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帅哥，笑一个嘛。”
一个女人正伏趴在玻璃柜上，如少女般青涩的微笑翘起了朱红的嘴唇，那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的双眸直勾勾凝视着，能瞬间勾起全世界99%男性的幻想。
此刻，粱晟正面临着这种问题，他被才见过一次面的女客户给调戏了，作为营业员待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至今快有一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嗯，唔。”以为只是女客户的无心之言，正低头敲打虚拟键盘的粱晟低吟地回应着，没有任何表示。
女客户似不满意他的消极态度，白皙的手敲得柜台‘砰砰’作响，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好像他不给予回应就继续敲下去。
到底有完没完。
面对女客户无理的搅乱，搞得无心工作的粱晟才抬起头地看了女客户一眼，脸颊不经意间抽搐了几下。他，对她的外形只用一个字来形容——胖，正承受女客户的重量的柜子和椅子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
眼尖的他还发现，一颗螺丝钉被女客户不经意扭动的动作如炮弹一样被蹦到大门口，遭到门槛石的阻碍下才停了下来，耳边还回响着‘叮叮’声让他一阵无语，只希望公司配置的便宜东西能够撑得住。
在现今科幻级技术塑造完美身材完美容貌已不是技术难事，店铺外的街道上99%的人都是完美身材的帅哥和美女，况且收费很便宜。手中正办理的两单业务的金额共几十万块，说明她还是个小富婆并不缺钱。
粱晟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的目光，端正了一下身子说道：“实在抱歉。这么说吧，我因跟别人有过私下的约定——不能在别人面前笑，希望你体谅一下。”
曾经有同事对他说过，你这个人就是不会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不考虑一下话怎么说，话要怎么委婉好听。粱晟自己也承认他不怎么会说话，要他说虚伪的话心里就过意不去，但说出明明是大实话，怎么别人就不乐意听呢。
“呵……，什么约定不约定的我不管。总之，我今天心情不好，现在你必须给我笑一个。否则，我就向你们的经理进行投诉，况且，我现在是客户，客户，不让我满意我就取消两个单子，到时候恐怕你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恐怕就要飞了吧。”女客户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不讲理的话憋着一口气说完，口沫横飞。
躺着中枪，粱晟的第一感觉，而且是超级的麻烦，听着这满是威胁的话他心里苦闷不已，太后悔太实话实说。唉，今天真是不走运遇到一个心情超级不爽的客户，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面瘫得勒。
笑容，人类表现高兴情绪的表情，对别人来说，只是日常行为，无论在哪里任何时间都可以进行，有何难。
但他真的有过跟人约定过——真的不能在人前笑。
“你真的要我笑一个？”粱晟沉吟了一会，脸色有点奇怪地看着已经乌云密布的女客户。
“那不是废话。”女客户大手一拍桌面，非常生气地回应着。
“ok，稍等一下，我看看把它放在哪里？”粱晟轻叹了一口气，挪动椅子后退，一一地拉开桌子的两个抽屉，在里面不断地翻找着什么东西，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喔！有了，找到了。”
女客户看见粱晟拿出的东西，霎时间嘴角和手指一阵哆嗦，被气的。那是一张面具，红黑着色的脸谱，青色的獠牙，居然是一个有着诡异笑脸的夜叉面具，而且面具的整张脸被压得扁平。
粱晟的双手捧起面具挂在脸上，还用一只手压着面具不让其掉下来，然后说道：“这就是我的笑脸，客人，你是第一个有幸看我到我笑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女客户感觉自己遭到人愚弄一样，像一头发怒的熊地站了起来。
“哦呀，这可不是开玩笑，你不是要看我笑，我笑了你又发怒了。”粱晟摘下面具双手摊开，表示很无辜。
女客户气得肺部都要爆炸了，整张胖脸更是扭曲在一起看不出哪里是五官的模样，她气喘吁吁地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说道：“那是面具的笑，可不是你那张脸皮的笑容。”
粱晟正等着她这句话，手指打了个响指，说道：“那就好说了，人的脸本来就是一张面具，我在面具在上面套上一张面具还不是我脸，上班时戴着一张虚伪笑脸的面具，下班见朋友还是一张装作高兴的面具，现在客户你可是挂着一张有图谋不轨的面具。”
女客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有点躲闪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竟敢如此糊弄人，我这就向你的经理投诉。”
粱晟没有识人的眼色，刚才最后面那一句话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何况他只是个孤儿没钱没权不值得有人惦记的价值。
面对女客户来个直投的投诉，这让他多少有点泄气了，搞了半天这女客户还是要撤单子，道：“喔，是嘛，那请便吧。经理办公室就在隔壁，请任意投诉。”想着反正也挽不回客户和单子，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也没心思跟不给好脸色看的人东扯西扯，干脆快刀斩乱麻不想解释什么。
女客户也缓过神来差点忘记原本的目的，再三确定资料上基本无误后，内心一阵窃喜，虽然不清楚上面为什么这小子辞职的事非要弄得那么麻烦，也有想过多种猜测但她自己也不能知道的太多。
这次的任务是在太轻松了，因干过太多这样的活，不像新手那样将内心的波动都表现在脸上。
她看起来一而再再而三遭到拒绝后恼羞成怒，原本笑倩兮的表情立马如晴天转乌云顶着阴沉的表情，踩着高跟鞋走进经理的办公室。
面对那么大单子的客户投诉，而且还惹怒了客户，看来这份工作是没啥悬念了，黄了。因为经理老任早就有想炒了他的想法，谁让他从天而降顶替了人家侄儿子的岗位。
尽管粱晟表面看起来淡定从容的，内心却是心乱如麻乱糟糟的，如果手里头有烟的话，真想抽一根来缓解浮躁的心情。
粱晟一直看着女客户走进经理的办公室，想了想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并不是发泄心间的闷气，而是想着离开前先把个人生理现象解决掉。
“哗啦啦，咔嚓。”
冲水声伴随着插槽声交汇在一起，粱晟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走向洗手台前，身前的镜面辉映出他的模样。
年轻人，面貌白净，双眼锐利而又有神，神色淡定从容，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身材清瘦，有点驼背，穿着有发毛球的旧白衬衫和黑裤子。
打开水龙头，冲刷下来的水花在手指间流淌，低下头将捧足了水泼在脸上，足足泼了四五把，冰凉的水让有点浑浑噩噩的头脑清醒了过来，也让他回忆起埋藏在心底的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