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阴夫》 026恶婴鬼眼

    我并不怕死，但在王佐跳去去以后，我还是害怕了；纪唯予看出我的想法，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投来鼓励的眼神；看着她那熟悉的丹凤眼，我猛然间想到了纪傲，下一刻我的眼神里充满决然，看了一眼绝谭，一跃而下。

    纪唯予几乎在我动之后就动了，我俩几乎是平行而下的。在自上而下的过程中，我只觉得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寒冷，到中下部以后甚至就像掉进了冰窖之中，然后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入水之后的险象时，却发现自己停下了。

    低头一看，我竟然踩在了水面之上，就像是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样，这时纪唯予也停在我的身边，她同样的满脸不可思议。先前下来的王佐走到我俩身边，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

    “佐哥，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还没想明白我们所处环境的时候，纪唯予已经跟上了王佐的节奏，满脸紧张地问道；后者摇摇头，指了指脚下低沉的开口：我们脚下踩着的，是水中聚集在一起的阴气！或许这是河底的那些东西有意为之，本来我想的是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我们利用身上的家伙事儿迅速穿过，但现在···

    他说完，我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我不是做他们这行的，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在我的认知里，别管是恐怖小说、电影还是最近这段日子的经历告诉我阴气只是跟风一样的气体，只不过来源于亡灵罢了；哪怕是穷凶极恶的厉鬼带来的阴气，也不过如汽车尾气般，浓一些罢了。

    可这绝谭的阴气，竟然强到这步田地！显而易见，脚下阴气消失的时候，就意味着谭中那些东西准备好了，那我们落水的瞬间，就会被它们干掉。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急忙开口：我们不是都带有绳索么，趁它们还没做出反应，咱们快跑吧！

    “没用的，从我们下来那一刻，就注定上不去了，只能自求多福了！”王佐刚说完，我只觉得脚下踩得东西凭空消失，紧接着一股浓郁的农药味窜进我的鼻子中，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跌进水中。进入水中之后我只觉得听力瞬间就消失了；在进入水中前，隐约听到王佐让我们跟着他。

    进入水中之后，我马上有了一种泡在敌敌畏里面的感觉，虽然已经戴着厚厚的防毒面罩，却丝毫掩盖不了这味道；真搞不懂为什么如此清澈得水会是这种味道。

    来不及多想我就冲着先前说好的方向猛游过去，果然看到王佐已经在我十米开外了。生死就在一线间，我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地往前游，开始几十米顺利的出奇，但是正当我以外绝谭的传说纯属扯淡之时，情况突变。

    原本什么都听不到的耳朵，此刻却变得异常的灵敏，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无数的哭声，这哭声杂乱无章，有小孩子的，有中年人的，还有老人的，但这些声音无不透漏出凄惨、悲凉。

    最可怕的是伴随着声音，我的四肢竟变得疲惫不堪，头脑也不再清醒，变得昏昏欲睡；最主要的是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缓缓下沉。

    到最后我自己都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但理智告诉我绝对不能闭上眼，那样的话我就再也睁不开了！我猛地咬了下舌尖，剧痛让我清醒一些，我继续用尽全力往前游去但效果甚微，就像是在海绵上往前爬一样，每向前一步都会流失大量的体力。

    坚持着往前游了百来米，我再次陷入困境，这次我连咬舌头都没用了，但我不甘心就此死去，憋着心中那口气奋力吼了出来，吼完之后我竟然发现身体周围的那股压力消失了，我又恢复了自由游动的状态，但由于之前消耗的体力过大，速度也并不快。

    我往前看了下，想知道自己和王佐、唯予之前距离有多远，却发现潭水竟然变成了红色，我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啥时候的事情；真是不看不知道，看过以后我便感觉周围满是血腥味，又腥又臭！

    令我恐惧的不止这些，由于浓郁的血水完全遮住我的视线，我根本就看不到他俩在哪儿；只能奋力往前游，但我突然就动不了了，一感觉才知道右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可能是河里的水草吧，我试探着朝左右摇晃了起来，还是脱不开，只能转身朝后看去；这一看才发现，阻挠我前行的并不是水草，而是一双干瘦的手！

    壮着胆子顺着那双手往前看，看到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小孩，准确的说是一只小鬼，他的脑袋是扁的，就像是被打爆的西瓜，他的眼珠子还有耳朵都像是挂件一样，随着水流来回摇摆，最可怕的是它的脑子，就像是豆腐脑儿一样，咕嘟咕嘟往外冒。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眼睛竟然嗖的一下飞到我面前；若只是一只眼睛我还不会那么害怕，它的眼睛和脑袋之间还有一根类似于头发的黑丝，而在这黑丝经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条真空地带。

    随后那眼睛一转，我便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但它诡异的一笑，我身后便传来五叔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声音与之前那种时隐时现不同，这会儿的哭声近在咫尺！

    我意识到什么，转脸一看！

    我了个大去，刚才还空荡荡的后面，竟然出现不计其数的死尸！他们好多都不是囫囵的，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就没有脑袋，两只手不住的往前扒拉着。至于衣服那就更五花八门了，有穿着清朝官服的，有民国时期的，还有好多人带着托尼钢盔，穿着浅黄色军服；这让我一瞬间想到消失在这里那一批远征军！

    因为国民革命军里，只有桂系军阀使用的是托尼钢盔，错不了！没想到传说是真的，脚上传来的拉力让我从联想回到现实。但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最前面的那几个当兵的已经冲上来，死死抓住我的身体；已经准备受死的我看到他们几个被打散，才想起来我这一身都是王佐选的装备，我还有机会！

    果然随着前面几只鬼被打散，后面那些鬼魂不敢再上前，但也没有退下，只是死死将我围住。我看着前面那些跃跃欲试的鬼魂，心一横，闭着眼睛朝前游去；只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没睁眼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我这每往前一步，就会将无数鬼魂打散。可惜再厉害的法宝也会有法力殆尽的时候，何况只是墨斗线制成的衣服呢？我除了硬着头皮往前冲，别无选择！

    我正不顾一切往前游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能向前了。睁眼一看，周围的水已经变成了蓝色，而且眼前已经没了鬼魂；甚至在几十米远处看到了王佐二人，他和纪唯予已经脱下泳衣，站在桃木滑板之上。这让我明白，他们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也让我有了希望。

    可就在我认为不再有危险的时候，王佐突然大喊道：白洁，快低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喊，但还是迅速将头低下；几乎同一时间我直接后颈吃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手鲜血。这时那小鬼带线的鬼眼又出现在我眼前，带着得逞的奸笑；而那黑线的一处，正往外滴着鲜血！

    那是我的血！

    突然间我想到了后面那些死尸，他们几乎没有囫囵的，而我刚才要不是王佐提醒，是不是此刻脑袋和身体也分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