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城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张德亮,朝全场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的一举一动似乎有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底下的人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
傅斯城又朝着全场鞠了一躬:“首先,古德因为拍卖会的再次中止,向在场的每一位竞买者道歉,其次,这次的拍卖价位还处在竞价阶段,尚未确定具体的竞得人,所以赔偿事宜不具备任何法律的依据,但作为你们信任的老朋友,我很惭愧,我用自己的职业生涯跟大家保证,如果肖海明先生的这两幅画作还能继续拍卖,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再有,我将不会再走上拍卖台。”
底下一片哗然,张德亮清楚,傅斯城是在拿自己的职业信誉挽回挽回公司的信誉,想害相权取其轻,张德亮铁青着脸,离开观众席。
老板办公室里,傅斯城坐在张德亮对面,黑着脸猛灌了几杯茶,等着老板给他一个解释。张德亮颇为尴尬,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反正这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委托人那边根本不接他的电话,不知是什么情况,张德亮气归气,但这两幅画毕竟已经在古德了,对方要想拿回去,肯定会主动跟他联系,如果不联系,那更好,他光明正大的拿着,把他逼急了,他有的是办法偷天换日。
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傅斯城,张德亮拿起手边的紫砂壶,慢慢又给他续上,随后才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给对面的傅斯城:“这次都是我的失误,你消消气,这样,江城明天有一场艺术品拍卖会,你去看看,江城跟锦城虽然毗邻,但行情差别巨大,你在那边转转,就当给自己放放假,这次的事先搁着,别想太多。”
傅斯城眼眉一挑,看了眼桌面上的牛皮纸袋,说:“那位神秘委托人是江城的吧?”
张德亮一顿:“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他是江城的,但我也就知道他在江城而已,所以想让你过去那边探探情况。
傅斯城点点头,就算张德亮不说,他也会自己去查,在一件事上栽两次跟斗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傅斯城不能让人这么耍着玩,无论对方是何方神圣,他都要去会会。
回家拿上行李,傅斯城开车直奔江城,他本可以明天再出发,但信封内的地址和脑中的各种疑惑让他等不及了,江城和锦城相距不远,他干脆退了明天的机票自己连夜开车过去。
华灯初上,路上行人稀少,从火车站出来,唐嫣用手把脖颈处裹着的连帽大围巾往精致立体的口鼻上扯了扯,想挡住逼面而来的寒气,身上又长又厚的黑色羽绒服垂到膝盖,身材修长的她即便穿着这样的大面包服,也丝毫看不出臃肿。
掖了掖衣摆,她提着刚才小包快步进了一栋半旧的楼道电梯间,刚摁开电梯门进去,后面一个黑色身影恰时也跟着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