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总是那么天真,如初晨的花朵,绽放那新鲜的自己。
“哇,好多人啊!娘快看,快看!”小灵瑶用她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轿子外围观自己的人群,这是小灵瑶第一次出门,看到那么多陌生的人们,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她自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出宋府的门,其实高兴大于新奇。“灵儿乖,把帘子拉起来,不要随便打开窗户。”宋夫人一边夺回灵瑶伸出的小手,一边把轿子的帘子给和上,用绣着兰花的丝帕为灵瑶擦去脸上的汗,“灵儿,今天我们去静安寺是为了给弟弟祈福的,弟弟最近生病了,你想不想让弟弟早点好起来,那就今天乖乖的,不要随便乱跑,要听娘的话哦!”小灵瑶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微微点了点头。
这次出行的队伍前面是开路的锣鼓阵队,敲打着震天的锣鼓声,声声响彻天空,中间是金鼎绿沿红绸金丝边的大轿子两旁是八名侍女,侍女的旁边是十名护院来推开路边的涌上的路人,仰仗着自己主人的权势推开了几个妨碍通行的行人,差一点把一个在路边买枣子老头子推到在地,只见一影子一闪一把把他扶起,“老爷子,你没事吧!”老头子还没反应过来,硬是愣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等他站稳时发现刚才扶自己的那个少年貌似已经走远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出行啊?那么大仗势!”老人边说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枣子嘴里嘟囔着,旁边的一个妇人一把拉过要上前看热闹的孩子,看了看满地的枣子说:“这位大叔看您是外乡人吧?”老人看了一下妇人疑惑地点了点头,妇人捡起一颗枣子说:“这可是我们这富甲敌国的宋府家夫人和她的千金出门去静安寺祈福,这仗势还算小的,听说只要宋老爷想要的话这个国家都可以买下来!”老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小声点,你就不怕这话被皇上听了去?”妇人笑了笑抱起了孩子道:“哼,天高皇帝远的,怕什么,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再说了宋老爷每月都会救济我们这些穷人,总比那些成天就知道搜刮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父母官好的多吧!看看我们这里的叫花子都受过宋老爷恩,宋老爷一向积德行善,刚才扶了您的少年,就是在宋老爷门口要饭,老爷见他怪可怜的就收他为养子,估计以后也是要当宋家的女婿的。”说完妇人指了指跟在轿子后面的骑马少年,老人抬头望了望已经远去的身影,继续收拾着地上的枣子。
翻过了一座碧幽青山,发现静安寺就在山里,有着非一般的宁静。几个小僧打开了大门,方丈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宋夫人拉着小灵瑶从轿子里出来后面跟着几个随从和侍女,便随着住持的脚步走进了寺内。寺内虽然宽敞开阔,但宋夫人却发现寺里却多了很多侍卫,貌似不是一般有钱人家的普通侍卫,仔细一看似乎守卫又有点不同,又说不出哪里有不一样地方。而小灵瑶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剃了光头,为什么都总是保持着一个手势,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好严肃,为什么殿里有那么大的一尊佛像……正想着问问娘亲的时候,宋夫人便拉起小灵瑶的小手,来到殿内大佛面前让她跪在了一个垫子上,小灵瑶扑通一下跪在了垫子上,眼睛却还是四处张望着,佛像威严慈祥,金光闪闪,佛像前面有着一个很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香,还看得有三支特大号的香正在慢慢地燃烧着,整个殿里都是烟熏味,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灵瑶就发现娘亲已经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说些什么,灵瑶也学着娘一样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说着在轿子里宋夫人教的对佛祖要说的话:“希望弟弟病能尽快好起来,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爱护他的,一定,一定。”说完磕了三个头,转头看了看娘亲,似乎闭着眼睛还在说些什么,但是小灵瑶跪了一会就呆不住了,便扯了扯宋夫人的衣角,娇滴滴地说:“娘我的腿好酸啊!”宋夫人转过来看着小灵瑶撅着嘴正用那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无奈的母亲只能让她先去殿外等着,便回头叫了叫也正在叩拜的吴一:“吴一,你就带着灵瑶出去吧,看好她不要让她乱跑。”只见一个年龄也就比灵瑶大不了几岁的黑衣少年缓缓起身,先是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扶起小灵瑶,对着宋夫人小声道:“是,夫人!”说完便带着小灵瑶出了殿去。
