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过来,姐姐抱抱。”凌雪把小七抱起来放在腿上,蹭蹭软绵绵的小团子,捏捏他的脸蛋。
“姐姐,你怎么了?”小七呆呆地问道。
为什么捡小七呢?当时就觉得这小娃娃可爱,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想养个东西解解闷,虽然脑子烧坏了,不过呆呆的才好。
凌雪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小七,“没想到你还是个龙子。”
“?”
凌雪叹气,“算了,捡到了就是我的,不准他们抢走。”
虽然听不懂,但是小七还是心满意足地抱着凌雪使劲蹭了蹭。
命运这种东西真是磨人……原来你也是我的血亲啊!
——
“小姐,荣王府送来请帖,请你去荣王府做客。”
凌雪接过请帖随意翻看,“你说呢?”问的却是佐佑。
“去看看也无妨,他又动不了你。”
“行。”
……
老荣王坐在首位,凌雪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晚辈”对长辈的尊重,不过老荣王没发脾气。尹卓神经紧绷地注意着现在的情况,本来老荣王是不让他在这里杵着的,不过尹卓没听,非要赖在这里,估计是担心凌雪。
凌雪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老王爷,你这算鸿门宴吗?”
“以你的本事,就算真是鸿门宴,安然离开轻而易举。”
“这么夸我,我可有点不好意思啊。”
“那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何护着那孩子?”
“因为他叫我一声姐姐。”凌雪的眼神终于认真了一点,“我不知道给你们报信的人是谁,目的为何,小七是我捡来的,他就是我的,我不会让他跟皇族扯上一点关系,皇室不会缺一个子嗣,还是一个痴傻的孩子。”
“……好,那不谈此事,老夫也没有那么心狠手辣的。”老荣王貌似很满意这样的答案,切入今天的正题,示意隐主打开手中的画像。“你可见过这画中人?”
画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但是画中女子的绝色容颜却不减一份,白衣黑发,撑着油纸伞望着远方的山水,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宛如藏着一个小千世界,样貌和凌雪有七八分像,但是这女子更美,更多一份独有的风韵。
凌雪有一瞬间的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很是柔和,画上的女子她再熟悉不过,但是时间太过久远,她竟生出几分陌生之感。四哥说,娘亲所有东西都被烧掉了,她还真没想到这荣王府竟然有娘亲的画像。
让自己平静下来,凌雪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这模样倒是和我颇为相像,我的姐姐?母亲?不过这画好像很久了,说不定是祖母之类的,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很像而已。”
“……”老荣王默不作声,打量着凌雪的神色。
凌雪摸摸鼻子,“之前派了这么多死士,现在……不会是要认亲吧。”
“这是先皇的妃子,淑妃。”
“先皇的妃子?当今皇上都多大年纪了,这先皇的妃子,早就成一抔黄土了吧。”凌雪没骨头似的单手撑着脑袋,眼神飘忽。
“烟凌宫曾是这位淑妃娘娘的寝宫。”
“听说现在成皇宫禁区了,等闲人不得靠近。”
“你可知为何烟凌宫会成为禁区?”
“这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今天就是来给我讲宫闱秘史的吧。”凌雪已经开始厌烦老荣王这般打太极的路数了。
老荣王很是悠哉地品了口茶,“这般相像的模样,说你和淑妃之间没有一点关系很难让人相信。”
“……”
“你和靖王府走的很近,跟靖王之间的关系过分亲密,但是无论怎么调查,你之前根本没有机会结识靖王。”
“你就没有调查到靖王认了凌弃当干孙子,我和他们关系密切很奇怪?”
“如今的靖老王爷,在还是四皇子时就教养在这位淑妃名下,你又和淑妃这般相像,若把这些线索告诉当今圣上,他会怎么处理?”
