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和萧忆南来到律城的时候正好赶到元宵节。尽管天气寒冷,但是街上挤满了人,平时不怎么上街的大家闺秀此时也会走上街。除了趁着节日出来热闹的人,还有各种卖小饰品,卖灯笼,灯谜,卖小吃以及卖面具的摊位。在这个节日,那些在街上游玩的人不太想暴露自己的话,他们会买一个面具戴上,这些面具不光可以遮住他们害羞的面孔,各式各样的面具也有自己的美丽。所以很多人喜欢戴上面具在街上游玩。
这个时候,倘若两个人一起出来,需要靠的近一些,否则很容易被人流冲散。萧忆南拉住灵儿的手,两人走在人潮中。两人都没有遇到那么热闹的场面,自然欢喜。
行走的过程中灵儿被人撞击了一下,萧忆南赶紧护住灵儿。
在萧忆南的怀里,灵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应该说,她仅有几次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动情了?就像当初对皇上一般。他确实和皇上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正是因为这样,灵儿才不可能去喜欢他。灵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心跳也恢复了正常。但是,萧忆南的心跳却久久不能恢复正常。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带着一个贵气逼人的面具,穿着一身华服走在律城繁华的街道上,他似乎睥睨着周围的一切。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灵儿的身上时,眼神渐渐变得温柔,“灵儿!”他不似刚才走路的悠闲,甚至显得有些凌乱,他好像看见灵儿了。他朝着灵儿的方向奔去。但是,当他以为自己靠近灵儿的时候,却看不见灵儿的身影了。该死,这周围太多人了,他拨开人群,继续寻找灵儿。
“站住!”
“让一让!”“不好意思让一让!”此时,一场追逐大战正在上演着。跑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粉色镶边儿绣袍,戴着镶嵌红色玉石的金色面具的女子。人群太挤了,她不得不撞开一条路奔跑。人群很快又合上了,后面追赶的人又不得不用手拨开一条路去追赶她。这个追逐大戏难免碰碰撞撞,被撞的人发出“呀!”“呀!”的声音。
萧忆南又一次护住灵儿,个头高的她看向那个如风的女子,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姑姑这般端庄秀气。他看了几眼那女子,便跟着姑姑到了别处。
那女子之所以被追赶,还要追溯到今天早些时候。
女子带着面具出现在了一家裁缝铺,她穿的比平日整洁,但还是被掌柜的嫌弃,让她赶紧走,以免脏了这里的衣服。女子和老板在上演拉锯战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一看就是上上品,和衣服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镶嵌红色玉石的金色面具。送来的人嘱托到:“小姐对衣服不是很满意,让你改一改,最好能够和这面具搭配,但是不要抢了面具的风头,最好让两者相得益彰。”
那老板点头哈腰的答应了那人的要求。那个人掏出一锭银子,“这是订金。”女子看见那一大锭银子甚是心动。不过,今天是元宵节,比如银子,好像那套衣服更吸引人的眼球。反正那个老板对自己冷眼相待,不如偷了客人的衣服,让他背锅,这样自己也出了一口气。于是,趁没人的时候女子把衣服偷走了。
衣服偷到手以后她就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并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游走。不料却被衣服的原主人发现了,所以,她只好拼命的逃跑。
女子本来可以逃过后面追赶的人,怎料撞到了一个人,她被撞倒在地上,捂着额头,呜呜地叫着。
“抓住她!”听见后面的声音,那女子赶紧起身,准备再一次冲刺,但是,后面的人此时此刻已经追了上来。情急之下,那女子跪在地上,抱着被自己撞到的公子的腿,“公子,救救我!”
他本来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是,这女子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是衣服,而是她本人。他还是插了一手,打算救下这个姑娘。他揭下面具,追赶女子的人认出了此人正是颜公子。
“颜公子!”“颜公子!”认出颜公子的人都很诧异。
“颜公子,此人偷了我家小姐的衣服!不能放过她。”追赶甲说到。
颜公子瞧了瞧那姑娘身上的衣服,原来她是一个小偷,但是,即便她是小偷,自己既然决定救她就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颜公子说到:“谁能证明这是你家小姐的衣服,这身衣服是我送给这位姑娘的!”
“这!”追赶甲哑口无言。即使是颜公子说谎,自己也不能反驳,有钱有势的他就算把黑的说成白的,众人也会附和。
颜公子:“你回去,只管把我今天说的话说给你家小姐听!”
颜公子既然发话了,那些追赶的人也只能暂时放过那个偷衣服的女子了。那个偷衣服的女子叩谢颜公子。颜公子却漠然地转身离开了。他只想帮到这里。那个女子不肯罢休,直言要跟着颜公子,为他做牛做马。
追赶者回到张府以后,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府小姐。
张府的小姐说到:“果真是颜公子亲口说的?他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小偷呢!他明明知道衣服就是我的!我现在就要问个明白去!”
在张小姐身边还有一个冷静的丫鬟,果儿。果儿说到:“颜公子现在未必在灵襄楼,小姐还是明天去吧!”
张小姐:“他不回来,我便等着!我倒是要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帮助一个女贼,而对我如此冷漠?”
