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心里冷哼着佩服:安好啊安好,你可真能耐,分分钟气死我,又分分钟让我原地复活,再分分钟把我灭掉……
洛景天一甩,站直身体背对着她,语气里夹杂着隐忍的怒气,“我的条件是,我要这个孩子!别想多了,只是单纯的要我的孩子!至于耽误你这十个月的青春,我会用皇家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补偿你。”
安好械般的将视线缓缓转向他的背影,难以置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他竟然用皇家学院录取通知书跟她交易,换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感情就值一张录取通知书!
安好随拿起床上的一个礼物盒朝他的后背砸去,“太过分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你让我生我就得生。你让我做掉我就得做掉。你有什么资格支配我的人生!不就是皇家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不用你给,我自己能考上!”
安好心的委屈随着时间的累积已经形成一座雪山,此刻雪崩一般的坍塌,胡乱的捡起床上的东西,又狠又准的朝他身上砸,直呼姓名的谴责他。
“洛景天,别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就可以欺负我、支配我,你还拿我当岁小孩哄是不是?拿个破录取通知书就想换个孩子,你当我的肚子这么廉价?”
洛景天发誓,认识她这十八年,就没见她这么生气过,即使是生气安好也不会这么激动,安好在他面前一直是人如其名温温婉婉,这样叛逆、任性、随意发泄的安好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洛景天皱着眉头,躲避开她丢过来的东西,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医生说你身体虚弱,不宜情绪激动,否则会伤了孩子!”
前半句安好以为他是在关心她,情绪稳定了不少,然而后半句,就跟打了她一个巴掌似的,她咬了咬嘴唇,想要憋住的,然而实在是憋不回去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太他妈伤心了,不带这样伤人的!
她的两只胡乱的砸在小腹上,“洛景天,你混蛋,我才十八岁你也狠得下心欺负,我是透明的吗,在你眼里你就只看得见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看不见我是不是?我不生!不生!!不生!!!”
安好哭得撕心裂肺,一想到才十八岁就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生孩子,她就觉得她的整个人生都毁了。
如果注定他不能爱她,她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她多想回到十八岁生日之前,即使安家人照样不五时的虐待她,即使她没钱买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即使她只能用节省下来的午饭钱买珠宝设计的书籍,即使……
她只想问心无愧的活着,无忧无虑的上学,然后把对他的暗恋统统锁进日记本里。
然而这一切都被那一晚击碎了,就像说过的话、就像泼出的水、就像下过的雨、就像打过的雷……就像伤过的心。收不回,难还原。
见她哭,洛景天的心揪着揪着的痛,一把将她压进了怀里。他抿着嘴,耳朵里反复的回响着她的喊叫,她那么激烈的说她不生,她的心是真的没在他这儿,否则也不会这么的决然。
他该怎么才能圈禁住她,让她点头答应会为他留下这个孩子呢?
安好满心的逆反,突然被他抱住就更加火大了,两只握着拳头使劲儿使劲儿的打他,身体随着抽泣一抖一抖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了?我才喝了两杯酒,明明没喝多,却醉得厉害。我看见一个男人奔着我走过来,我不认识他,本能的想避开,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把我往没人的地方拽……”
有关那天晚上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安好的大脑,她一边砸着他的胸口,一边将脸埋进了他的衣襟里,她太怕了,以至于都不敢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只有在这个伤她最深的男人面前,她才敢去碰触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事情。
“那个男人把我拉到酒店大堂的卫生间里,他的力气好大,我挣不脱,不知道为什么,他摸我碰我,我心里明明恶心得要命,身体却很喜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安好像似被那一晚的自己附体了一样,整个人都处于深深的恐慌之,抱着她的洛景天甚至能够感受到她那种惊慌失措。
没想到那晚她竟然还遭遇了这些。
洛景天浑身一抖,脑冒出了两个字,强-奸。
她遭遇的不就如同强-奸吗?
洛景天一把握住她那胡乱拍打的,紧了紧怀抱,将唇抵在了她的发间,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
安好也不想哭得这么狼狈,然而她的眼泪决堤了般,完全控制不住。
其实这件事她想藏在心里一辈子的,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心里的委屈被扩大了无限倍,再加上这个男人伤她简直有一套,她都被气糊涂了,一股脑的将那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后来我趁着那个男人脱裤子的时候逃了出来,卫生间旁边就是电梯,我躲进电梯里,身体热得难受,我不知道电梯是什么时候向上行驶的,我压根就没按电梯,等电梯门拉开就看到了你!”
洛景天始终保持着吻在她头发上的姿势,两只用力的抱着她,幸好那晚他遇见了她,没有多一秒没有少一秒,否则她就被别的男人欺负了。
幸好,幸好。
洛景天深深的谴责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竟然把那一晚的她想成是酒后乱性,她才十八岁,根本就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事,怎么可能懂得酒后乱性,很明显是有人给她下了药,所以她才会急不可耐的渴望男人的。
洛景天心里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又痛又烦。他不想让安好知道太过肮脏的事情,只能哄着她,“那晚我们都喝醉了,有很多人喝醉了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没必要太在意!”
安好忽地抬起头,眼里挂满晶莹的看着他,然而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她只能不安的猜测,他这么说只是在安慰她吧,其实他心里已经把她想成是不知廉耻的女孩了吧。他的语气那么轻描淡写,他根本就是在轻视她。
良久没有等到女孩的回话,洛景天低头,发现她已经在他怀里哭着睡着了,他叹气,将吻落在她的眉角,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将她放平在病床上。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像似一波温柔的泉水,伸将她的泪痕擦干,又拢了拢她的头发。在他心里如此宝贝的女孩,竟然被人伤害成这样,这口气他要替她讨回来。
帮她掖好被子,洛景天转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病房。
希尔顿大酒店,总裁办公室。
洛景天沉着脸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面前站着酒店的保安部经理。
“洛总,您要的监控录像都已经给您调出来了,您看还需要我们保安部做些什么?”
保安部经理弯腰四十五度,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本该在医院养伤的洛总突然驾临,脸上的表情严峻得就好像遭遇了金融海啸一样,不得不让人捏了一把汗。
在这种触霉头的节骨眼上,偏偏就点了保安部的名,这不是要倒霉的节奏吗?
洛总的脾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绝对的严苛,不允许下的员工有一丝的纰漏。在他的企业里工作可以用战战兢兢来形容,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来这里经受他那魔鬼般的严苛,绝对是被薪资待遇诱惑的。
保安部经理一脸苦相,见洛总半响一言不发,再度小心翼翼的问,“洛总,不知道您要查看什么,我可以帮您。”
洛景天的视线一直盯着屏幕的安好,早就把杵在办公室里的保安部经理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的眉头一蹙紧,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两只收紧成拳,骂了句,“该死!”
屏幕已经出现了安好所说的画面,一个男人正拽着她朝卫生间走去,安好确实挣扎了,然而她的身体似乎软绵绵的,踉跄着跟随那个男人进了卫生间。
洛景天松开一只拳头,按了暂停键。
他那皱在一起的眉头就像一张揉成团的纸,他的眼夹杂着暴风骤雨,他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脸色更是铁青一片……他整个人的气宇都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保安部经理偷偷向后退了两步,他不知道洛总要录像究竟想看的是什么,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判断事情非同小可,应该就跟天塌下来是一个效果的。
经理被这低气压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洛、洛总,你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洛景天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了杵在地间的保安部经理脸上,他的脑神经跳着跳着的痛,他已经沉不下心再从头看一遍录像了,一旦触及到安好的事情他就没有办法沉着的分析,冷静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