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遇
之后秋莹和珮儿又相继去了几趟雪城,给金掌柜一共送去了二十几斤辣椒,但后来几次她都没出面,是让珮儿送过去的。秋去春来,秋莹和珮儿在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里度过了一段安静而祥和的日子。
她们每天锻炼、下棋、劳动、讲故事,秋莹还教珮儿练飞刀,其实就是秋莹做手术用的手术刀,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和师兄师姐们无聊时常常飞着玩来的。
来这里之后,秋莹知道古代人好多都会武功,自己还有点散打的底子,可珮儿什么也不会,遇到事情没有自保能力,所以秋莹又让珮儿去定做了两套手术刀和一套针灸用的针,一套练飞刀用,一套留着以后教会了珮儿,让她给人手术时用。
此外,这次还多定做了十根针,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大大小小各式不同,跟绣花针形状差不多。
闲暇时间,村里有人家杀猪,秋莹便会去讨根猪肠回来清洗,然后加工,把它们做成粗细不同的线。秋莹告诉珮儿,这样的线以后缝合皮肤时,伤口愈合后,不用取下来,它能与皮肤长到一起。
秋莹画了幅人体图,时不时地会让珮儿按着上面的标记,记身体各部位的名字和功能,她还专门画了张穴位图: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有108个要害穴,其中有72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36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 死穴又分软麻、昏眩、轻和重四穴,各种皆有九个穴。合起来为36个致命穴。还有歌诀: ‘百会倒在地, 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 十人九人亡, 太阳和哑门, 必然见阎王, 断脊无接骨, 膝下急亡身。她每天考珮儿,虽然珮儿不解,但她没有细问,因为她知道小姐是在交给她本领。
在秋莹的强烈要求下,珮儿已经不叫秋莹小姐了,她们以姐妹相称。就这样,姐妹俩每天过的都很充实,几乎都是在欢笑中度过。
时间长了,姐妹俩和村子里的人都熟悉了,每次晒好辣椒要送去酒楼前,她都让珮儿包几包给村子里的每家人都送过去些,大家吃的多了,都知道这是好东西,也不推拖,直接收下了,秋莹还时常教陈嫂子家两个孩子写字和算术。
转眼,姐妹俩到村子里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两个人跟村里的人相处的也都不错,她们经常能收到村人人给的礼物,有的人去山里打猎,带点野味给她们,有的人家蔬菜和水果丰收了也给她们姐妹俩送些过来,一来二去的,大家也都知道这两个姐妹的为人。
每逢遇到送来的野味,秋莹都拿着手术刀给珮儿做示范,每个内脏要怎么施救,皮肤怎么缝合、筋骨继了怎么治疗、骨头断了怎么处理;有一次,姐俩去后山还发现了一个即将生产的兔子,因为难产,兔妈妈已经濒临死亡了。秋莹把兔子放在一堆干净的草丛上,她让珮儿在一旁帮衬着,自己拿起手术刀就割开了兔妈妈的肚子,将四个兔宝宝取出来后,又给兔妈妈做了缝合。一切做好后,她们把几只兔子都带回家,经过精心的照料后,兔妈妈和兔宝宝们都活了下来,从此姐俩又多了几个小动物作伴。
牛藻村的村长也是个热心的人,他了解姐妹俩的难处。经他的帮忙,姐妹俩在春节后去了趟县衙报上了户口,至此,两个人在这个牛藻村落了户。
成为村里正式一员的秋莹,在一次给大伙送辣椒时应允:开春后一定教大伙种植辣椒,力争两年内让全村的人都富裕起来。
这一天,珮儿在做饭,秋莹开始考虑以后的“事业”。她的强项是外科,但是现在是古代,这里讲究的是中医,虽说她的治病方式可以应急,但平常估计没有人愿意接受。她必须要找个合作伙伴。
晚上,秋莹睡不着,理顺了之前的方案,认为找个合作伙伴比较可行,她决定明天就去离这里有六十几里路的小城镇——燎城去打听一下,先弄清楚有几个医馆,再考察看看找谁合作比较靠谱。
第二天早上,秋莹把珮儿留在家里,分配了事情给她做,自己则跟随村里去燎城的马车上了路。同去的有两个大娘,都是去城里采买的,燎原比雪城小,但是近了有一半的路程。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光景,大家来到城里,约好回去的时间后,秋莹开始打听去医馆的路。
