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京都大同城外三十里的望都镇,大大小小足有十几家客栈,竞争相当激烈,为了生存,多半都会弄些特色来招揽生意,栖梅阁便是如此,尤以梅景著称。
此时虽已快要四月,但北方的春向来比江南晚许多,是故时节上虽早已入春,可寒意依然陡峭,时而还能看到一些未消融的残雪,不过也正因天气还冷,墙角的梅花却是开的正好,随着黄昏的清风,暗香若有如无浮动。
辛韵却没有这般风雅心思,下了马车后,一进入已然烧的暖融融的房间就只想扑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耳中隐隐听得风尚流又在交代店小二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就在重遇风尚流两天之后,空间里那花苞中的生灵终于将所有的灵石都吸收一空,却还是不够,又传送意念向她索血。她便每一晚都悄悄地用心头血喂养它,致使身子一直贫血,加上车马奔波,身子反而比先前带着董二日日跋涉还要虚弱。
已将她当做亲妹子看待的风尚流不知其里,还以为她得了怪病,急的每到一个地方,便立刻寻找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但凡是益气补血的,只要大夫说可以用,凭它多么昂贵,一律不眨眼睛。药吃多了,又怕她没胃口,日日抖着笑料不说,还时时地变着法子地给她做药膳,各种点心更是每日不绝。
被他这样疼着,宠着,辛韵感动之余不由更是歉疚自己的不可言,只能投桃报李地更加亲近她。
“好啦好啦,芳儿姐姐,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别再不高兴了行不行?你看我现在不是都好好地嘛?真的,你别看我脸色好像有点差,其实没什么事的,多养几天就回来了,你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对了,这几天哥怕我操心,金矿那边的事一点都没跟我讲,你在严姐姐身边,可有听到什么?”
“你又不是大夫,而且你这身体看脸色就知道虚弱的很了。”芳儿还是唠叨了一句,才跟着转开话题,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情况,其实,我进京之后就再没见过严小姐了,就是严嫲嫲,回京后也只是第三回见面,这些天我和董六叔一直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对了,董六叔也来了。”
辛韵点点头,董六来自然是为了董二的,也不知董二见了堂兄弟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来。
“芳儿姐姐你也别着急,如今金矿的事情已经闹出来了,那姓张的迟早是会被问罪的,说不定他上面的人为了自保自己人把自己人给灭了也不一定,反正肯定落不到好的结果,咱们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安心等着吧,有了结果他们会告诉我们的。”
俩人聊不多久,严嫲嫲和风尚流边来催了,只能先分开,各自就寝。
是夜,辛韵习惯性地半夜醒来,将玉佩贴在左胸口,打算喂血,花苞中的生灵却意外地迟迟没有动作。
意念一动,进入空间,便看到那最后三片花瓣就完全绽放开来,露出了一个超级大鸡蛋般形状的茧子,只不过这个茧子不是白色的,而是浑身艳红,还散发出微微的毫光。
此时,那茧子正轻轻地起伏着,如同人的呼吸般,十分有规律,倒像是里头的生灵睡的正酣,睡醒了自然就能真的苏醒一般。
辛韵有点无措,不知它现在正处在什么样的状态,自己又该做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和它之间已经有些心意相通了,如果有需要,它应该会告诉自己的,既然没有提什么要求,应该是不需要吧!
于是,静静地等候了好一会,生灵都没有反应之后,辛韵索性就将玉佩留在胸口处,然后入睡了。
一觉醒来,身下摇晃,不知何时已经在马车上了,一点烛光摇晃,外头应该还暗着,芳儿看起来也是困的很,坐在她旁边一直打盹,风尚流则目光凝视着车门,也不知在想什么,严嫲嫲却不在车里头。
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风尚流立刻转过头来,看到她醒了,便开颜一笑。
“哥,我们进城了吗?”辛韵也还以一笑,声音放的低低的,免得吵到芳儿。
“还没,还要一会才能到,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风尚流也低声道,一边说一边还凑过来仔细地端详她的脸色,又抚了抚,觉得她今日的脸色似乎比前几日要稍微好一点,小脸也没有冷冰冰的。
“嗯。”辛韵觉得喉咙有点儿干,喝点也好,便不客气地点头。
风尚流便从一旁固定的架子中取了茶水,刚要端给辛韵,芳儿也醒了,便接了过去。
辛韵不愿意被人家喂着喝,便拥被而起,自己接了过来。
杯子刚一入手,里头的水立刻消失地不见踪影。
怕风尚流和芳儿发现这等怪异之事,辛韵忙机灵地立时将杯子举到嘴边,做**状地喝着,好在风尚流和芳儿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辛韵便又要了一杯,同样地自己连一口也没喝到,都被空间里的生灵吸收进去了。
看来她得尽快多准备一些水来才行,眼下毕竟是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却是不适合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