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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桃戈出了王府,直奔妙音坊去。
至阁楼上进了桓伊的屋子,彼时桓伊正站在窗前望月吹笛,他背对着她,她便快步走过去,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一跃,靠在他背上。
桓伊自知是她,便放下笛子,转过身来扶着她的腰肢,垂眸望着她,颇是宠溺道:“手头又紧了”
桃戈闻言微微皱着眉,什么事都让他猜出来了。
她收回手,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怀抱,转身道:“什么话,我不过是想你了,便来看看你。”
说着,走去书案前坐下。
却见桓伊站在窗前凝着她,颇是深情,她便嗔怪道:“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我又不是顾婴。”
桓伊淡淡一笑,道:“我对令玉,并无男女之情。”
“我才不信,若你不爱她,那日回来又是何故借酒消愁。”
他一笑而过,并不解释什么。
她又岂知他借酒消愁是因为她,为她终于还是被司马道子带走,为她终究还是逃不了要与司马家的俩兄弟纠缠一生的命运,为她日后注定要与他越来越生分,越来越疏远,直至相遇不识,对面不言……
“不过顾婴既已嫁做人妇,你又何故还牵挂着她,这会儿正好是晚上,保不准她如今正躺在陛下的床/上,与陛下缠/绵不休呢……”
桃戈在女闾呆了四年,说话也不大避讳,她这话说出口,当即有些后悔了,这话非但暴露了她的本性,恐怕还戳了桓伊的伤心处。
桓伊笑而不语,桃戈欲要离开,便起身走去妆台前,甚是熟悉的打开抽屉,随手拿起一包银两,自顾自说道:“这钱袋真精致,又是哪家的小姐送的?”
仰慕桓伊的士族小姐那么多,他怎记得这钱袋是哪家小姐送的……
不等桓伊接话,桃戈又回首望着他,将钱袋摇晃在眼前,道:“到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方才碰了你,你也是我的,你的东西便也是我的东西,我喜欢这个钱袋,拿走了。”
说罢,她便出去,方才开了门,桓伊已走至她身后,道:“我送你。”
“别,”桃戈回身,玩笑道:“整天神出鬼没,可别吓着人才好。”
桓伊无奈笑了笑,却趁她不备,将她推出去,待关上门,又道:“限你五日,记得过来还钱。”
桃戈在外头道:“你生气了?我说笑的,我只是怕旁人看见我们,要说你是我的姘头,那我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
桓伊开门道:“你若是嫁不出去,那便许给我,我养你一辈子,你伺候我一辈子,当作偿还。”
桃戈睨了他一眼,怪道:“谁与你说笑,”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桓伊却有些心塞,目送她直到看不见了,方才折回身。
是,谁与你说笑……
桃戈一路上未曾有耽搁,直接回了王府,进了王府又直奔南苑去,谁想方才走到南苑长廊下,便见司马道子从墙后站出来,挡在她前头,这会儿天已黑了,桃戈陡然看见一个人冒出来,自然不免受了一惊。
司马道子望着她,脸色颇是冰冷,淡淡问道:“你去哪儿了?”
桃戈还记着他昨儿说桓伊的不好,虽过去了一日,可这心里头总归还是不大高兴,便也不大客气的回道:“你说我可以随意进出王府,我如今晚归,难道妨碍到你了?”
语毕,桃戈便越过他,往屋子走去,司马道子却转身望着她的背影,平静道:“下回出去,得早些回来。”
桃戈微愣,他可是在关心她,那她方才是不是有些凶煞了……
想至此,桃戈也转身,望着他道:“我只是饿了,出去吃了顿饭。”
司马道子思虑了一番,桃戈出府时,南苑方才膳毕,照理说,她若吃了饭,不应当饿的,莫不是王府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
“是哪家的饭菜?”
桃戈不曾多想,脱口便道:“醉仙楼的。”
醉仙楼……嗯,那家的菜确实好吃,尤其是龙须糕……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司马道子说罢便转身,桃戈也朝屋子走去,眨眼功夫,子霁又从旁走出来,桃戈见了她,笑道:“子霁姐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歇息?”
子霁走至她跟前,也和善的笑道:“你方才去哪儿了,只怕不是醉仙楼吧。”
桃戈回首瞧了身后,见司马道子已走远了,便拿出从桓伊那儿拿来的钱袋,道:“我去借了点儿钱花。”
王府的丫鬟婆子众多,表面上看着似乎都与她客客气气的,可谁又知她们私底下是如何看待她的。
人情世故,自然必不可少,这些银子,便是有事相托时打赏下人用的。
借着月光,子霁瞧清了那钱袋,心头一酸,原来她去找桓伊了……
这钱袋,可是她亲手绣来送给桓伊的……
只是不曾想,桓伊将这钱袋转手送给了桃戈……
桃戈察觉她脸色不太好,便收回手,忙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没有,”子霁却将苦水藏在心里,只道:“我有些乏,回去歇息了,你也早点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