凌雪看起来依旧懒洋洋的,但是她的眼神却有些细微的变化,像准备捕食的猎豹,看起来十分安静,但是必定是一击必杀。这样的眼神,这份危险的感觉,老荣王觉得有些熟悉,和先皇和当今圣上颇为相似,只是她更多一份慵懒和妩媚。
“老头,我好像警告过你,别再做让我生气的事!”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记载里是这位淑妃闯了弥天大祸,所有的下场都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这么巧,还是四皇子的靖王在事发前一个月自请去北疆戍边,而回来后也没有因为淑妃的事受到一点牵连,你说……”老荣王的声音被硬生生掐断,凌雪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体温,不似活人,只要稍稍用力,老荣王估计就要一命呜呼了。
“凌雪,不要伤我爷爷!”尹卓惊呼出声。
凌雪看了一眼尹卓,最终还是松开了老荣王的脖子,慢悠悠地回到了原先的位子上。
“咳咳咳!”老荣王咳了半天,真怕他一口气吊不上来,“小丫头,老夫只是在复述一些事实而已,你和淑妃必然有关系,那么你就更应该好好想想靖王的可疑之处。”
“和他没关系。”凌雪的声音冷的掉渣。
“你不想向姬氏报仇吗?你在这帝京真的一点目的都没有吗?”
“我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你既然有杀死吸血鬼的能力,又和姬氏有仇怨,为什么不帮我们?”
“帮你们?凭什么?”
“你和卓儿一起掉下密道,发现了皇室暗牢,这不是巧合,你是特地在找这暗牢吧。”
凌雪眉头一挑,把在她脚边一只舔毛的猫提起来放在膝盖上顺毛,全身雪白,异色的瞳仁,毛茸茸的大尾巴跟身体差不多大,佐佑和尹卓同时无奈地看着凌雪。
“就算我是特意的又如何,我能对付吸血鬼,那我的目的自然是吸血鬼,跟我与姬氏只见的仇怨没关系。”
“你一个人再厉害又能做多少?和我们合作对你有利无害。”
凌雪一笑,“你们知道太多便是对我最大的威胁,大昭是你的先祖和姬氏共同建立的,姬氏称帝,尹氏封为荣王,几百年来荣王府不都是衷心于皇室的吗?怎么,你们在打皇位的主意?”
“我们为的始终是天下百姓。”
“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是坐在龙椅上的人知道荣王府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不会说出去的。”这次说话的是尹卓。
“……”凌雪和他对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虚,率先移开视线,“这猫送我就不说出去。”
众人:“……”
“那淑妃的死……”
“老头,她怎么死的,我比你清楚。先皇妃子的事与你何干?竟然还留着她的画像。”
老荣王一噎。
“老头,你们有什么资本让我和你们合作,我所求的你们给不了。”说罢,凌雪不客气地抱起那只雪白的小猫,招呼佐佑走人,“哦,忘了说了,吸血鬼怕什么我告诉过你家小王爷,可这样你们就能杀了他们吗?杀得完吗?”
“等等,那这个东西你可认得?”老荣王叫住凌雪,给了她一串项链,镶着一块红宝石,乍看跟她那条一模一样,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链子上的纹路不一样。
“看上去价值连城啊,那我就先谢过了。”
老荣王:“……”
凌雪满脸无辜,“这副表情,这链子不是送给我的吗?那还给你。”
“……”
“佐佑,该回家了。”
……
“卓儿,希望你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让爷爷和整个荣王府一起陪葬。”
“爷爷,相信孙儿,至少……她不会是敌人。”
——
“老荣王为什么有我娘亲的画像,他喜欢我娘亲?好像不对啊,老荣王也就比四哥长几岁,我娘要是还活着,比他岁数大才对,他恋母?”
佐佑扶额,“……你关注的不应该是这个吧。”
“我觉得这就是重点啊,他一个荣王竟然在找我娘亲的死因,还不跟表面那样衷心于姬氏,荣王跟我娘亲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知道啊。”
“荣王府的人知道吸血鬼的存在,你不考虑处理一下?”
“荣王府一直都在查皇室养吸血鬼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凌雪看了看佐佑,“以前这种情况你早就自己处理了,才才不会问我呢,怎么变婆妈了,有点像个人了。”
“……”佐佑真想朝凌雪脑袋上拍一下,婆妈?也不想想是为了什么,管他荣王府还是什么王府,人类在他眼里都不过是猎物而已,他现在不行动还不是为了凌雪这个反应慢的,现在她只是还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万一到时候后悔了……他才不背锅。
“放着不管真的没关系?”
“人类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