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狗的革命生涯》 第四章 在路上

    第四章在路上

    下山后，二狗觉得要先去镇上，打听去县城怎么走。镇上好歹还去过几次，大都是四叔带着他，买一些书和笔墨纸张等。

    刚下山没多久，他碰到一位赶着一驴车劈柴的大叔，车轮陷在一个土坑里，怎么弄都出不来。二狗看见了，连忙跑过去，用力推起来，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把车子推出去。

    赶车的也累得够呛，把车停好，招呼二狗坐在路边。“小伙子，多谢你搭把手啊。你叫什么，是哪的啊？”二狗回答道：“大叔，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叫成文森，小名二狗。是护儿山上下来的，准备去县城找点事做。大叔你从哪来，这车柴火要送到哪去啊？”大叔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旱烟袋，递给二狗：“来两口？”二狗连忙摆手：“我不会，大叔你自己抽吧。”大叔点燃旱烟，吧嗒了一口，才说道：“我是蔡家寨的，这车柴火是送到镇上的。看你年纪也不大，一个人出去，家里大人放心吗？”二狗迟疑了一下，说：“我爸妈已经不在了。”大叔听了，拍了拍二狗的肩膀，“不好意思，惹你伤心了。来，大叔这有壶水，你喝点，我再抽袋烟。这样吧，既然碰到一起了，我带你一程，把你带到镇上，咱们也好有个伴。”二狗接过水壶，“那太麻烦大叔你了。”

    就这样，二狗坐上大叔的驴车，经过一天的颠簸，黄昏时分才到了镇上。大叔对他说：“小伙子，我要去给别人送柴火了。你晚上怎么办？”二狗说：“大叔，你去忙你的吧。我家在镇上有亲戚，我去他家住一晚上。”大叔就赶着驴车朝镇里走去。二狗看他走远了，才在镇里逛了起来。

    逛了一会，天色暗了下来，二狗也觉得肚子饿了。正好前面有个面馆，他便走进去要了一碗青菜挂面。吃完面，喝完热腾腾的面汤，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晚上睡哪呢？二狗犯愁了。其实镇上根本就没什么亲戚，他只是不想再麻烦那位大叔。住店吧，二狗想想身上不多的钱，这是临走时四叔给的，不是很多，出门在外不能大手大脚，一定要省着点用。算了，还是找个地方窝一晚上吧。他记得不远处的官道旁有个亭子，供过往的人歇脚的，四叔就带他去休息过。就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朝亭子走了过去。

    到了亭子，找了个稍微避风的地方坐下来，二狗放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棉衣，搭在胸前，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毕竟还是正月时分，下半夜他被冻醒了。起来活动了下身体，又坐了下去，不由得想起如果现在还在成家冲，自己一定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唉，想那么多干嘛。出来闯是自己决定的，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还有更多的苦等着自己，总不能半途而废吧。二狗暗地给自己鼓了下劲，又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米酒。感觉身上有一股热流，掖好身上的棉衣，二狗又眯上了眼睛。

    第二天，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二狗睁开眼，才发现天亮了，太阳都出来了。便收好棉衣，活动了下腿脚，又搓了搓脸和手，朝着镇里走去。

    来到昨晚的面馆，二狗又要了碗青菜挂面，边吃边问老板：“大叔，请问去县城怎么走啊？”老板一边忙着给其他人下面，一边回答道：“县城啊，顺着官道朝南走就是的了。”二狗吃完面，付了钱，对老板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出去。来到官道上，二狗辨认了方向，就朝南边走了下去。

    走了几天，二狗来到一座山脚下。看这座山还算不错，二狗决定上山转转。进山没多久，二狗看到一个水潭，清澈透亮。二狗便走过去，试试水温，不算太凉，就放下包袱，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可算是把这几天的灰尘都洗得差不多了。还不过瘾，四周一看，没有人。就从包袱里抽出一条毛巾来，解开衣服，打湿毛巾，拧了拧水，把前胸后背仔细擦了擦。这下身上清爽多了。便又往前走了走，找到一个大石头，把毛巾搁在上面，二狗坐到石头上，晒了会太阳，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红薯干，一根一根地吃起来。吃着红薯干，他不由得想起了成家冲的一帮小伙伴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吃完红薯干，二狗摸了摸毛巾，已经干了，就收好毛巾，继续朝前走去。反正县城在南边，朝南走就是了。

    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鸡鸣狗叫，炊烟袅袅，还不时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欢笑声。二狗决定去找点吃的东西，大不了给钱。这几天为了省钱，净吃馒头了，也该换换口味了。想着想着，二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快要进村了，二狗只顾着往前走，一不留神旁边冲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人拿着把鱼叉，一个人拿着把鸟铳，把二狗夹在中间。拿鸟铳的人问道：“干什么的？”二狗平静了一下，说：“路过的，路过的，准备进村找点吃的。”拿鱼叉的人说道：“这是个生面孔，为了以防万一，咱们把他交给王部长吧。”就这样，两人一左一右夹着二狗朝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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