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璃歪着头看着洛玉湮,“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洛玉湮嘴角挂着往日的浅笑:“何以见得呢?”
“当初空铭师叔是要把却邪剑法传给你的,只不过你没修炼,反而交给了我。”沙璃继续说道,“如果你知道这件事,那么当初你不肯修炼这个剑法就能说得通了,因为你知道你修炼了,我就练不了了,那时候我神魂不稳,你怕我出意外,所以自己舍弃了它,让我来修炼。”
洛玉湮笑意未减,同样侧头看着沙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你会在这没用的问题上胡思乱想。我修炼什么都是修炼,都已经快要修炼到大圆满境界了,我为什么要将时间浪费在另外一套功法上面呢?”
“技多不压身啊,你那么厉害,天资又好,修炼对于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处才对啊。”沙璃有点被洛玉湮说服了。
“你当修炼是什么,和睡觉吃饭一样简单么?”洛玉湮盯着沙璃,“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辛苦的,你若是知道我为了今天这身修为付出了多少,你便不会这样说了。”
沙璃见洛玉湮语气有些冷,心中有些着急。“谪仙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觉得你厉害,什么都难不倒你,对不起对不起。”
洛玉湮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眉目舒展开来,柔声说道:“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许多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哦……”沙璃点点头。
“好了,没事了,等清霄回来,弄点吃的。”
沙璃见他并没有生气,开心地说道:“我出去看看萝卜条。”
沙璃一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竹门,打开竹门,门外的风带来了一丝清凉。沙璃回头,正与洛玉湮四目相对。
“谪仙,我们都会在的。”沙璃小声说道。
“什么?”也不知是洛玉湮没听清,还是在询问意思。
“不知道,就是想跟你说这句话。”沙璃露出个甜腻腻的笑容,“我找萝卜条去啦,你想想一会儿吃什么啊。”
沙璃大步跨出竹门,竹门被带上,独留洛玉湮一人在屋中,思绪袅然。
楼清霄回来的时候,非常贴心地带回了几条鱼,沙璃和楼清霄熟练地洗净鱼身,在竹院子里架起小火堆,等待着迟来的烤鱼晚餐。
“出门半天,找到合适的地方了?”沙璃将鱼架起来问道。
楼清霄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个小木棍。“这小山门还真是个好地方,灵气不知比外面浓郁了多少倍,估计这次的好酒要比冽泉陈酿还要好。”
“不错嘛。”沙璃一听有好酒,口水都流出来了,“冽泉陈酿都是有市无价的好酒了,那这回埋的酒岂不是更好?”
“那是自然。”楼清霄语气中透着自傲。
沙璃托着下巴说道:“那得想个好名字,总不能叫小山门特供。”
“什么鬼名字?!”楼清霄叫起来,“连点美感都没有!”
“我这比较直白……简单易懂。”沙璃嘿嘿笑道。
楼清霄撇着嘴:“你还是省省吧,到时候我让玉湮起个名字。玉湮呢?”
“在屋里思考人生。”沙璃随口答道。
“嗯?你又惹他生气了?”
沙璃望着楼清霄,恨不得把他烤了。“苍天可鉴啊!我沙璃冤啊……”
“玉湮好像来小山门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楼清霄将鱼翻了一面,又撒上了点作料,“真不是你惹的?”
“我惹他干嘛,他最近一直都这样,估计是担心修者界安危吧。”沙璃想了想,“你鱼烤好了么,我叫他出来,吃一顿就好了。”
话音刚落,洛玉湮推门而出,看着一旁窃窃私语的两人,清咳道:“你们两个又编排我什么呢?”
“哪有啊,看你最近不开心,在考虑要不要带你吃点好的。”沙璃将烤好的鱼举起来,送到洛玉湮面前。
洛玉湮接过烤鱼,挨着两人坐下来:“不开心?你们哪里看出我不开心了?不如清霄你跳段舞啊?”
“……”楼清霄苦着脸,“求求你把上次喝多了的事忘了吧……”
夜晚幽凉,晓梦绵长,沙璃沾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天都方亮了才醒来。向窗外看去,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站在院子里。
沙璃也没心情感慨人生了,掀开薄被直接滚下床。
沙璃昨晚给天枢老人留下的好印象全部在今早消耗殆尽了。天枢老人敲着竹杖,一边痛心疾首地数落沙璃用功不勤,一边又纠正着沙璃姿势。
楼清霄和洛玉湮不敢打扰天枢老人,两人都是贴边溜走的,独留沙璃面对狂风暴雨。
直到月盘升起,天枢老人才徐徐离去。沙璃瘫倒在院子中的竹椅上,抬头仰望着深空,眨着眼睛数星星。
“还活着?”楼清霄凑过来。
“凑合吧……”沙璃有气无力。
楼清霄坐在旁边:“今天我除了修炼之外,又去埋了几坛好酒,玉湮说不如就叫今夕。我看不错,今夕入得小山门,他日还来挖酒吃。”
“倒是很生动形象。”沙璃扭了扭脖子,“不过,你说我们能在小山门待多长时间?总不可能一直待下去。”
“一直待下去我也不干啊!云师姐还在外面呢!”楼清霄认真地说道。
“仙子姐姐我可不担心,她入小山门也是迟早的事。”沙璃说道,“我是怕掌门不让我们久留在这里。”
楼清霄点点头:“这倒是,天下未平,我们躲在这避世之地也不是办法。但你要是说我们能帮上什么,似乎还不能……”
“但谪仙能啊!他肯定待不久就得让掌门找回去。”沙璃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就留在小山门等我们回来。”楼清霄漫不经心地说道,“正好你跟着天枢老人多学学本事。”
“那不行!你们都走了,我说什么也不待了。”沙璃坐直身体,看着楼清霄,“说好一起行动的,你们要是敢扔下我,我爬也要爬出去!”
楼清霄倒是没想到沙璃反应这么大。“喂,臭丫头,我就随便说说,你别这么盯着我……”
洛玉湮缓缓走来,轻声问道:“出世与避世你们两个选择哪个?出世意味着要面临着一将功成万骨枯,避世则在这小山门中潜心修炼成为宗师大能。”
“自然是出世。”
“出世!”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洛玉湮似是一叹:“可条路可不好走啊。”
“男儿自当建功立业!”楼清霄拍着胸脯,“守住这片大好河山。”
“反正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休想丢下我。”沙璃一手抓住一个,“就赖着不走。”
“臭丫头到时候可别喊苦累,要回山门来啊!”楼清霄笑道。
沙璃抓着两人就不放手:“你个公子哥都没喊累,我哪能啊!你别哭着找仙子姐姐就行。”
“嘿!臭丫头,你别跑,看来白天你还不累啊,我现在就替师叔祖他老人家揍你!”楼清霄挽起袖子。
与此同时,洛玉湮冷声说道:“你俩都离我远一点!尤其你,沙璃!”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