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喜庆的炮竹声响起,浔阳侯府张灯结彩,侯府前车水马龙,不少衣着华贵入时的权贵陆陆续续满面笑容地进入浔阳侯府。
今日是浔阳侯府的好日子,是浔阳侯府的老太君的六十五岁大寿。
浔阳侯府的后花园里。
老太君举杯笑道,“今日诸位贵客临门,老身何等的荣幸,先饮一杯,以示敬意……”
丞相文名举杯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的荣幸,老太君真是人瑞,也让咱们来道道喜沾沾喜气……”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一派恭维讨好之声。
老太君心里蕴藉妥帖,满脸笑容。
夏明媚低着头望着酒杯里香气扑鼻的佳酿,低声问道,“红儿,那丞相大人平素为人怎样?”
红儿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她们,同样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道,“丞相大人名声很好很会做人,为人极其圆滑,朝野上下皆是夸他的,没有一个骂他的……他历经三朝而不倒……”
跟夏明媚的判断一样,身为丞相之位,却圆滑至极,对一个已经没落的侯府老太君说着娓娓动听的好话,这种为人处世,简直滴水不漏,难怪能历经三朝而不倒了。
夏明媚凝眉思索,这朝野里,有没有看不惯丞相的呢?只怕没有……可是自己怎么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一向善于思考,从身边的小事入手天天练习思考能力,所以判断力极强。
这时候,突然一阵骚乱!
夏明媚抬头看去,有一个嬷嬷浑身衣着凌乱,头发乱糟糟地冲进来。
夏明媚还没反应过来,那老嬷嬷便跪倒在自己桌子前,拼命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都是血,“求姑娘饶命!老身不会说出去的!求姑娘饶命!”
不少人心中一动,这大好的日子,莫非要闹出点丑闻?
老夫人坐在主位,已有不祥的预感,便皱眉吩咐道,“有什么事等寿宴过后再好好聊,下去吧!”
谁知那嬷嬷竟是膝行到老太君面前,磕头如捣蒜,不住声嘶力竭地奋力念叨着,“老太君救我!老太君救我!”
老太君沉默不语,猜到事情的走向不妙,她正在思量怎么把事情缩小影响,金氏却抢过话头,身子往前探了探,笑道,“怎么怎么焦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人。”
那老嬷嬷抬起头来——
金氏身边的碧玉“失声”惊叫道,“呀!这不就是五小姐房里的张嬷嬷吗?”
老太君低着头,沉着脸,心中已有点分晓。
金丽生怕老太君让张嬷嬷下去,急忙说道,“你若是遇到什么事,就在这儿说了吧,这儿有很多正派的大人,老太君也是公正无私,不会徇私,你且放心。”
老太君蓦地抬头,脸色阴沉,瞪了金氏一眼,金氏只做不知,依旧笑盈盈地盯着张嬷嬷。
张嬷嬷急忙说道,“老奴昨儿清早出门,在花楹小筑通往远山院的那条偏僻小路上……见到……见到……”她一副犹犹豫豫不敢说的样子。
“见到什么?”金丽穷追不舍,做出一副关心的慈眉善目的样子。
“老奴见到一个男子正在和五小姐私会……”那张嬷嬷膝行到金氏面前,一把抓住金氏的裙角,一脸“惊恐”地哭道,“太太救我!太太救我!小姐今天说要杀我灭口!”
金氏“为难”地看了老太君一眼。
瞬间整个场面安静下来,不复热闹的氛围!
红儿浑身颤抖,“失声”道,“你看到的可是那个男子的背影?”
张嬷嬷一见机会来了,连忙说道,“正是!正是!”
金氏顿时脸一沉,“明媚,你身为一个闺阁女子,怎的如此不知羞耻?你身边的丫头都不小心说漏嘴了!”
好一个不知羞耻……
金儿欲言又止,老太君一个眼神止住她,她便保持沉默。
夏明媚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君面前,跪下。
“五丫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老太君沉着脸,心里是控制不住的怒火。
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
“老祖宗,张嬷嬷看到的是真的!”夏明媚抬起头,面无表情。
“你……你太不要脸了!”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拍着太师椅的扶手。
金丽愈发得意。
夏晚颜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夏晚雪举起杯子,挡住了嘴角的笑容。
夏晚晴低着头在笑。
“可是!那是个女扮男装的!”
“什……什么?”金丽不由得失声道。
举座皆惊。
“我让我的丫鬟红儿女扮男装跟我排练剑舞,所以刚才红儿才会忍不住问她看到的是不是一个男子背影?!如果啊,从正面看,那就是一张女人脸。”夏明媚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
“你……你胡扯!平白无故你为什么要排练剑舞?!”夏晚颜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把夏明媚拉下神坛,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逼问道。
“为的是今儿的老祖宗寿辰,大家都有礼物,我的礼物就是演出剑舞!”
金氏脸色阴沉,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五丫头,张嬷嬷可是亲眼见到那个背影,你呢,有什么证据证明当时其实是个女的,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她咄咄逼人道。
老祖宗略加思索,疑惑道,“金儿,昨儿我让你给大夫人送糕点,你是路过那里的,你可看见了?”
金儿疑惑地看了金氏和张嬷嬷一眼,说道,“回老祖宗的话,奴婢昨儿的确路过那里,看到红儿女扮男装和五小姐舞剑,她们还跟奴婢闲话了半天呢。”
“哎唷唷,弟妹真是费得好心思,一再逼问五丫头。”大夫人忍不住得意,插嘴道。
“误会,误会而已。”金氏暗暗咬牙,却勉强笑道。
正当此时——
“老祖宗,关于五小姐私通外男一事,奴婢有话要讲!”盛装打扮的李姨娘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道。
老祖宗的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