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冰雪传奇》 第十二章 伤别离

    一大早，章家大伯院子里便热闹起来。大娘照例麻利的将四样自制的小菜用麻油拌过，分别装在白瓷盘里放在桌上，目的自然是为了浸浸味儿。灶膛里火苗已经弱了下来，一口硕大的铁锅里，金黄的小米绿豆粥升腾出淡淡的清香，她拿过勺子搅拌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去案板前把瓷盆里和好醒过的面团挖出来，灵巧的双手扯起面团轻轻揉过几下，面团顷刻变的光滑柔亮，手起刀落，切成一个个小块儿，手指捏起来抻了几抻，将变成长条的面团轻轻放进已经在冒着热气的油锅里，稍停片刻，金黄酥脆的油条便出锅了，很快做好了一大盆。大娘又急忙在另一个盆里取出一小块儿烫好的面团，几下揪成一个个小的面团，放进一点白糖，搁在手心里转啊转，照样放进油锅，不一会儿香甜的油炸糕也做好了。大娘这才对早就跑来围着袁凤转来转去的几个孩子喊道：“孩子们，吃饭了！”

    早饭后，大娘又急急忙忙奔去集市，购置中午为袁凤践行宴所需原材料。

    手提各类菜蔬果肉匆匆赶回家，择菜剁肉调馅儿，妯娌几个齐齐忙活起来。惜冰、惜雪、尚哲也加入了进来，二娘笑道：“你们去给老师表演一下学到的东西不是更好吗？”惜冰闻言认真地回道：“二娘放心，自然是已经给老师看过了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饭，是对老师的感激的心意。”“好，好，知恩图报，是我们家的孩子！”

    开饭了，袁凤看着一盘盘或简简单单、小巧玲珑元宝式；或捏了繁复花样；或花儿也似的饺子目瞪口呆，“天啊，水饺还能做出这么多花样啊？！可是，为什么要做这么多饺子呢？”想着便不觉脱口问了出来。“闺女你有所不知，上车饺子下车面，是咱们这儿的规矩，家里有人要出远门，就包点儿饺子吃，希望出去以后能平安吉祥，图个吉利！快来尝尝怎么样？喏，这是白菜猪肉的、这是韭菜三鲜的、这是萝卜牛肉的……，都尝尝！”大娘乐呵呵的说。

    “老师姐姐，这是我们做的，吃这个！”惜雪慌忙抢着端过一盘。袁凤夹起一个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一番，见三个孩子都紧张的望着她，遂满意地点头道：“嗯，丑是丑了点，不过，很好吃哦！关键是我尝到了爱的味道。”

    午后，众人依依不舍的把袁凤送出城外，惜冰惜雪不觉眼里蓄满了泪水，抽噎道；“老师姐姐，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时间不定，不过，放心吧，总会回来的！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大家回去吧！”

    眼看载着袁凤的车渐行渐远，惜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姐，为什么我的心里好酸啊？好难过！”

    惜冰轻轻念道：“多情自古伤离别，往日只知别离最是断人肠，今日才知，果然人间最苦，不过是无奈生离……。”

    “嗨，你们女孩子就是麻烦！不是说了还回来呢吗？回去了！”尚哲大大咧咧转身就走。

    袁凤走后，章家三个孩子每日继续苦练不辍。如此渐渐形成习惯，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倒也乐在其中。这年寒假，袁凤匆匆而来，指导他们几日后又匆匆而去。如此反复两年有余，在传授完整套散打功夫及一套跆拳道后，又额外教了惜冰惜雪女子防身术。这年冬天来后，未及放下行李急急给惜雪放下一套音乐教材言道：“我须得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几年内不能再来了，你们现在也该学的都学了，只要勤加练习就好。”见三人眼泪汪汪应下，这才转身离去。

    之后几年果然再没来过，惜冰惜雪几次往京城宋叔叔家打电话也只是回答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再不肯多透露一点儿。怅然若失之下几个孩子小小的心里愈加感觉空空荡荡，唯有更加勤奋练习老师所教功夫，个个恐怕老师哪天回来对自己说失望。

    惜雪只除了照旧护短护的厉害，也早已改了喜欢与人较量的毛病；尚哲更是天天被耳提面命不准与人动手，在天天爹娘唐僧似的轰炸下他倒是学乖了，有不得已需要动用点儿武力的时候都是扮弱相，自然是惜雪替他解决。‘反正她又不会受伤，再说有我看着也不能让妹妹吃亏不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每利用完惜雪一次他都要在心里默念这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