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相交,碧荷偶嵌。曲桥通远,亭台舞榭。
兽界宽广豪放,花野天然去雕,与这前两者相比,天界明显是风雅精致得很。
在云海之上,宫殿高大,气势恢宏而夺人眼目。且联通各个宫殿的木桥,用得是产自花野的香木,每处扶栏或有精美的雕饰,或有细腻的暗纹,少有相似重复之处。往来仙娥,行色虽匆匆却列队整齐,走动间带起微风,略略拂起其搭在臂间的披帛……倒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讲究。
此时,紫季身后跟着星流与墨幽,枝白也与三人一道,提前了半日抵达天界。在此之前,已有许多远道而来的神或仙到达,且全都安排好了住处,因而接待紫季等人的人手倒是不短缺。
由一位领队仙娥带领一小队仙娥,领队走在几人前边带领他们到属于花野的客院,而那一小队仙娥则跟在几人身后走着。
墨幽虽是第一次来到天界,也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这般大场面,但也没有做出任何有**份的事情。相反地,他一直安静地跟随在紫季身后,只用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默默关注着周围的环境。
紫季和枝白并排跟在领队仙娥之后,走得不紧不慢地。
走过几架木桥,绕过几处石台,经过几家客院,终于行至了一处清幽的小院子。院门上悬一匾,清楚写着三个大字——雅幽院。
“木神大人”,领路的仙娥神情恭敬,向枝白略一躬身,继而转向枝白,又一躬身,“花神大人,这里便是花野的客院。”
“嗯”,紫季点点头,接着道,“下去吧,辛苦了。”
那仙娥似乎没想到紫季会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掩了下去。
倒是枝白见此笑了笑,道:“走了,进去吧。”
枝白率先踏进雅幽院的院门,随后紫季亦进去了。墨幽与星流对视一眼,便也跟了过去。领队的仙娥带着一队仙娥恭敬地躬身而退。
雅幽院一如其名,风雅,幽静的一处院子。当中央的一汪碧荷,其上一座闲亭,交互盘错的细桥,联通了几间分置独立的小屋。方位最好的主屋,毫无疑问是花野主人花神的暂居之所,少次的则是木神枝白的屋子。剩下的屋子,墨幽和星流各随意选择了一间靠近主屋的。
这便算是住下了。
在雅幽院的附近,只还有一处独立的院子,那是为四海的客人们准备的。这里,只有拥有主界,甚至是还拥有属界的神,才会有独立的院落。其他的神,或是仙,多是天南海北在一处,条件不算差,却也比不上独立的院落。
紫季自进到主屋,便未再出现。倒是枝白活跃得很,撺掇着墨幽和星流和他一道到处走走去。对此,墨幽很有兴趣,于是二对一,也就成了“到处走走”的局面。
一望无际的云海,泛着微微的金粉色光芒,其上木桥蜿蜒,通往各处。三人随意地走着,偶尔看到几队仙娥经过,向他们行过礼,之后又行色匆匆地行去。
毕竟明日便是宴会,除去接待宾客的仙娥,每一个都忙忙碌碌着。
天界没有如兽界或花野般的夜晚。即便枝白等人随意走动许久,也不见夜幕降临,只是原本云海上的光芒略显寡淡了。
而天界这风雅精致的景色,在几人眼中,倒是经不住久看的。且不论枝白和星流已多次来过天界,就是第一次来的墨幽,走了这许久,也已看得有几分疲累,想念起了花野的映月湖。
几人都没有了再走的兴致,于是便循着来路归去了。
“我说,小星流,你家花神大人是不是给小狐狸做过什么指点啊?”路上,不知何时,几人走着走着,墨幽成了前边的那一个,而枝白倒是和星流退到了后边。枝白看着走在前边,行得是自然稳重的墨幽,不由得凑到星流耳边说道。
“呃……枝白大人”,枝白略微向旁边一侧挪开,然后才道,“墨幽自那日被您丢下山去,再被花神大人领回去时便未出洞府。”
“啧啧啧”,枝白笑着摇摇头,“估计着就是太多花仙看见他丢人的模样,被你家花神提回去教导了。瞧着现在这模样,跟你这规矩的模样有一拼了。”
“花神大人做了什么这我便不知晓了。不过,那日山下确实花仙众多,热闹非凡。”星流也笑着看着墨幽道。
“啊,说起这事来,我倒想起来了”,枝白转首看向墨幽的腰间,似乎能看到墨幽的右侧正面系着某样东西,“我可是被紫季坑了好一把呀。”
星流闻言,诧异地看着枝白,似乎想不到喜爱整蛊别人的枝白也会被别人整蛊,而且这个别人是他们的花神大人。
“你可不知道”,枝白摆摆手,“你们花神大人打小就鬼着呢,整了这个整那个的。”
星流实在没法相信枝白的话,他觉着,紫季除了偶尔情绪波动会“任性”一点外,根本就是一位清冷稳重的女神。更何况,她还是凭一身之力从大战中守下整个花野的伟大人物。
“唉,你们这些被她骗了的清纯小仙们呦。”枝白恨铁不成钢似的摇着头,背起手往前走,将星流独自留在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