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说过,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看起来虽然是一击即成,实际上却惹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事,按白启自己心中那套完美刺杀来讲,当杀死目标后,能够无声无息的离开事发地,这才是完美的刺杀。
这一次的刺杀明显不是完美的,因为金影已经呼唤了保镖。如果白启不是因为要赶时间的话,他一定会偏向于选择一个更为近距离的好时机再出手,到那时,对方必定在呼喊之前就倒在剑下,而那未出口的叫喊只能硬生生吞回肚中,与尸体一起同归黄土。
白启的轻功其实很不错,当他掠出房间之后便看到了十几个黑影向他奔袭而来,这些人武功高低不一,有内功深厚的,也有速度诡异迅捷的,但无论如何,他们此刻只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取下面前那刺客的项上人头。
白启并不与那些人正面对抗,虽然他和那些普通杀手不同,他所练的招式功法并非全是一对一的偷袭之法,但他还是不想与这些人浪费时间,所以乍一碰面,他便看准了一个方向,向着那边飞掠而去。
金影的那些保镖又岂是酒囊饭袋之辈,他们一见这刺客想跑,心中的底气便足了几分,猜想这刺客多半也就是个三流杀手实力,否则怎么会如此这般的落荒而逃。
其中,有两个中年男人身法极快,他们从左边抄近道准备截住刺客,正当他们刚刚看清那位刺客的脸,一道剑光猛然激出,正向他们刺来。
看见这满是凌厉杀气的一剑,两个中年人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一个照面就被一剑割喉。
两人软软的瘫倒在地,其他的保镖虽然速度慢了几分,但是也赶到了那两个死去的人身边,他们心中一凉,没有一个人再敢追出去,几乎是同时,这十来个人手中一扬,空中即飞出了几十道寒芒,各式暗器激射而出。
这些暗器样式各异,但都迅猛无比,不过白启的轻功却更加的迅捷和诡异,只见他一闪接着一闪,只三个闪身便躲过了那些暗器的覆盖区域,然后暗器“叮叮叮”地打在地上,有的竟已深深地陷进了石地里面,可知力量的恐怖。
白启毫不停留,提起内力再次启动身形,但就在他以为脱离险境的时候,一把小小的飞刀却擦着他的手臂飞了过来,这飞刀比其他的暗器都要慢,而且白启也不相信是有人能预判到他的走位,提前扔出的飞刀,不出意料的话,这一刀应该是某人胡扔的。
手臂上传来的痛觉让白启冷吸了口气,飞速行进中的他苦笑了出来,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会遇到这样歪打正着的一刀,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只能感叹一句这是命了。
白启回到了自己的暂居地,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的伤口,然后便收拾起东西,准备出发去往越凌。
所幸飞刀并没有毒,伤口也不算太深,如果不出他意料的话,十来天便可痊愈。
老伯的急信表明了事态紧急,所以白启全程都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往越凌,当他到的时候,依然是五天之后了。
作为华国经济中心的越凌城远非淮北能比,一入越凌境内便能感觉到两城的差距,繁华热闹程度根本就是两个级别。
但是就是越凌城这样一个繁华之都,在城外不远处也有一些农田、荒山之流,作为以农为本的华国,这些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而就在越凌城外的一处小山上,一座木屋耸立于山腰上,山下是几块不大不小的农田,另外还有几户普通的人家,而木屋就这样横亘于山腰之上,俯瞰整个山脚,仰望整个山峦。
走上山腰,当他打开小木屋的时候,两个女孩迎了上来,两人都是娇俏的少女,含苞待放的身体,俏皮可爱的脸庞。
她们各自身穿着一红一绿两件曼曼纱裙,其实,不仅衣服是一红一绿,连她们的名字也是一红一绿。
小红、小绿,这便是他们的主人为二人取的名字,说实话,这名字取得散漫随意,除了显示出他们那主人没甚文化以外,还能显示什么?
小红和小绿此刻都脸现诧异,不过诧异之后,却又有掩盖不住的喜色。
小红上前恭敬地道:“主人,您不是去淮北了吗,算算日子,离您回来的日子似乎还有十几天啊,怎么”
白启抬手打断了她,道:“末中有突发事件。”他不打算多作解释,抬眼看了看二人,接着道:“去准备点热水,我要沐浴。”
小红小绿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屋内虽却很精致,无论是那些桌椅还是门窗,都显得小巧而精美,绝对没有一点粗糙的质感。
他到一张椅子前坐下,从窗外眺望着远方的山峦,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山中雾气依然朦胧,白雾缥幻间像是为群山增添了一种虚幻的仙意,显得如梦似幻。
白启的内心仿佛也随着远山而沉静了下来,无论在外面经历了怎样的杀戾,只要回到这幢小小的木屋,血腥的气息就一定会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宁静的心境加散漫的生活。
白启回来之后,这两天来,他依然没有去典末当铺,仿佛已经把老伯信中所说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不理也不睬。
白启倒是乐得清闲,手臂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伤口离脱痂已经不远了。
他坐在木屋外的一角,眺看着山下的情景,下面是几块农田,除了偶尔走过去一两个农民和掠过去一两只飞鸟以外,基本没有什么活物。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落日留下了一片昏黄的光辉,将这一片天地染成了古金色
而理所当然的是,夕阳黄昏之后,夜色便会统治这片天地。
饭菜是那两个丫头做的,她们做了十来年的饭菜,厨艺几乎每天都在见涨,而且不时还会做一两道山珍海味,白起在这些年倒是享了不少口福。
吃完饭后白启一般会再洗一个热水澡,让自己保持一种最凉爽最纯净的状态,而就在他泡着玫瑰浴的时候,一只白鸽突然扑哧着停在了窗口。
看见这个不速之客,他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围上浴巾走了过去,白鸽的脚下绑着一张红色折纸,取下折纸,打开一看,便见四个写得有些怪异的大字:速来典末。
从这歪歪扭扭的笔迹来看,这并非是老伯所写,其实白启已经知道这是谁写的,因为纸上的那字迹他已认出,在这世界上,写得出这么怪异的字的人可没几个。
换上了一套白色的丝制衣服之后,他提上了那把冉乐剑,走出了木屋。
小红小绿在后面目送着他离开,眼神中除了有对他的仰慕和憧憬外,还有着几分掩盖不住的担忧。
她们都是苦命的孩子,是白启给了她们第二次人生,每当白启出外之时,她们便在心里祈求老天爷,希望可以保佑白启能顺利地平安归来。
长此以往,这已经是第八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