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咕咕渐渐消失的心跳震动,握着越来越无力的爪子。果儿抬起头,双手成梳,梳着咕咕每一处的毛发,再一次,最后一次感受咕咕身上的温度,感受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陪伴自己,照顾自己的犹如老奶奶说的娘般的咕咕。
“咕咕,老奶奶说,人死后,会投胎转世,若今生做了很多善事,来时就是一个幸福的人;咕咕你做了那么善良,来时一定会是一只幸福的老虎。”果儿也不顾旁边还有一个罪魁祸首,自顾自的讲起话来。“咕咕,还记得吗?有一次你的牙齿脱落了,想要扔掉,却找不到了,记得吗?那是被我藏起来了。就在咱们洞里;还有那只兔子。”
“呵呵,到头来还不是死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浪费本太子时间。”旁边的太子爷贱笑道。
“就是那次我生病了,你照顾我然后睡了,我就去找吃的那次,那只兔子其实是做了手脚的”果儿全然不理会叫嚣的太子爷,“你都知道吧,只是不说罢了,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
“喂,说完遗言就让开,我还拿它的皮给我父王做寿礼呢。”太子爷果然是找死。
果儿一听这话,不再是无神地讲着故事,又变回刚才的犀利,赤红。“咕咕,你等一下,我把那只吵人的苍蝇,杀你的凶手给宰了,我再抱你回洞里。”说完,又疼惜地抚了抚咕咕身上的毛。
拿起抓着她脚的侍卫的佩剑,缓慢艰难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插进他心口,又拔出,再插进。反反复复几次,直至那个人血肉模糊。
又利落地转身,长发狠狠地甩了一圈,果儿眼里只有那个杀咕咕的凶手,全然不知此时她的样子有多恐怖。
眼睛通红一片,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血管愈加明显,露出的胳膊,小腿,脸上脖子都是血管密布,犹如一个还在母亲肚里的婴儿,皮肤显得如蝉翼般薄。
果儿却浑然未觉,只是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却又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身体里爬,弄得她痛苦难耐,只想发泄,而眼前人正事发泄对象。
那个太子爷看着犹如魔女的果儿,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鬼啊,鬼啊,”惊慌地站起来,就想跑。
果儿怎会让那个贱人跑了,只心中想着追过去,这个念头刚出来,身子就像闪电般闪到他面前。
果儿刺客浑然不觉,拿起手中的剑就往他胸口插去。
那个太子爷惊呆了,被这么一刺,才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他的生命就此结束了。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果儿还觉得不痛快,又把剑插入三寸,直至穿破胸口。
“太子,太子在那。”身后响起吵杂的声音,人数不少。
果儿没管,只拔出那把剑,看着他直直倒下,又上去补了几剑,直到像那个侍卫般,死无全尸。
“魔女,妖怪,她,,她竟然杀了太子。”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一个牙尖嘴腮的男人,偶,不,应告示半个男人,因为他穿着正统的太监服。“快,把她抓起来,快上。”慌乱地指使着后面大群侍卫,自己却是站在那,不敢动,想必是被果儿这幅样子吓到了吧。
果儿却是勾唇冷笑,美丽的桃花眼不屑地挑起,突如其来的狂风将她的长发吹起,犹如一朵盛开的黑玫瑰,和红白交织的花蕊,妖娆,冷艳。
听着身后响起的错杂的脚步声,果儿没有动。
看着又是围成一个圈的包围她,果儿脑里浮出咕咕死时的情景,手上确实没有停歇。
手中的剑犹如绣花针在空中绣出了一朵红色的野玫瑰,针针精巧,剑剑精准。身子犹如蝴蝶,纤瘦轻盈,快捷灵敏。眼神缥缈,只是意识上想要狠狠地杀了他们。
仅有的一丝理智,让她清楚又痛苦地知道,咕咕已经死了,杀再多的他们也没有用,但她能做的只有帮咕咕报仇。
本该是宁静,幽深的森林,此时却是兵器交织,痛苦呻吟,热血飞溅,扰乱了北方来的冷风。天空乌云笼罩,好像,,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