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自由
第二天天刚亮,主仆二人就用罢早饭准备启程,倪安东派人准备了马车,赶车的是府里的家丁,人长的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秋莹来到马车前准备上车,抬头看见大哥早已等候在车旁。她环顾四周,没有父亲的身影,更别说其他人了。唯一出来送他们主仆二人的,只有大哥秋景!
大哥虽然每天忙于生意,但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不错的,每逢二夫人或者大小姐欺负她时,大哥都会及时出现并护着秋莹,惹的大小姐秋淑常说秋莹才是他的亲妹妹。
秋莹和珮儿先上了马车,大哥随后也跳了上来,并把她们一直送到东城门,临走前,他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递给秋莹,说:“这里有一千两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两,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说着又递过来一个包裹:“里面有些点心、水果和果脯,备着路上吃吧,你们两个姑娘家在外面,一切要多加小心!”
跳下马车之后,还不放心地嘱咐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可托了人到店里来找我!”秋莹眼含热泪点点头,挥手跟大哥告别。
雪城离映水庵有近二百里地的路程,马车不停歇的赶路,天黑之前能赶到。
三个人急着赶路,中途都没有歇息,晌午时分走了一半的路。当走到一个叉路口时,车夫把车停下,说道:“二小姐,暂且歇息一下,我去方便方便”,说着往树林深处走去。
主仆二人也跳下马车,一边活动活动腿脚,一边仔细看了看现在所处的环境:放眼望去,周围是跌宕起伏的山峦。现在走的是一条官道,路的左侧是一片矮树林,右侧距所店位置五六十米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通向山谷深处。
她正和珮儿说话的功夫,只见车夫走了过来,秋莹因为急着赶路,忙拉着珮儿往马车方向走。等慢慢靠近马车了,车夫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秋莹胸口便刺,秋莹闪身让过匕首,伸出右手捏住车夫的右肩,略微一用力,卡的一声,车夫的肩膀便脱臼了,只听他疼的啊的一声,扔掉匕首,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儿,秋莹上前用一只脚踩住他,厉声问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车夫疼的直摇头说不出话来,秋莹脚下松了松,车夫这才缓了缓说:“是二夫人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半路上除去你们俩个。没办法,我是家生子,父母和妹妹都在府里当差,求二小姐饶命啊!”
秋莹收回踩他的脚,沉声说道:“你看着我们掉下了山崖的,回去知道怎么说了吧!”车夫连连磕头感谢,用颤抖的声音问:“那二小姐你要马车不”?秋莹摇摇头,车夫急忙爬上马车,用那条没脱臼的手臂赶着马车跑了。秋莹拉起还在呆楞中的珮儿转身便走。
珮儿渐渐缓了过来,她兴奋的拉住秋莹的手嚷道:“二小姐,你刚才抓他胳膊那一招太厉害了,有时间教教我!还有啊,你怎么就这么把他放走了,呸!真是便宜他了。”
秋莹说:“以后我会教你人身体的穴位,将来你也能轻而易举地把欺负你的人的胳膊卸下来。至于车夫吗他也是迫不得已,你没听说家里的人都在府上么?还有呀,让他回去带个话,二夫人他们知道咱俩凶多吉少,巴不得咱俩都死了,除去了我这个眼中钉,她当然不会再找我们,以后咱们就自由了。珮儿,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去吧!”
二人边说边走,向前走了没多几步路,只见对面来了一位用黑布蒙着脸的男子,他手持一把宝剑,目光直视两个人。
秋莹心里一惊,心说:坏了,这又是奔我们来的。想不到二夫人这么狠毒,派一个人杀我们还不放心,还有双重保障!