夫人?!看来这个孩子还是没有习惯现在的生活。自从两年前宋老爷把他领回家就当他是亲生儿子来对待,所有别家公子应该有的都有,应该学都会教他,但是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似乎对他们夫妇还是有芥蒂,但是还是顺从听话的,除了坚持不改自己的名字外,别的话一般都是听的。宋夫人原本也就当自己儿子对待了,但是却没想到自己的亲身儿子也就这么降临了,欣喜之于似乎忘记了他的感受,但是宋夫人没有看到他有一丝不快,因为他始终是没有表情的,除了和小灵瑶一起玩的时候,才能看出这少年的一丝童真。似乎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但是他却一直在自己身边,也许老天爷是让她能多个儿子罢了。宋夫人想着,便把刚点上的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
“呀呀呀,看看看,这里有好多小鸟。啊!还有一条小狗,好可爱啊!”一群小鸟飞过后,小灵瑶指着庭院门后守门的狗说道。一看没人回答她,才发现原来吴一和几个随从还在后面,等了一会,终于吴一和随从跟上了,即使学过两年功夫的吴一也追不上这个鬼灵精,到处乱窜,刚刚从内院的池塘边一下子窜到了这里,根本没反映过来。寺里的内院虽然没有宋府的内院大,但是还是砌起了几个小院子,貌似是用来安排远道而来的贵客在这里斋戒。气都没喘过来,就看到小灵瑶正靠着走廊的柱子上,玩弄着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吴一马上上去揪住小灵瑶的衣领想拖着她走,嘴里唠叨着:“夫人不是要你不要乱跑的吗?等会儿夫人如果从大殿里出来没看到你会着急的,走快跟我回去!”说着便用力拽着灵瑶的衣领,一下子灵瑶的脖子就感觉短了半截,小灵瑶见状,马上开始挣扎起来,“男女授受不亲,放手,”小灵瑶嫌弃地说,“你不可以随便碰我的呀,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知道吗?”吴一当时一愣,马上松开了手,也就十岁大的小姑娘从小就被灌输了男女有别的思想,果然家教有方。知道这点以来吴一每次抓她,她都用这一招,真的拿她没办法。
自从前段时间从娘亲上知道男女是不同,特别女孩子不能随便和男孩子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后,每次用这个方法都能逃过吴一的“追捕”,小灵瑶的心里不经暗爽起来。整理整理了衣服后,小灵瑶便指了指小院门口的那只狗说:“看那只狗多可怜啊,你能不能把它给放了。”吴一顺着灵瑶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直小狗全身无力的被拴在了门口,狗盆里只放了几个馒头,看都它黯然无神的眼神,就知道已经被饿了几天了,吴一正不禁纳闷起来,寺院里哪里来的狗啊?看着馒头都没动,估计也不是寺里养的专门吃素的狗。估计是暂住这里的客人自己带来的,但是佛门之地都没有荤腥的,这不是要把那狗活活饿死吗?这根杀生有什么区别呢!虽然很气愤,但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好了。吴一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没发现灵瑶已经慢慢靠近了那只狗。
说时迟那时快,灵瑶刚解开狗的绳子,那狗立马似乎有了力气,疯了似的冲向灵瑶。还没等灵瑶反映过来,吴一就立马拽着灵瑶往后门跑去,疯狗狂叫着,飞奔直追,吓得身边几个随从都不知所措地四处逃窜。眼看疯狗要追上来了,逃命中的两人,才发现后门已经被锁上了。这下惨了!紧急时刻吴一一把扑在了灵瑶的身上,让她不要动。现在哪管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只见疯狗纵身一跃,竟然跳过了他们,从后门旁的狗洞里钻了出去。只留下两人那惊魂未定的小眼神相互对视着。
也就在这时,听到骚动的院内僧人闻声过来了,扶起了躺在地上的两人。几个僧人七手八脚的把帮他们拍去身上的尘土,“两位施主没事吧?”一个小和尚也似乎被吓到了,小心的问道。吴一拍了拍头上的灰尘气愤地说:“为什么这个寺院里会有狗呢?你们还把它饿成这样?跟疯了似的!”小和尚挠了挠头无奈的说:“前几天,本寺也来了一个和尊夫人一样的贵客。那位夫人每年都会来这里斋戒几天,在客房里吃斋念佛抄经书,也是个向佛之人。”说着小和尚指了指刚才拴狗的那间房门,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次来把她家公子也带过来,那位公子性格甚是顽劣,刚进寺,都把能整的僧人整了个遍,又是无聊了几时,就把山上的野狗给抓回来作为自己的玩宠。刚开始那狗也是性格温顺,但是时间长了,似乎那狗饿了要找肉吃,但是佛门之地哪里来的肉呢。住持也不准带肉到寺里,狗想逃,可是那位公子又不想让狗离开,就把狗个拴起来,天天喂包子。于是这狗就疯了!”为什么,感觉最后一句好牵强。灵瑶想想就想笑瞅了瞅旁边的吴一,却发现吴一裤子上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底裤。把头转了过去,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一哥,为啥你今天穿的底裤是绣了花的!”吴一一听,立马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尴尬的脸红了起来,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马上捂住那破洞:“那是干娘上次给我买的,说是都城新款。”说完立马拉着一个小和尚跑了起来:“快,借条裤子!”小和尚不知所措的回了句好,便带他去了自己的禅院,路上还看到自己家里的几个刚才疯狗事件定魂的随从,吴一便让他们看好小姐,自己去去就回。随从应声回复,便去找到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