听李家大娘说,燎原城有两个医馆,一个在城中心,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人;另一个医馆靠近城东,就是马车刚入城时经过的地方,先生是个年纪轻轻的外乡人,不过医术不错,为人很好,碰到穷人看病时经常不收钱,还送些药给病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秋莹打算先去那个年轻玉先生家的医馆。
来到医馆前,只见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有的站着,有的自带了个小凳坐着,还有的席地而坐,秋莹自觉的站在队尾,只听排在她前面那个人数着:“四十九了”,她好奇地问:“大叔,什么四十九了?”“小伙子你是外乡来的吧?玉先生每天只看五十个病人,我排四十八,你排四十九呀!”“哦,那我还是比较幸运的。”秋莹笑着回答。
正说话间,只见几个家丁用软床抬了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只见软床上的人右肩和腹部左侧各插着一支箭,有半截箭没入身体里。白色的袍子已被鲜血染红,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额头上满是汗珠,看得出来他还清醒着,只是那苍白的面色透露出他忍的艰辛。
秋莹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进了厅堂,药童赶紧安排将伤者放到床上,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先生,只见他看了看两处的伤,接着号脉,听着跟随的家丁讲述受伤的经过,然后对伤者说:“我可以把你身体里的飞镖取出来,腹部的伤没有伤及要害,养养就好,可是肩上的飞镖有伤及筋骨,今后你这胳膊恐怕要废了!”秋莹一听,急忙挤到伤者面前查看,那位先生和在场的人都楞在那里,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
秋莹检查完伤口,转头对年轻的先生说:“伤口我来处理,保证他的胳膊养一段时间后可以行动自如,不过治疗过程比较痛苦,然后她冲着那位年青的先生说:之后的调理得由你来。”那位先生望着秋莹那坚定的眼神和脸上自信的表情,不由得点了点头。
秋莹再次对那位先生说开口:“还要麻烦你帮忙准备些东西。”“好,需要什么?”先生配合道。
秋莹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将里面的器具全部拿了出来,“麻烦准备些烈酒、白醋和火”,他把所有的工具都给了一旁的药童,“把这些器具和这个小托盘放火上烤,烤到烫手后放到酒里泡,泡上一柱香后用这个镊子把它们都夹出来放到托盘里,白醋放火上加热,熏熏这个屋子,我还要包扎用的东西”,先生赶紧吩咐几个药童准备。
秋莹又问:“先生这里可有麻沸散?”床上的伤者听到秋莹要的东西,勉强开口说:“不用麻沸散,我挺得住!”秋莹赞叹的点点头。大伙都忙着准备的空当,秋莹问先生:“你会点穴吗,就是减缓他流血的速度”,那位先生恍然大悟,连忙伸手点了伤者的几处大穴,心里懊恼者着:今天是怎么了,连基本的救人手法都忘了!
一切准备就绪,秋莹将屋里闲杂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药童和那位先生帮忙。
秋莹用盐水洗干净了双手,然后戴上用沸水烫过的羊皮手套,并让那二人学自己的样子,也消了毒,他让药童端着托盘站在自己左手边,告诉他:“我说工具的时候你把托盘送到我面前。”让先生站在右手边,手里拿一条手巾,对他说:“我抬头对着你的时候,你帮我擦汗。”然后用浸泡在酒里棉花擦拭伤口,又拿过一条手巾塞进伤者的嘴里,对着他说:“一会儿要是疼了,就咬着”。
她从托盘里拿出一把手术刀,把腹部伤口处的皮肤慢慢切开,然后喊“工具!”药童赶紧把托盘递过去,她用了止血钳,接着又用手术刀慢慢分离飞镖,最后用钳子将飞镖顺利取出,她看了看飞镖,心里庆幸:还好没有毒!这一幕看得旁边的两个人是目瞪口呆。
接着她开始处理伤口,简单处理好后,她从托盘里拿出了一根针,后面有线,只见她挥动铁针穿过皮肤,迅速的缝合着,旁边的两个人又一次惊呆了!
缝好腹部的伤口,秋莹把头转向那位先生,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动静,秋莹喊了句:“愣着干嘛,给我擦汗!”那人这才回神,抬手用毛巾仔细地擦着秋莹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