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好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就要马上实施的类型,她那两只无力下垂的狠狠的攥了攥拳头,算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怎么,打算站在这里睡觉?”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响起,吓得安好霍地睁开眼睛,男人那张脸放大般的出现在眼前,嘴角储着一抹揶揄的笑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安好一扬脖,扭头故意不看他,一脸傲气的说,“哼,要你管,我乐意!”
男人不以为然的俯下身,将脸凑到她眼前,“怎么,没有我睡不着?”
安好斜了他一眼,“自恋,我是嫌床不舒服!”
洛景天不怒反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裹塞进她里,“午没吃饭?晚餐也吃不下?”
安好低头看了一眼上的东西,这是什么?吃的?怎么还热乎乎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午晚上她都没吃饭的?
安好将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这个时间从哪买来的长乐包啊,据她所知最近的一家长乐包开车都要半个多小时,而且长乐包的营业时间是早上点到下午四点,现在都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就算是四点买来的,也应该早就凉了。
洛景天见她捧着包子一动不动,伸摸了摸胸口,“我可是揣在怀里一直捂着来着,你不吃都对不起我的体温!”
一瞬间,安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害她连忙低头一口咬在包子上。
下午发现她一个人跑走的时候,他很生气,恨不得马上将她揪出来好好教训一番,不过唐琳的话点醒了他,不仅将他的气愤压制下去了,还让他燃起了浓浓的希望。
唐琳说,她可能是吃醋了。
安好对他吃醋?她很嫉妒他对别的女人好?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是因为吃醋而跑走,他反倒希望她多跑几次,跑得次数越多越能证明她的心意。
他在楼下观察了一下午,工作室里的小姑娘都点餐了,独独她没点,这是吃醋吃到食之无味的意思吗?
洛景天还从来没干过这么贴心的事情,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可是对安好,这些让他觉得失掉男人风范的事情,他竟然做得这么自然。
见她吃包子,洛景天的心前所未有的满足,伸就要去牵她,可还没碰到她的,她就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安好囫囵的吞着包子,吸了吸鼻子,“咳,饿了,吃急了!”
她伸,偷偷抹了下眼睛,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带着他体温的包子嘛,有必要感动成这样吗?可是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没有人为她做过,她甚至觉得有点浪漫。
别人都是收到鲜花和钻石才会感动落泪,她倒好,竟然被一个长乐包收买。
洛景天有点恨自己这个身高,如果不蹲下根本就看不到她那低垂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明明她吃的慢条斯理的,怎么就被噎到了,可他身上又没有水,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走吧,既然睡不惯别的地方,以后就别闹什么离家出走了,我那张床可是德国进口的床垫子,睡过之后就再也没法睡普通的床了!”
安好看了一眼被他拉住的,任由他牵着往车子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这个男人太富有魔性了,还是自己也没有原则了,明明是狂风暴雨的一件事,竟然被一个两块五的大包子给摆平了。
她哪里是对那张床依赖啊,她依赖的从来都是他在左边的温暖。
安好像个小木偶一样被安顿进副驾驶,随即车子启动才空寂的街路上疾驰而去,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家。
走进房间的一瞬间,安好的困意全都来了,有些事情她想问,却难以问出口,关于洛晗给她看的那些资料,关于照片上那些女人,关于唐琳,她还是害怕那些问题的答案。
安好爬上床,规规整整的躺到自己那一侧,即将睡着的时候才感觉到大床另一侧塌陷下去,紧接着是男人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她接近梦香的时候,男人的味道越来越近,最后近得几乎快要贴上她,可她实在是无力睁眼去看,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背对,渐渐的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洛景天听着安好均匀的呼吸,轻轻脚的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用蛊惑般的声音问她,“洛晗吻你,你很高兴?”
安好几乎要睡了,这一天折腾的她心力交瘁的,她的回答几乎是无意识的,“恶心,用了一瓶漱口水还恶心。”
说着安好胡乱的推了两下,似乎很不满被人打扰睡觉。
黑暗,洛景天的眼睛亮了亮,“那我呢?”
安好皱了皱眉头,“讨厌。”
一个是恶心、一个是讨厌,究竟是恶心略胜一筹还是讨厌高出一等呢?
洛景天疑惑了,不过他现在兴致盎然,他不喜欢她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痕迹。
“安好,你很困?”
安好只觉得耳边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吵她,她都要困死了,那把声音却带着侵蚀性的钻进她的耳朵里,闹得她睡不安稳。
她嘟囔,“打扰我睡觉,讨厌死了!”
哦?难道刚刚说的讨厌不是指亲吻,而是指打扰她睡觉?
洛景天笑得有点像老狐狸,“亲一个我就让你睡。”
安好没回声。
“你不说话就是默许。”
安好还是没回声。
洛景天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嗯,默许了!”
