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再说吧。”青花瓷冷笑,刻薄的凉意掩饰不住地透过她的话语传达了出来,为这不见光明的房间增添了不少寒意。
这模棱两可的话和冷到发寒的态度挺让人生气的,出去再说,意思是出去再考虑看要不要给我们?那要是不给咋办?我和这个女琴魔徒手抢?
我看了看地上凉了的那位仁兄,心里翻滚起了一阵怒气。
她仗着小哑巴良善而算计着他,进这里来,就是已经冒着巨大的风险了。
她的意思我们懂,不就是怕出了意外没人支援吗?现在小哑巴带着我来了,她却不立刻兑现承诺,而是选择吊着我们。这种做法真让人恶心,我和小哑巴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是那种可以对别人生死漠不关心,可以做到袖手旁观的人,小哑巴可能是这种人吗?
我不想纵容她这臭毛病了,抓着把柄就竭尽全力地威胁人,压榨着我们,还有完没完了?
本来准备安安生生地去找个地方过日子,凭什么就遇见了这么多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在无休止地逃亡,逃亡期间还要遇见各种障碍,当我是神庙逃亡的男主角吗?
“你给小哑巴说的让他带上我来找你拿身份证,现在我们人来了,该给我们了吧。”
我尽量克制住我的怒意,手紧紧握住手电筒,毫不避讳地将光打在了她那抱在身前的琵琶上,那相册憋屈地鼓在那里,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发现。我这是给了她一个警告,也算是表了个态,我知道东西在她手上,但我不抢。
不知道她怎么看我的,也怪我平时总是表现得太隐忍了,她似乎并不把我当回事,纤细的手指不停勾勒着被相册勒出的那个长方形,轻蔑地看着我,眼角眉梢无不带着不屑:“我刚刚说的你是没听见吗?”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青花瓷以为我要发难,身姿轻盈地一个滚身旋转躲在了床后,手将琵琶抱得死紧,警惕地打量着我。看了我半天,却不见我有什么动静,不由放松了戒备,满是戏谑地笑意说着:“哎哟,是不是好气?想杀了我?”
只听见“嘭”地一声闷响,我手里的手电筒就破空砸到了青花瓷脑门上,青花瓷没料到我真的会出手,一时间没有防备,被打得楞了一下。
电筒的光在黑暗的房间里四处捣腾,毫无规律地照射着各个方向,我就趁着她愣神,脚往后一蹬,使出了多年没有练过的空心跟斗三连翻,只不过眨眼功夫,我就窜到了青花瓷面前,一手卡住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用力。手电筒也落了地,本分地躺在青花瓷身后的地面上,散射的光线聚集在了我和青花瓷身上,将我和青花瓷的影子刻画在刚刚我依靠的门上,影子旁边,是傻眼了的小哑巴。
青花瓷反应了过来,涨红了脸,呼吸开始困难了起来。她皱着眉,一只手松开琵琶,另一只手就轮起了琵琶朝我砸来,我一闪躲,手上没注意,少了几分力,青花瓷则乘机摆脱了我的桎梏。
我哪儿能让她从我手下神志清醒地溜走?要是现在不限制住她,待会儿怎么被收拾地都不知道,从地上的前浪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咳嗽了一下,强忍着难受一个仰身,直接倒在羊毛毯上滚了起来,奋力逃出我开大的包围圈里,想要与我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赶紧扑了过去,正好抓住了她那比寻常女子粗壮的腿。她使劲摆蹬着腿,高跟鞋尖锐地酒杯跟在我腰腹上肆虐,我眼尖地发现她好像准备打开琵琶袋了。
心里有点急,那琵琶一出来,我就和赤手空拳敌对手持机关枪的人没区别了。
我顺势拔下了她攻击我的高跟鞋,扬手就要砸下去抢占先机,我没打算砸头,因为我还不至于杀红眼,知道这一敲下去,这姑娘头上铁定一个血窟窿,我舍不得下手。
然而却有人比我更快一步,我高跟鞋还没有砸下去,正瞄准她的手,一声闷响后,就发现了她已经不再动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出手的人就是刚刚傻在一旁的小哑巴,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方木玩具,直接砸在了青花瓷头部,人一下就被他给砸晕了。
这个位置的光太弱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手在抖,哆哆嗦嗦地将我搀扶起来,自己却也脚软到差点将我搀倒,还好我及时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两个人都倒地。
他下意识地说着谢谢,连着重复了两三遍这句话,明显是被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好嘴里念叨点什么,来分散一点紧张的气氛,转移一点注意力。
我又心疼又好笑。
这小哑巴估计是第一次动手偷袭女孩子,心里肯定有负罪感,但我是他哥,他又不得不帮我,在两难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砸晕青花瓷,而且看得出来没有手软心慈,要不是那是个儿童玩具,大概青花瓷就不是晕过去那么简单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着他去将手电筒捡过来,我们一起看看青花瓷的包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藏了僵后的相册。
小哑巴连连点头,被我安排了任务,他也没在纠结他偷袭了别人的事了,慌里慌张地去拾起了刚刚砸过青花瓷的手电筒,又慌里慌张地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支着光,我就去拿青花瓷怀前的琵琶。第一下我没怎么用力,没想到她晕过去了手还抱那么紧,第二次我就使劲用力,才总算将这玩意儿从青花瓷手里给拽了出来。
我靠着手电筒的光,摸索着那特殊黑色口袋的封口,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lz。
小哑巴也一同看见了,和我相视一眼,心情复杂。
我吐槽到:“感情大干仙花钱给自己培养了个对手出来啊!真是慷慨!”
“大干仙是陈老板?”
我回答着他这奇怪的重点:“嗯啊,不然嘞?”
他又问:“那在交易市场的那个呢?”
“叫他干仙就行了。”
我一边和小哑巴聊着天,一边打开了琵琶袋的封口,取出来了那只有两根弦的琵琶,放在一边,然后迫不及待地将袋子里剩余的那东西给掏了出来。
小哑巴眼前一亮,拿着电筒凑得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