来。
趁他们三个接电话的时候,我和小哑巴悄悄对了个眼神,难得默契了一次。
这个时候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我们快步将三只狗给扔在了原地,重新踏上我们前去东阳街的路,任凭他们三个在那里争吵到底谁接电话。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背对着我们争执,三个一模一样的背影,吵架却各有特色,我想,能让他们争吵成这样的电话,大概是小柳王打来的。
小柳王也知道他们叫我主子的事吗?
还是说,就是他授意的?
青石板长时间被人踩踏,有几块都已经松动了,踩上去会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为小哑巴又增添了一些乐趣。
他蹦哒着去踩那些已经坏掉的石板,一脚没踩响,他还会在上面跳两下,直到发出他想要的声音为止。
“小哑巴。”我喊着他,“我弟弟是个怎样的人呢?”
小哑巴动作一停,清澈的眸光用一种探究的意味看着我:“你最近老问他做什么?”
我也说出了自己的考虑:“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叫我主子这件事。”
小哑巴皱眉想了想,安安分分地和我一起并肩走,没再挑石板跳,过了一会儿,他猜到:“你觉得是因为红鲛?”
“嗯。”我点头,“我觉得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太像了,所以他们认错了人,把我当成了我弟。”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小哑巴立刻否决了我的想法,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看他这么斩钉截铁,难道是直到点什么内幕?“我们是两兄弟,他背着我做了什么,其他人算在我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出了巷子,豁然开朗的视野让我愣了愣,中间巨大的喷泉在阳光下飞溅,细密的水珠顺着风扑腾到我的脸上,感觉别样。
小哑巴看着喷泉,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软糯的声音还是那么正太,可说出的话有些不怎么可爱:“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总是叫你哥,所以你忘记了自己的性别了?唉,你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写着呢,萧卿娇,女,一个字都没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体内有僵毒,所以自从我回来后再见到你,你总是搞不清楚这一点。我听你的话,叫了你哥哥,并不代表着,你就真的是哥哥了啊,你,在我心里,还是姐姐,是个女孩子。”
“我……”我不知道怎么辩解,但有种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感觉,他脑子里固化着我的性别,任凭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肯接受,就算脱光了,这个世界还有圣光阻挡着,一时间,我的性别变得那么地可有可无,我也没兴趣再解释了,“……随便你吧。”
“而且,除却性别,红鲛和你,长得也并不是很像,性格差异也很明显。”他又将话题饶了回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他并不是你的双胞胎弟弟,所以只要见过你们两面的人,都不会把你们俩认错的。”
“哦。”我被他刚刚的话打击到了,没什么兴致再听下去,“知道了,那我们先走吧。”
小哑巴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扯了扯我的衣角,道歉着:“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想那么说的……你别不高兴了。”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丝还是软软的,和他的人一样。
这件事他没必要向我道歉啊,这傻子。
“那我今晚要吃点好的!”我趁机提着要求,“你下厨。”
他用力点头,笑得十分开心:“嗯!”
我又补充:“你洗碗。”
他还是笑,明媚得像此时的光:“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孺子可教。
“那待会儿买点水果回去吧!”他又开始蹦哒,“你有偏好的水果吗?”
嗯?
买水果?
……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苹果肯定得买!”小哑巴自顾自说着,还拿出了手指头掰着算,“香蕉也要有,还有葡萄你应该也喜欢,火龙果呢?你吃得了吗?”
他终于肯停下他的计划,转头问着我,我动了动嘴,把憋了好久的疑问说了出来:“买那么多水果是……??”
“你不是说要吃点好的吗?”他反问我,“那就吃水果宴吧!”
“……主菜呢?”
“就是水果呀!”他带着我走过喷泉,来到了十字路口的另一段,“正好适合你!”
“适合你二大爷!!!”老子就知道,他说买水果就是因为还把老子当食果尸看,“换了!老子要吃肉!!!”
“可是……”
“没有可是!”
他最终妥协了:“那好吧……”
边说这个话题边走,等话题讨论完也刚刚好到了东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