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小雨慢慢的停了下来,那人手上掐算的动作也终于结束了,只不过脸上的神色却不是很好,凝重之余又带上了一抹不解。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意的在袍服上擦了擦,却发现那本就湿了不少的袍服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此时正湿答答的披挂在身上,那手擦在上面是湿上加湿。那和尚有点烦躁的皱了皱眉头,狠狠的甩了甩双手,也不去管身上的湿衣服,只是抬头看着华盈戏院上空的那圈黑气。
只是说也奇怪,那本来不断涌动,眼看着像要满溢而出的黑气,此刻却是变得安静无比,只是会在偶尔的时候微微的动一下,而且动作也不大,如果不认真去看,还以为那就是一团静止的乌云。
而且那本来很是浓稠的黑色,现在看着似乎淡了很多,看着就快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了。而最为奇妙的是,那本来只差了一两米就要闭合上的包围圈,现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给生生撕断了一块一样,那距离竟变得有四五米那么长。
那和尚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好大一阵,一边看一边拿手在那光头上摸来摸去。刚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像是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到了后来却是越摸越快,而且很是用力,就好像要从上面搓下来一层头皮才甘心。
“唉,师傅呀师傅,您说您也真是的,身为一寺住持,做事怎能这样拖泥带水,不干不脆的呢?当初您说您一次过把这里面的东西给消灭了去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死要面子,说什么上苍有好生之德,就只是那么草草的把它们给镇压了而已。
好吧,镇压就镇压吧,那您老就得自己好好的看着嘛,有什么问题您也好负全责呀不是。您倒好,一句话就把这不清不楚的担子给扔我这了,自己倒是轻轻松松的圆寂了,难为您徒弟我哟,还要给您老擦屁股。这倒也没什么啦,谁让您是我最敬爱的师傅呢,帮点忙也不是不行啦。但您知道吗,您最让我无语的是,为嘛一定要我年年的这一天都要来到这里呆一晚?还说不到天亮不能走,您说就这鬼影,哦,不对,是人影都不多一个的地方,我呆在这里到底是为哪般呀?还说什么当那黑圈差不多闭合的时候,我要等的有缘人就会出现。
哪,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黑圈眼看着就要闭合上了,我的苦日子就快到头了,但是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不就是过了一年的时间嘛,这黑圈的口子怎么就他妈的突然间大了这么多呢?还有,那说好的有缘人呢?在哪里在哪里?呜,呜,呜,悟静我不要再像个傻瓜一样年年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呀…”
那和尚,哦,应该称悟静和尚,一个人就站在那里对着空气不停的叨叨叨的,而且间或还手舞足蹈的,看着还真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