张家小姐名叫张灵襄,灵襄楼的名字就是根据她的名字而起的。这个地段很好的酒楼,以前是张家门下的,后来归于了颜公子,这酒楼的名字没有改,颜公子已经懒得改了,因为他的生意太多,酒楼太多了,他哪有时间去取名字。张家因为和颜公子生意上的往来,早就超过了温贾。张家也是跟颜公子生意来往最密切的,所以张家小姐自以为是跟颜公子关系亲密。她也常常出入灵襄楼,也没人阻挡,只是很少有机会见到颜公子。
女贼一直跟随着颜公子,人少的地方,颜公子停了下来,他有些禁不住想要知道面具下面的人,他伸手去摘面具,却被女子拒绝,女子看起来很害怕。“不可能是灵儿!”颜公子想到。他笑了笑,“她怎么可能是灵儿呢!”
那女子虽然害怕他摘自己的面具,但是当颜公子转身的时候,他继续跟着颜公子走。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颜公子问到。
“因为你救了我,我愿意报答你!”女子说到。
“我不需要报答,你走吧!”颜公子说到。
女子:“我不走!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求求你收留我!”
颜公子笑了笑:“我是一个生意人,不是大善人。你还是走吧!”颜公子从袖里拿出一张银票,“拿上这个走吧!”
那个女子是个聪明人,这人一出手这么阔绰,若是能跟了他,得到的一定比这张银票多。
“不要?”颜成殇做生意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遇见过像她这样的人,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更何况,她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颜成殇说到:“那好,你不后悔的话就跟着我走吧!”
萧忆南带着灵儿来到了一个卖簪子的摊位前,他拿起一个素色簪子戴在了灵儿的头上,这个举动让灵儿想起来在江南的那一次。灵儿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我们身上带的钱不够,还是不要在这些东西上面破费了!”灵儿把簪子放回了摊位上,两人离开了摊位,继续往前走。
温如雪和温如玉也出来游玩了。
“哥!这个灯笼好漂亮啊!”温如雪拿起一个做工精巧的灯笼!温如玉二话不说地掏出钱买了灯笼。拿着灯笼,温如雪对温如玉说到:“哥,你真的不去见丘小姐?”
温如玉:“倘若我们真的见面了,等于我默认了这门婚事!所以,我不会去的。”温如玉和温如雪进了灵襄楼,“一会儿就要放烟花了,我们去楼上选一个好位置点一些菜坐下吧!”温如玉说到。
灵襄楼的地段好的很,尤其是三楼的灵襄阁是一个绝佳的地方,登上灵襄阁往下看或远眺,律城的大部分景色都尽收眼底。所以,有钱的人都喜欢在闲暇的时间登上灵襄阁,俯视律城的景色。这样绝佳的地段,收费自然也不低,虽然温如玉和温如雪有条件上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没有钱去灵襄阁的。他们最多也只能去一楼和二楼。但是,光去一楼和二楼的费用也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三个月了。
虽然如此,但是这里的服务却是周到,这里也只有富足的人敢走进来。
来到灵襄阁的时候只有中间的一张桌子空着,虽然这里的视线不好,但是好在可以看到远方的灯火,等一会儿看烟花自然也没有问题。于是温如玉和温如雪便坐了下来。他们叫来一些茶水,等着烟花的绽放。
在律城逛了好久,灵儿和萧忆南有些累了。两人便来到灵襄楼休息,萧忆南站在灵襄楼的面前,“姑姑,我们不妨去顶层吧!那里应该可以观察到不错的景色。”萧忆南和灵儿来到了顶楼,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桌子已经占满了人,这里的确可以俯视律城的夜景,但是,很显然,他们与顶楼无缘了。萧忆南环顾了四周,看见一张桌子上就只有两个人,萧忆南想要去看看能不能和他们拼桌。
“你好!”萧忆南来到温如玉的面前。
温如玉抬起头看着和他说话的男子,他看见那人背着一把剑。心想:他莫不是游侠?温如玉问到:“你是游侠?”“游侠?”萧忆南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他,虽然感觉好笑,但是他回答:“算是吧!”温如玉心里一直有个游侠梦,奈何命运捉弄,父亲不允许自己胡来,所以他就一直抑制着这个梦想。如今见到“游侠”,又激起了他内心的游侠梦,他很羡慕眼前这个人可以做他做不到的。温如玉很乐意让萧忆南坐到他的旁边,萧忆南便招呼姑姑来到这里。
“她是谁?”温如玉第一眼就被这个女子吸引住了。
萧忆南:“她是我的姑姑,我叫萧忆南。”
“姑姑!”温如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是你的姑姑?!”温如玉又补充说到:“辈分大吧?”
这时外面放起了烟花。四个人齐刷刷地朝外面看。
温如玉看着烟花绽放,还不时地看向自己的妹妹,还有灵儿,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萧忆南是没有见过烟花的,他昂着头,看着不断绽放的烟花。
温如雪如同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对烟花充满了幻想。
灵儿看着绽放的烟花,想起来每年元宵的时候皇宫里绽放的烟花。那个时候,皇上会带上他的嫔妃以及她一同欣赏烟花盛宴。
经过灵襄楼的人都会驻足,看着绽放在空中的烟花,他们很享受一年才有一次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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