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探断案》 第十六章 等待

    玉漏斯须即达晨，四时吹转任风轮。寒灯短烬方烧，,画角残声已报春。明日便为经岁客，昨朝犹是少年人。新正定数随年减，浮世惟应百遍新。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好像真的不愿意再过春节，总觉得春节都在提醒着自己又老了一岁。

    这几天晚上的时候，街上总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吴辉站在窗前看着马路上有些拥堵的汽车，虽然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但是相对于其他的节日还是要热闹一些。

    今天是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吴辉却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着别人团圆，张强因为父母的原因，回到美国陪着父母过春节，虽然张强父母移居美国多年，但是春节这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节日，全家必须从全国各地赶回家，陪老爷子老太太过春节，这是他们家规第一条，谁都不许违背。

    张强每年这个时候都觉得对不起吴辉，他多次邀请吴辉跟他一起回美国过年，但是都被吴辉拒绝，那是张强的家，不是他的家，他还是不要跟着去添乱。

    以前的春节有景然陪着，并不觉得孤单寒冷，但是这些年景然消失在他的生活里，每当春节来临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对于景然的思念，一年更胜一年。

    吴辉和景然都是孤儿，他们都是在孤儿院长大，吴辉因为打小就是一个话少的人，所以每当有人来孤儿院领养孩子时，吴辉总会跑开，他不想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

    而景然一直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很多来领养的人都看中景然，最后都没有领养成功的原因是因为吴辉，她总是跟在吴辉后面，只要有人来领养景然，景然就当着领养人的面把吴辉打一顿，一边打还一边骂，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吴辉不明白景然为什么要这么做，每次打完他，景然就会带着吴辉偷偷跑出孤儿院，陪他在外面玩一天，回来都会被院长发现，然后将两人教育一通，不过吴辉不在乎，他觉得有景然陪着，干什么都挺开心。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在孤儿院度过了他们的童年少年青年，一直到大学毕业，吴辉向景然求婚，吴辉觉得他这辈子都会和景然在一起，不管是任何力量都不会讲他们分开。

    然而就在吴辉求婚后没几天，景然便消失不见，他从未想过景然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从来都不知道，景然从他生命中消失后，他的世界会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就像是一滩死水，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一点点涟漪。

    “啪”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炫目的光芒在天空中绽放，就像一朵盛开的五彩斑斓的花朵。

    那朵巨大的花朵定格在美丽的夜空，停留在吴辉心里，如此绚丽夺目的烟花，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然而在短短的一瞬间，花儿枯萎了，烟花熄灭了，一切重新恢复了平静，原来只是瞬间的美好。

    怎么会有烟花，吴辉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区域是不准燃放烟花爆竹，到底是谁在那里，吴辉低头往下看去，发现下面除了燃放烟花剩下的空壳，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很快小区的保安出动了，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一个燃烧过后的烟花壳，保安四处散去，想来应该是去找燃放烟花的人吧。

    此时吴辉的手机响了，声音从卧室传来，吴辉有些奇怪，这除夕夜会有谁给他打电话，应该不会是卖保险的吧，卖保险的也要过年，他们也要放假的啊。

    走到卧室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杨蓉的电话，吴辉眉头微皱，她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难道出什么事了？

    “喂”吴辉接起电话，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吴辉等了一会，刚想再次说话，便听到那边有几个人低声细语，之后便听到杨蓉的声音，声音很低，好像是贴着手机话筒说的，“吴哥，怎么样，刚才的烟花好看吗？”

    吴辉顿时明白刚才的烟花是杨蓉放的，吴辉往楼下看去，刚才的保安还在四处寻找，想来杨蓉他们几个应该是被堵到什么地方。

    吴辉无奈的捏了捏鼻梁，他们可是警察啊，这不是知法犯法嘛，“你们几个人？”

    “嘿嘿，就是骗不到吴哥，我们都来了，在下面等你，你快下来吧”杨蓉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吴辉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钥匙穿上外套来到楼底下，燃放烟花剩下的空壳还在那里。

