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却不得不长期扮成女人,这其中的苦衷之深恐怕是常人无法猜测和想象的。而背负秘密,本身就是一种沉重的沉重,这样的感觉,她多少能体会到一些。
想到此,辛韵深有同感地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既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不过……”
她适时地给自己争取权益:“我能向你提一个请求吗?”
严颖望着她,眸光若冬夜里的星子一样明亮却又莫测:“哦?你说说看?”
“我知道,从某种方面来说,我现在可以算是一味暂时的解药,最好是随时都能听候传唤以备不时之需。
严颖略一沉吟,颔首道:“可以,那我再给你安排一个会武的女侍,你先学些基本的防身招式,把肢体练灵活了,再说其他的。”
辛韵的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可以吗?能不能明天就开始?”她实在是怕极了这些承诺过段时间又会变成一场空。
严颖笑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呀,行吧,今日我就让人安排一个给你。”
“谢谢,谢谢!”辛韵开心地给他行了一礼。
“那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在这里先住下来了吧?”
“要说很安心,还谈不上,因为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毕竟没人想要一直受制于人,但你这么说,我确实是放心多了。”辛韵坦然地回答道。
她早就明白了在这等心窍玲珑的人面前,最好不要耍什么小心思,尽管如今对方不得不需要自己,但若是双方的关系能建立在更坦诚更长久的基础上,对她自己是绝对利大于弊的。
“你这性子……”严颖本想说她太直了,话到嘴边却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样也好,至少不会乱起心思,将来两人相处起来也会简单些。至于安心不安心的问题,时日一长,她自然会明白,跟着他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严颖话说了半截又打住了:“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辛韵赶紧趁机问出挂心了很多天的问题:“金矿那边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的,芳儿和董二他们都是跟张志真有大仇的,一日听不到消息,大伙儿就一日不能安下心来。你……可以告诉我们吧?”
严颖微微颔首:“这件事告诉你们一些也不打紧,昨夜正好有信送来,古岳曦已然围了府尹府,不过那张志真却是狡兔三窟地,极其狡猾,居然在围剿之前就先一步从地道中逃走了,且除了唯一的儿子,就连结发之妻都没有带上,如今已发了海捕令,至于何时才能擒获,就要看那位五皇子的能力了。”
居然让最大的罪魁祸首给跑了?
辛韵心中郁闷,直到回到院中,将消息转述给众人之后,仍是愤愤不平。
“放心吧,他逃不远的。”不同于芳儿和董六的失望,风尚流却是十分乐观,“那位五皇子可是出了名的妙笔丹青,最能捕人神韵,且必定会许以巨额悬赏,姓张的此时已如同丧家之犬,除非有严嫲嫲的一半乔装功力,不然落网是迟早的事。”
辛韵却觉得变数还是太多:“话是这样说,可毕竟是天大地大,通讯也不发达,而且一般老百姓都是最怕遇到这样的事儿,恐怕就算见了也只当做没见到吧?要是让他侥幸地逃到山里面,说不定一年半载地都不会被人发现。又或者是可能还会有人庇护他,那就更不好找了。”
风尚流笑了:“他犯下这样的大事,以往孝敬的那些王公大臣恐怕是撇关系还来不及呢,就算他去寻求庇护,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这可是全国海捕的大事,除非他们父子独居深山当野人,再不与人打交道,不然那些客栈老板,乡长里正的,岂会不注意到突然多出来的外乡人?放心吧,迟早都会抓到他的,就算康朝无能,不还有里头那一位吗?既然对你们承诺了,自然必定不会食言。”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保佑了我遇见妹妹和严小姐风公子这些大恩人,一定会再保佑闺女抓到仇人,对不对?”芳儿忍不住跪在地上,默默祈祷。
董六也拉住懵懵懂懂的董二跪了下来,祈求已逝亲人的保佑。
辛韵没有动不动就跪拜的习惯,却也双手合十,默默低头祈祷。
待她抬眼,就见风尚流冲她使了个眼神,便跟着他走出房间。(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