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静叹息着提着他的行李走进卧室,敲了敲浴室的房门,说:“你的行李和手提,张浩给你送来了。”
“知道了,替我收拾一下。”齐昊雍的声音透过浴室的门传了出来。
她很想拒绝,却还是顺从了,打开他的行李,一件一件地挂进衣柜,终于知道为什么衣柜除了为她准备的衣物外,还有一半的空地,难道他一直等待她回来吗?
她嗤笑地摇摇头,将心中升起妄念抹去。
这时,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就那样突如其来的整个人被他的气息所环绕。
她身体一僵,刚要挣扎,他却率先放开了手臂,与她保持了距离:“去洗澡吧,水给你放好了。”他说着走到床前,脱鞋上床,盖上薄被,一副真打算睡觉的样子。
她手里提着他最后一件衣服,面对着他,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出他脸色的苍白和一脸的疲惫。
这样的他,她几乎从没看见过。
对他印象一向是健康的,强势的,从来不曾愤怒后,会这样跟她相处。
她挂起衣服,走上前,站在床前,更清晰的看清楚他的面容,问了句:“你,没事吧!”那样的苍白让她有些担心。
齐昊雍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试图在她脸色看出她有多少的真心,勾起嘴角:“没事,老毛病了。”说着指着行李箱:“看看里面有没有胃药。”
她点头,从行李箱中找到他要的胃药还有其他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药物,有些微愣地瞅着那些药,不明白他没事装那么多药做什么,但什么都没问,将胃药递给他,这才发现没有热水给他喝,太知道他有多么龟毛,吃药有多么费劲。却看见他倒出两片药直接扔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宁海静讶异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齐昊雍像是明白她要说什么似的,转过头,指着浴室:“少废话,洗澡去,还有出来以后不要烦我,我累了。”
她有些无语地盯着他,然后点头:“好。”她告诉自己,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他吃药跟吃糖一样没有分别,她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一点都不想知道!
好了,自我催眠结束了,她走进浴室前,他却说:“明天我要吃你做的早饭。”
她看看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笑了一声:“好明天。”让他慢慢等吧。他不知道吧,从和他分开之后她很少自己做吃的。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气结的瞅着她很是优雅地走进浴室,可以想象出她露出得逞般的笑容。
四年,其实他们都变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对他阳奉阴违,更加不会对他避若蛇蝎。
齐昊雍不得不承认,四年中她成熟了许多,人更加的自信,从那些资料上看到她明朗的笑容,他知道没有他的四年里,她让自己的活的很好。
没有他也能活的很好,想着这里,他重新躺下,而自己没有她的四年却仿佛活在地狱中。
他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四年后再次见面,为何他会那么样恨,那样怨!
不过真的恨她吗?真的狠心去伤害她吗?那为何不顺从自己的**强行要了她,反而因为她的眼泪,而溃不成军呢!
他缓缓闭上眼,在疼痛稍缓后,慢慢睡去,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下去。
而他再也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他。
当宁海静打开浴室的门,看到的是他宁静的睡容,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去,蹲下身子,细细地打量他的轮廓,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庞,轻轻低喃:“没想到真的还有见面的一天。”他的的信息她不是不知道,四年前将总公司移到了海外,他就好像人间蒸发般,不曾出现在市,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些,她又怎么会回到这里呢!
在街上相遇时的惊讶仍在,她笑了下,他说你过的很好!
是啊,必须让自己活的很好!这四年里,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去回头,不看过往!甚至不去想起他,她骤然起身,快步走出卧室,她不想见到他,不想再痛一次!
她关门的那一瞬间,齐昊雍复杂地睁开眼睛,没有阻止,却像榨干了所有力气,眼神茫然没有焦距。
第二天,当他从卧室出来,她已经不在屋子里面了,客厅的桌子上留有她的字条:“我上班去了。”
他笑了下,真是要多生硬有多生硬,这样的字条,自然也不会做早餐给他了。
而他却没来由地又笑了,哪怕是这样,他也觉得很幸福。
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喂。”
林修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昊雍,那女人的事情如果解决了,别忘记今天到医院做检查。”态度出奇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