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醒来的时候暮色已升,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凌雪的起床气分两种,毫无规律可言,运气不好的时候超级暴躁,谁靠近就揍谁,还有一种就现在这样,迷迷糊糊的,只要没有危险源,揉圆搓扁都没有反应。
尹卓看到她打完哈欠眼角还有泪花,爪子又不安分地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并且及时在她清醒过来前撤回。
“我睡了多久,刚才那个弹琴的呢?”
“一个时辰,人家可是帝京第一琴姬,你就这么睡着了,谁愿意给你弹。”
“我本来就是音痴啊,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厉害行了吧。不准笑!”
“反正天色不早了,直接在这儿吃晚饭吧,然后去看庙会。”
凌雪没骨头似的一手撑着自己脑袋,一手随意地敲击着桌面,慵懒地看着尹卓,似笑非笑,眼角似有笑意,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平静。凌雪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她活过的岁月摆在那里,另一方面,她在没完全长大前就变成了吸血鬼,她一部分属于孩子的天真也永远地留下来了,矛盾又和谐。或许这是这种矛盾,才引起了尹卓的注意,最后经过时间发酵,多出了其他的情愫。
“小王爷,你最近可对我有些好过头了。我刚回帝京那会儿,你可老是想着试探我的身手,可是昨天你问都不问就帮了我,我可是皇室暗卫追的可疑人,你就不怕给你荣王府惹来麻烦?”
“你当我荣王府是软柿子吗,不过两个皇室暗卫。”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你算女人吗?我不过想找个玩伴而已,天下这么多女子,轮不到你。”
“那最好。”凌雪不甚在意地夹口了菜,一挑眉,味道不错!“那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你以后算我凌雪的朋友,不过估计你也不在乎。”
“不,本小王还挺高兴的。”
“真荣幸。”“凌雪,要不要放盏河灯?”
“恩?”凌雪给自己戴了个面具,反手又扣了个在尹卓脸上,挡住了两人的表情。人格分裂患者凌雪姑娘不明所以地接过尹卓递来的河灯。
“许个愿?”
“为什么?就算许了,又不会真的实现。”
“……”尹卓扶额,“你太现实了,你看其他小姐多虔诚。”
“……那小王爷,你许了什么愿啊?”
“我没许愿,只是写了些话。水属阴,老人都说,人间的河水与冥界的忘川相连,河灯一直顺水漂,说不定就能漂到逝去之人所在的地方。”
“你相信鬼神?”
“不信,可人总要有个寄托。”
“小王爷,这么伤感的话不适合从你嘴里说出来。”面具没摘下来,凌雪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想都能想出来,她抢过尹卓手里的河灯,直接和自己手里那盏什么都没写的一起丢河里了,真的是用丢的,差点翻了。“走了走了,离河远点,想哀悼死者,清明或者鬼节的时候再来。”拉起尹卓的手就跑。
小小的,冰凉滑腻的触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起他的手,为了打破刚才有些压抑的气氛,带着他离开伤感的思绪。可即使就抓在手心里,依然有种随时就会消失的感觉。看着眼前推开人群带着他狂奔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样,跑一跑是不是舒服多了。”凌雪摘下自己的面具,不小心勾到了头上的簪子,乌黑的头发一泻而下,凌雪看都不看接住了还在空中的发簪,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固定好了。
“不过这么一点路而已,不如去赛马。”
“大晚上的还想赛马,摔死你!”“行了,我今天在外面晃得够久了,不送,回见。”
——
“姐姐!”
“小七,你有没有乖乖的啊!”凌雪把手里的面具盖在小七脑袋上,不过团子脸太小了,根本带不上。
“姐姐,你是不是出去玩了呀。”
“是啊,你的晚霜姐姐、雪岐姐姐、风朔哥哥、青影哥哥还有佐佑叔叔,每天都陪着你玩,姐姐来这里这么久,都没好好玩过呢。”
“跟那个漂亮哥哥?”
“对啊,小七怎么那么聪明啊!走,去睡觉了。”
“小七要和姐姐一起睡!”
“行啊,不过再长大点就不可以再和姐姐一起睡了。”
“那小七就不长大了。”
“上次不还说要快点长大,以后保护姐姐的吗?”
“恩……”小七陷入纠结中……
“我的呆小七呦……”
——
“公子不是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吗?”
“估计是凌姑娘送的,公子都出去快一整天了。”
“看来公子是真喜欢凌姑娘。”
“嘘,公子来了。”
------题外话------
毫无营养的一章……今天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