    “吴先生，新年好”其中一个保安看到吴辉，急忙上去打招呼。

    吴辉指了指烟花壳，“恩，新年好，我看到有人放烟花，下来看看。”

    保安听到吴辉的话，他正愁抓不到人，没法向队长交代，“吴先生，你是看到放烟花的人了？”

    吴辉指了指身后的花园，“好像是一个男人，往后面花园跑去了”

    “谢谢吴先生”保安听到吴辉的话，全都往后花园跑去。

    等保安离开后，杨蓉几个人从暗处小跑了出来，“吴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吴辉看着眼前的郭一宁杨蓉方有王华，还有在他们身后的王思婷，“杨蓉的那通电话啊，听到杨蓉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快速挂断的电话，想来你们应该和保安离的距离很近，从你们放烟花时，我就注意看楼下，见保安一直在这个地方搜查，所以我断定你们肯定在这附近。”

    杨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吴哥。”

    吴辉心想，难道他周边又出现案子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郭一宁是因为前几天接了张强的一通电话，所以便联系了队里的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去吴辉家过除夕，“今儿不是除夕夜嘛，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凑在一起过年。”

    吴辉明白他们是特意来陪他过年，知道他们一番好意，也不戳穿，指了指地上的烟花壳，“所以你们就打算这样和我过除夕，作为警察知法犯法？”

    王华时不时往保安去的后花园方向看去，担心他们再折返回来，“有话能不能上去说，要是保安发现那疙瘩没有人的话，肯定还会回来，先撤吧”

    “走吧”吴辉走在前面，将几人领进家里。

    方有把拿来的东西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想起刚才他们几个人的囧样，有些佩服这小区的保安，“吴哥，你们小区的保安反应还挺快呢，我们以为会很容易逃脱，没想到被堵到那里。”

    这小区的保安和别的地方肯定不一样，都是专门的保安公司提供，“都是退伍军人或者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反应当然快”

    郭一宁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便看了起来，毕竟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要不是张强赶他走的话，他肯定还继续赖在这里。“我说今天要是我们不来的话，你一个人打算怎么过除夕啊？”

    吴辉本来在厨房帮着几个人把需要用的厨具找出来，他还是不太习惯家里来这么多人，他的东西放在什么位置就在什么位置，要是被人破坏，他肯定受不了，有点强迫症，听到郭一宁的话，他手下活也没停，“和平时一样，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郭一宁打开电视，春晚正好开始，“好嘞，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啦，你快过来吧，让他们几个弄就行了，放心吧，不会把你家拆了。”

    杨蓉刚把水倒进面里，手上还粘着面粉，只好用手肘将吴辉推出厨房，“是啊，吴哥，我们和好面就去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

    吴辉家的厨房是开放式，即便是坐在客厅里也能看到厨房里的情形，虽然很不放心这几个人，不过他在这里站着反而有点碍事，“那你们注意点，那个碟子不是放在那里的，是放在左边第三个柜子第二层，不要给我放错地方。”

    王思婷发现吴辉这人绝对有强迫症，其中有几次她把用过的厨房用纸放在吧台上，吴辉看到赶快拿起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把没用过的再次放到原来的位置，整齐摆好，“行了，你怎么那么多事，快点出去吧，我们赶快弄好，早点吃饭，这都几点了，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吴辉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瞬间变成车祸现场，心中那叫一个难受，没办法，只好等他们都弄好后，他最后再收拾。

    郭一宁和杨蓉都是本地人，这大过年的他们这是要干嘛，“你们都不回家过年吗？”

    郭一宁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瓜子，他知道吴辉家没有这些东西，所以他在来的路上已经买好了，“我本来就不经常在家，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今天过年去三亚了，剩我一个，我想着王华东北的，肯定不回家，打算叫他出来喝酒，没想到方有在他家，就一起过来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肯定没啥意思，给那两个一打电话，她们说也没事干，所以我们一合计，决定来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