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我回来了!”
“阿雪,你总算回来了,你回星辰阁这段时间,靖老王爷快念死了。”
“臭凌弃,你是瞎的吗?没看到本公主也回来了吗?”
“妙戈公主,你现在就住在凌府,每天都回来。”
“行了行了,她一国公主追了你两年,有家不回的,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凌弃无奈地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凌雪,“阿雪……”
“我知道,她喜欢你她的事,你不喜欢她你的事,但是应有的待客之道我们还是要有的。”
“凌弃你听到了没,凌雪都开口了,你不是听她的话吗?”
“阿雪,她太能折腾了。”
“姬少虹这么折腾的人你都受得了,虞妙戈不是挺好的吗。”
“阿雪……”
“她好歹是南越蛊王的女儿,万一以后能帮上忙呢。”
“对对对,本公主不会在这里白吃白住的,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虞妙戈一拍小胸脯。
凌弃:“……”
“先不管他,凌雪,花在哪里?”
“那是妖花吗?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快点快点!”
……
玉盆里,一株花绽放着,只有两片花瓣,却是不同的颜色。“哇,真的是!本公主找了两年都没找到,凌雪,你好厉害!”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其实凌雪想说,这就是从那几个老鬼医的药埔里拔下来的,虽然那几个老头差点想找她拼命……
“用来养蛊啊!”
凌雪色变,“你不会要在这里养你那些千奇百怪的虫子吧!”
“不是,”还没等凌雪松口气,“这花本来就是蛊虫。”
“……”
“……”
“什么!”凌雪瞬间蹦了起来,找水想洗手,要不干脆直接洗澡吧。
“干嘛大惊小怪的,冬虫夏草不就是夏天是草吗?它又不会到处爬。”
“给我马上扔了它!”
“不要!”虞妙戈抱着花盆转身就跑,对它简直是悉心照料,并且警告凌雪,敢偷偷扔掉就绝交。
——
凌雪吸了吸鼻子,觉得佐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怎么了?”
“觅食。”
“……哦。”
“……”
“怎么,最近有事发生?”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至少三次,城外出现了残血,完全丧失理智的那种,有人故意把吸血鬼放在那里,目的应该是暴露吸血鬼的存在,或者说暴露帝京有吸血鬼存在这件事。”
“……肯定不是皇室,他们会竭力隐瞒这件事。”
“所以我赶到的时候血猎已经收拾干净了,包括周围任何可能看见过他们的百姓。”
凌雪皱了皱眉,“还有呢?只是这样,你不会告诉我的。”
“有人故意留下线索,把矛头指向凌府或者……你。”
!
“而且……留下线索的和投放吸血鬼不是一拨人。”
“这就有些复杂了,没查到是谁吗?”
“暂时不清楚。”
“投放吸血鬼针对的是皇室,而刻意留下的线索针对的是我,不是一拨人……”凌雪喃喃自语,“留下线索的人明显知道更多东西,要么知道我的吸血鬼身份,要么是对我起了疑心,可我应该一滴血都没有留下过……”
“你为什么不怀疑一下荣王府的小王爷?”
“尹卓?”凌雪眨眨眼,“他怎么了?”
“……”佐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是不是变蠢了?尹卓跟你都去过暗牢,他本身就知道吸血鬼这种存在,现在又知道皇室养着吸血鬼,你还在他面前杀过吸血鬼,理所当然他现在就是最可疑的人。”
“好像有道理。”凌雪表示赞同,不过满脸写着“这事跟他没关系”几个字。
“而且……你为什么在他知道这么多后,修改他记忆的事你提都没跟我提过?”
“……”凌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事她还真忘了,本能地觉得尹卓可信,虽然有点不着调的样子,“那你现在赶紧改他记忆去啊!”。
“……”,佐佑无语,“难怪是个人都说你迟钝。”
“?”她哪里迟钝了,吸血鬼的反应不是一向很敏弱的吗,凌雪觉得自己很无辜,赶紧转移话题,“虽然不知道留线索的人是谁,目的何在,但是投放吸血鬼的有可能是西钥那边的。”
“西钥?”