说着就将安好扯倒了自己这边,先是勾着她的脖子将她搂进了怀里,想了想,觉得姿势不好施展,轻轻脚的爬了起来,像被子一样盖在了她身上。
这丫头太瘦太小了,他都担心真的压下去会将她镶进床垫子里,他的两只胳膊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眼,昨晚她不在,他都觉得整个房子空旷的就好像体育场一样,让他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争吵他不怕,反倒觉得恋人之间就应该有打有闹的,但是离家出走却是万万不可的,尤其还是出走到别的男人身边。
洛景天伸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早上他根本就没舍得用力打她,却还是留下了痕迹。
他啊,还真是白痴,现在想想,洛晗明显是见他进了屋才故意吻上安好的,激怒他的原因无非就是让他跟安好闹矛盾。
洛景天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看来洛晗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他对安好的心意,才会以情敌的姿态面对他的,不过,千万不能让洛晗知道安好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否则以洛晗对安好的感情,这种打击他一定比知道安好怀了陌生人的孩子还要难以承受。
洛景天觉得最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让洛晗认识并喜欢上其他女人,到时候再说出真相,肯定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这样一想洛景天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以他的人脉,帮洛晗目色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安好心里究竟有什么疙瘩,他可以慢慢去了解。
黑夜里,洛景天望着身下安睡的安好,不由得淡淡一笑,两只捧起她的小脸,先是在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又爱不释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最后才辗转着亲上她的嘴角。
洛景天满足的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虽然对安好做这种事情还是让他有种罪恶感,不过为了这一丝满足,他宁愿怀揣着罪恶穷极一生。
……
次日清晨,安好皱了皱眉头,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让她觉得疲惫甚至是缺氧。
她抬捂住额头,拇指在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她怎么梦见洛景天吻她了,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春·梦?
完了完了,她变成腐女了,才做过一次那种事情就开始做奇奇怪怪的梦了,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也不能梦得那么真实啊!
安好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朝身旁斜了过去,很意外的,洛景天竟然还在睡,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忙碌在厨房里才对的,他竟然也有赖床的时候,实在是太稀有了。
安好悄悄坐起身,扭转身体面向他,这个男人睡觉的时候原来是这种表情的,没了以往的冷冽,凌乱的头发让他显得温柔了许多,就好像一个阳光大男孩,脸上丝毫没有二十八岁的成熟与沧桑。
安好坐在他身边享受在这晨光之,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是所谓的时光静好吧,只可惜他们之间是有时间限制的,所谓交易就是无权干预对方的**,他们这样彼此限制已经算是超出交易范畴的了。
安好难以自控的伸出,碰到他的嘴角时才惊醒般的缩了回来,连忙跳下床跑出了卧室。
安好躲进厨房,心跳扑通扑通的,溜眼朝卧室门看去,不禁皱了眉头,又朝自己的嘴唇摸去,马上有种微微的刺痛感。
她的眼前浮现出洛景天的嘴,怎么总觉得他的嘴唇比平时红呢,就好像涂了唇彩一样,总之是红得不正常。
安好像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气势汹涌的冲回卧室,他奶奶个腿的,什么做梦,明显就是被他占了便宜,她那依稀的记忆一点点的拼凑,终于想起来临要睡着之前洛景天问她的话。
“你,给我起来!”安好一把掀开被子,当即捂住眼睛,“衣、衣服呢,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洛景天迷茫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伟岸的身体,“衣服被睡掉了,有什么问题吗?”
安好一张小脸都已经火烧云了,而洛景天说话语气却是轻描淡写的,“你都不知道羞丑吗,我们可是盖着一床被,你这样裸……”
安好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裸着,万一睡觉的时候碰到了彼此,究竟算谁侵犯了谁?”
洛景天侧身,用一只胳膊撑起脑袋,“昨晚某人一直往我怀里钻,害我睡得汗流浃背的,睡热了不知不觉就把衣服裤子踹掉了,不过,我又不是全裸!”
安好支开指缝看了一眼,马上又闭上,他那条底裤布料少得可怜,穿比不穿还让人尴尬。
安好一瞬间就忘了要质问他有没有趁她睡着强吻她的事情,狼狈的往外走,由于精神不集出门的时候肩膀撞在门框上,令她显得滑稽又好笑。
洛景天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挂着大大的笑脸将刚刚脱下去的家居服穿好。被他亲了那么多遍,到最后亲得都主动配合他了,怎么可能会反应不过来,不过治她的方法多去了,最开怀的还是看她害羞的小表情。
安好满脑子飘裸·体的跑进浴室,她是真的没想到跟洛景天吵架竟然这么快就冰释前嫌了,尤其他们吵架的原因还是原则性的问题,她应该永远都不原谅他才对的,可是相比于伤心,她更害怕此生再无交集。
安好用冷水洗了两把脸,这才觉得脸颊上滚烫的温度下去了,转身推开浴室门的时候正看到洛景天站在房门口潜快件。
安好朝时钟看去,这才八点多,快件公司派件怎么这么早?
咔嚓一声房门关闭,洛景天拿着快件一边往里走一边拆,质疑着,“什么人给我发快件?除了唐琳和韩瑞,没人知道我住这里的?”
洛景天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坐到了沙发里,展开一看竟然是一份报纸。
安好好奇的走过去,还没等她探头看过去,洛景天就大动作的将报纸扣了过去,“没什么好看的,我去做饭。”说着将报纸卷成一团朝书房走去。
他越这样做就越是让安好好奇,她伸耍脾气般的抢了起来。
嘶啦一声,报纸被一分为二,安好展开自己这半,她的照片一瞬间出现在眼前,而照片的另一半捏在洛景天的里。
安好伸拿过洛景天里那半报纸,拼在一起,画面有些模糊,不过也能看出是在酒店门前,她被洛晗搂在怀里,两个人相视而笑,看起来很甜蜜的样子。
照片上方印着标题,洛家二少与安家大小姐连续开房天,两人感情火速升温,婚期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