只见男子走近她们,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知道那个没用的家伙办不成大事,爷我特意等在这里送你们上路的。”秋莹强装镇定:“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相逼?”男子回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那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与你如何?”秋莹问。
“哈哈,小丫头,你还知道这个?不过我们的行规不能破,我今天必须要了你们的命!”说着抡起手中的剑冲着秋莹就刺,秋莹闪身躲过,二人对恃起来。
珮儿在一旁也没闲着,她一会冲着那人扔一块石头,一会儿扑上去拽他的衣服,可是无奈,人小力也小,对于杀手来说毫无阻挡之力,还没等碰到对方呢,就被人家给打倒了。
秋莹虽然有点三脚猫的散打功夫,由于招式新奇,那个杀手短时间内还真没刺到她。可她没有内功,渐渐地也抵挡不住,到后来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眼看着那人的剑奔着心口刺来,秋莹大口喘着气,把眼一闭:“完了,躲不过了,等死吧!想不到来古代走一遭,没等混得如何呢,小命又没了!不过这样是不我就可以出去了?”秋莹闭着眼睛还在胡思乱想。
等了一会,咦!怎么没有感觉到疼?她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个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手上拿着把带血的短刀,而那个蒙面人,已经倒地身亡了。秋莹急忙拉着傻掉了的珮儿跪倒在那个中年人的面前,磕头感谢救命之恩。
只见那人漫不经心地从怀里掏出锦帕,擦干了刀上的血迹,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秋莹,当他看清秋莹的面容时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荒山野岭,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连个家人都不带?这有多危险知道吗?”秋莹回道:“我们家住在雪城,前些日子被二娘挑拨说我跟家里犯冲,因此爹爹要我离开家前去映水庵居住一年,不到期不准回家。感谢大伯相救,可否告之姓名,以便他日报答。
中年人听说她们是雪城人之后,有些失望,他嘱咐说两个女孩子出门要多加小心,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再一次脱险,她们不敢久留,急忙带好包袱继续向前赶路,这时候也不走官道了,她们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向山谷里走去。
两个人走着走着,天渐渐阴沉下来,好象要下雨,一阵大风吹得两边树叶沙沙作响,吓得珮儿使劲儿地拉着秋莹的胳膊。嘴里还不住地问:“小姐,这要走多远才能看到人家呀?”“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这里有路,就一定有人家的。”秋莹答,不过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前面是否真的有人家。
两天又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前面依稀可以看到有村落。主仆二人开心的直蹦。
走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子,村子里稀稀落落的有几户人家。
她们来到村口的一户人家门前,秋莹上前敲门,有一妇人前来应门:“姑娘,有什么事儿吗?”秋莹略施一礼说道:“我们主仆二人前不久到雪城投亲,没想到亲戚已搬走,我二人无处可依,随意走到这里,请问大嫂,这里是否有空置的房子,我们二人想买来容身”。
大嫂看了看她们风尘仆仆地样子,立刻起了怜悯之心,说道:“离这不远有个陶屠夫,他家孩子在城里做生意,买卖做大了,想接他们到那边养老,要不你们去他那里问问是否卖房子。”
她们问明了方向,来到一处小院前,这家的院墙是用稀疏的小树围城的,大门是简陋的木板做成的,透过围墙间隙,能够看到正面有三间房,此外左右两边各有一间低矮的小房,估计一间是仓房,一间是茅厕。
院子四周种满了柳树。正房边上挂满了成串的玉米,墙边还有一大垛玉米杆,估计是烧火用的。院子中间还有一口井,院边上有几只鸡正趴在那里打盹呢。小院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
珮儿上前敲门,一个老伯将门打开,得知她们的来意后,把她们让进了屋里。
屋里炕上坐着一位老妇人,正在做针线活,看到秋莹她们两个漂亮的姑娘,热情的招呼着坐下,还给倒了些水。
秋莹珮儿二人一路上又累又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后,把投亲的事儿又对老夫妻讲了一遍,随后问老伯是不是要卖房子。
老伯一听高兴的说:“我们正愁着去城里的儿子那里,这边的房子没法办呢!你说扔了吧,舍不得,毕竟我们住了大半辈子;卖了吧,这个地方偏僻,很少有人来,而且在这里每家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
今天你们来了,也算是咱们有缘,房子就便宜些卖给你们,至于价格么,你们给五十个大钱就好了。”秋莹说:“老伯,你们到城里也要花销,而且我们也急需有委身之处,我给五两银子,你们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说着,让珮儿给钱,老伯一看推脱不过,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