“安陵说这天下要乱了,能起风云的不过大昭和西钥两国,其他国家凑个热闹而已。别忘了,西钥是灵族建立起来的,十二年前碰到的灵族人不是说灵族和血族有渊源,如果杀了灵族人,血族会受反噬。”
“安陵来帝京了?”
“喂,重点不是这个吧。”
“安陵,很危险……”
凌雪眉头一挑,“能让你说出这种话,他应该能用这个吹牛一辈子了。”
“我试过改掉他的记忆。”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中招了。”
“……”
“……”
两人对视一眼,凌雪怪叫起来,“什么!那你竟然还留着他!”
“我杀不了他。”
“……”凌雪觉得自己要消化一下这个信息。安陵,双腿残疾,体弱多病;佐佑,高阶血族,佐佑竟然杀不了他!要不是佐佑不开玩笑,凌雪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难道他是灵族吗?”
“不清楚,这世上有我们血族、有灵族,谁知道还有其他什么神奇的存在,既然他没有任何行动,我也没轻举妄动。”
“血族和灵族之间的关系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你还是灵族人,你怎么不知道?”
“母妃是逃出来的,她不说我怎么知道?就像那个灵族人说,灵族人可以互相感知存在,我身上的灵气比一般灵族人更浓郁,可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感知那所谓的灵气,到现在为止,可能只有我能驯兽这点与灵族搭点关系。”
“静观吧,现在我有种预感……”
“话别说一半啊!”
佐佑看了凌雪一眼,“王的阵法虽然是仓促之间完成的,无法控制你会到达那里,但是,有可能你回大昭是有人算计好的。”
“……”
两人陷入沉默,如果真的是“有人”,他们能想到的只有他……
——
“小五,过年你都不在帝京,现在才回来,四哥有点伤心啊。”
“行了,我都给你带回来这么多东西了。”扯皮扯了一大堆,凌雪总算切入正题,“四哥,我有事问你,说实话。”
“怎么了?这么一本正经的。”
“四哥,皇室暗牢你到底知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真的不知道……”
“……皇室养着吸血鬼你知不知道?”
靖王一惊,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这是他的房间,足够安全,“你怎么知道?”
“哈,这个反应,你知道。”
“这是皇室密辛,四哥是因缘巧合下才知道了一点点,从来不敢吐露半分,一旦被发现,皇宫那边必然不会放过,会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这是必然的。”
“小五,告诉四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被发现了,必然是杀身之祸。”
“四哥,你猜,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从暗牢里或者出来过,天牢地牢难道还不够关犯人吗?”
“……”
“四哥,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早点让姬少虹离开帝京,你也找个机会离开吧,比如潮州四季如春,适合安度往年,这里或许要乱了。”
“你……”
“不是我,是西钥,他们知道皇宫里有吸血鬼,而且已经开始有行动了。”
“什么!不行,要秘密给皇宫里面送个信。”
凌雪见靖王动作一把按住了他,“不准,你要是送信,证明你知道这件事,万一被他们查出来怎么办?”
“小五,都什么时候了……”
“大昭本就是用肮脏手段建立起来的,就算被毁了也是咎由自取!”
“小五,你也姓姬,这也是你的国,你的家……”
“我不是!”凌雪吼道,眼眶一红,拽住靖王的衣领,“你知道吸血鬼是什么吗?隐藏在黑暗里,以血为生的怪物,皇宫养的吸血鬼是人变成的,整整几百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这背后又是多少的人命?这个皇室哪一点值得你护着,难道就因为你姓姬!”
靖王一时间无言以对,“可若国乱了,那百姓怎么办?”
“百姓?”凌雪一声冷笑,“为了掩盖吸血鬼存在的秘密,他们杀了多少百姓灭口,他们又抓了多少人把他们变成吸血鬼,又抓了多少人成为吸血鬼的食物!”血色攀上瞳仁,“四哥,好好看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小五你……”靖王一惊,失手打翻了一旁的花瓶,声音引来了隐主,却只听靖王厉喝,“任何人不准靠近!”
“长宁十九年我被抓进暗牢,几十年来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现在我知道了,不过是把我变成吸血鬼而已。命运是不是很可悲?我被血族之王救了,兜兜转转一圈我还是成了吸血鬼……”
“你要覆了这天下吗?”
“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