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忐忑的杨金奎弓着身子在森林里穿行搜索着,他只想随便弄些小东西就快些回去交差,毕竟这里的危险他是知道的。他警惕的观察着身边的一切动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丛林里开始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叫,而他怕的正是保不准从哪个方向窜出一只跟他一样想弄些食物的家伙。
吼……一声巨吼在杨金奎的身后传来,反应过来的杨金奎立马转身,还没有看清发出吼叫的野兽,只看到草丛里一道黑影快速向他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杨金奎一个驴打滚躲过这一次扑杀,只是还没等他站起来,耳旁又传来了呼呼的破空之声,不敢迟疑,杨金奎继续就着躺倒的姿势几个翻滚再次躲了过去。
这次杨金奎反应要快了一些,滚到一旁之后立刻起身拔出了手里的利剑,黑影也停止了行动,保持着一个前扑的造型盯着杨金奎。喘着粗气的杨金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对手,原来是一只豹子,“好家伙,怕什么来什么,难道头一次出来打猎就反倒要成了猎物。”杨金奎心里很紧张,盯着豹子不敢动弹。
就在杨金奎分神之际,豹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精神分散了,一个前冲,豹子再一次扑向了杨金奎,这次杨金奎不但看到了豹子的尖牙,更是被他锋利的爪子反射的夕阳刺到了眼睛。视线受阻的杨金奎听着破空声矮身躲过了豹子抓向胸口的利爪,只是从他头顶跃过的豹子没有放弃任何攻击的机会,它见爪子没有伤到杨金奎,一条鞭子一般的尾巴摆动着抽到了杨金奎的后背,被抽得一个踉跄的杨金奎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片刻之后视线恢复过来的杨金奎没有再一味的任由对方攻击了,他举起手中的剑迎着还没回过身的豹子刺了过去,还没来得急止住身形的豹子见杨金奎攻来也不着急,继续挥动钢鞭般的尾巴抽向杨金奎的下盘,躲闪不及之下,杨金奎又被抽到了脚踝重重的摔到在地。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杨金奎继续站起来举剑对豹子攻了过去,只是这次豹子倒不着急杀死眼前这个蹩脚的猎物了,它戏谑的躲闪着杨金奎的攻击,时不时的反击一下,好像是找了个专门陪着活动筋骨的玩具一样。
无计可施的杨金奎没办法了,战不过豹子,想跑就更不可能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被迫的继续挥动手里的剑。豹子似乎也玩够了,再次露出了尖牙发出低沉嘶吼盯着杨金奎,见到如此架势,杨金奎也知道自己可能是难逃一死了,定了定心神,杨金奎朝着豹子用力的掷出了自己手里的剑,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丝力气了,只是当剑飞到豹子眼前时,豹子不躲不闪,只见它迎着飞来的剑重重的挥着利爪一扇,飞剑便被直接拍弯落到了一旁的草丛。
杨金奎已近没力气反抗了,面如死灰的闭着眼瘫坐在地上,豹子一步步向他逼近,杨金奎仿佛都能闻到它口里发出的腥臭气味。吼……已经凑到杨金奎面门的豹子忽然再次一声大吼,猝防不及的杨金奎被这声吼叫震得眼冒金星,豹子甩下嘴边的杨金奎嘶吼着朝另一边走去,一个人影站在了那里,而豹子原先的位置上正直直的插着一根拐棍。
受到冒犯的豹子毫不客气的朝着来人扑了过去,撑开肉掌里收缩的利爪一副要直接撕开对方的架势,只是来人并不畏惧,双掌迎着跃在半空的豹子推了过去,一股强大的气劲从他掌中击出把豹子震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没有理会被打到地上的豹子,来人走到奄奄一息的杨金奎身边,一只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拐杖,另一只手扶起了杨金奎顺带暗暗的输送了一道玄气进入他的体内帮助他恢复。
“孟老,我死了吗?你怎么来了。”得到救治的杨金奎慢慢的恢复了精神,看清扶他的人是原本在小屋等他打猎回去的孟长空不由的问到。
“屁话,你死了能看到老子吗,我过来还不是来找你,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让你打个猎,你瞧瞧你这出息,差点把自己给打死了,哎……收留你看来我是摊上大事了啊。”孟长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挖苦杨金奎,想到一旁的那只豹子又扭过头骂到:“小畜生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等老子杀你啊。”豹子好似能懂人言一般,爬起来就朝着森林深处跑去,几个腾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一头这么普通的豹子居然能要了你的命,你这小子太差劲了,要真碰上山里的那些狠茬,估计你已经等不到我了。”孟长空叹着气一边继续挖苦杨金奎,一边拎着他往小屋走回去。
行了一会儿,孟长空带着杨金奎回到了山里的小屋,杨金奎在得到孟长空输入的玄气之后很快就恢复过来,只是这一次的事对他有些打击,虽然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失落的他坐在孟长空小屋里的椅子上默不作声。
“这是怎么啦?吓傻了?老头子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救下,你不当谢我一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孟长空边喝边打趣儿。
杨金奎没有反应。
“哟呵,没被狂豹弄死,这会儿开始装死人了。”孟长空放下手里的水杯继续说到。
杨金奎还是无动于衷。
“给老子滚出去,老子这里不待见懦夫,要死就死远一点,老子不想去埋人。”孟长空动怒了,指着门口对杨金奎大吼到。
噗通……杨金奎有反应了,只见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居然还给老子哭?滚蛋吧。”气急的孟长空大袖一挥,气劲直接把跪在地上的杨金奎震到了小屋外面摔在草地上,孟长空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的杨金奎,什么也没说,关了屋门不在搭理他。
杨金奎慢慢的从草地上爬起来,他恨自己今天的表现,在生死刹那之间他想到了自己惨死的父母,想起了先祖的嘱托,可是他自己的能力却让他心如死灰,一只野兽就能要了他的命,他还有什么能力去报仇,去重铸杨家的辉煌。
杨金奎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孟老说的一点不假,打猎反成猎物,这是多么可笑的结果啊,什么家仇,什么责任,这些都是屁话,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如何谈的上这些,为杀而生的天煞孤星,却连打猎都要先推脱,还谈什么替天行道拨乱反正啊。“杨金奎的心里想着,他思维已经开始陷入了死胡同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而已。
渐渐的杨金奎的眼睛里泛出了一片猩红的血色,挣扎在纠结与自责之中的杨金奎浑然不知的进入了一种疯魔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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