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山河,他们小心翼翼守着苏忧帝,不过都是为了那个叫潇浅忧的男子。
冬日来的早,才十一月的天,大雪已经降临靖国,锦苏连月忙着朝政,难得有闲情,带着朱雀于流苏殿后院赏雪。
寒风呼啸,锦苏着了紫色便装,身披同色锦裘,与朱雀悠然漫步雪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如柳絮落在他发间,眉宇间,锦裘上。
朱雀着一身鹅黄色男装,跟在他身后淡然说道:“有消息传来,有人在万珊峰看到两人决斗,像是大人与千百夜。”
“结果如何”时间带走一切,带不走心中那份感情。
“是千百夜败了。”朱雀淡然说道。大人说离开这里,却总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宫中事情,而这个人说让他离开,却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她不明白,为何不能说出来呢
“朕也算是白担心,他可是天下第一呢。”锦苏低头轻笑。
白雪压枝,与春日里的一片艳丽景象形成了两个极端。时不时寒风掠过,落雪簌簌而下。
锦苏抬起头,视线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忽而想起曾经那人拥着自己坐在美女樱枝头的时光,笑容悄无声息爬上了脸颊。转眼发现了树下的乘梯,将身上的锦裘解下递给朱雀。
朱雀接过锦裘,奇怪地看着锦苏,还未来得及说话,之间后者弹落乘梯上的积雪,快速攀上美女樱,摇的满树落雪如飞花。“皇上,会着凉的。”
锦苏将树枝上的白雪清理干净,很自然坐下,朝朱雀笑了笑表示无碍:“我就在这里坐一小会。”
朱雀表示无奈,纵身跃上枝头将锦裘披在锦苏身上:“陛下若是着凉,大人会惩罚属下的。”话音落下,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想着转移话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锦苏只是微微怔愣一下,才又苦笑一声,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他在身边。
朱雀暗怪自己不会说话,有些不自在地转目四处看去,却头顶一片雪白间隐有红色物体,已经伸手取下,递到锦苏面前:“可是皇上遗留物”
锦苏淡淡一瞥,摇摇头,他从未有红色的物件。随即一想,流苏殿本就少人,到这美女樱上的除了自己便只有浅忧,难道会是他落下的便让朱雀将东西给他。
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两条红绳,上面绑着两块桃心木,不由诧异:“这是何物”
朱雀此时也看清了,笑着说道:“这是大人身上的东西,听大人说是忘蝶小姐随手给他的小玩意儿,民间很常见的,情人之间定情之物。”
锦苏闻言拧着眉头,这样的东西,浅忧怎么会遗留在这里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遗失了也不会在意的吧。“且收着吧,也许有一天能够有机会还给他。”
朱雀小心接过收好。“不早了,皇上还有折子要批阅呢。”
转眼冬去春来,百花盛开。
锦苏自上位以来勤政爱民,百官无一不赞。今日朝堂之上,这位苏忧帝却首次拂袖愤然离去,只因欧阳英德等大臣死谏其立后,而这立后的首要条件是他后宫必须有人可立。
刘全紧赶慢赶算是追上了锦苏,见他面色不善,暗道不过是成亲,何以发这么大的火:“皇上可有心中中意之人”
“没有。”锦苏愤愤说道:“朕不愿成亲,旁人奈我何欧阳英德拿自己脑袋威胁朕,他以为朕会惧怕”
听他都直呼欧阳英德名字,刘全知道他是但真气极了,他小心翼翼道“相爷也是为了皇上好,哪有皇上后宫无后无妃的”
“朕就开这先例有何不可”锦苏挑眉。
刘全无奈了。看这锦苏是铁了心,“皇上就算不为您自己,也得为靖国考虑才是。”
“此事休要再提。”锦苏愤然进了流苏殿,却见殿中正坐一人,红衣如火,黑发如墨。双目流转顾盼若虹,正是安乐轩。
他脸上愤怒瞬间转成惊讶,直到安乐轩走到面前,他才一拳打在安乐轩胸口:“竟然一声不吭就来了,乐轩。”
“怎么难道苏忧帝不欢迎吗”安乐轩笑着挑挑眉头:“我可是早就说过要来讨杯酒水的。”
锦苏还未说话,青龙便进来了,看了看安乐轩才对锦苏说道:“安王来京兆了。”
锦苏闻言奇怪,看安乐轩神色并无不妥,好奇问道:“他和你一道来的”见后者摇摇头,不由更加纳闷了:“是只身前来”
“是。”青龙看了一眼安乐轩:“安公子才进京兆,安王随后就到。”
锦苏似乎有些明了,只怕这安皓天还未死心,一路随着安乐轩来了京兆。“既然安王便装出行,就不要打扰他了。朕与安公子许久未见,想要好好聊聊,你们先行下去吧。”
朱雀等人应声退下。
锦苏与安乐轩在殿中聊了半晌,无人知道他们谈话内容。只是二人出来用膳时,甚是喜悦。
刘全私下问了问朱雀,后者冷清一句:“圣意难测。”
第三百八十九章:完
天高云淡,鸟语花香,微风轻轻拂过,乱叶纷坠。
一辆白色重流苏马车不显山不露水停在山林间,车顶以男子斜坐,白衣倾洒在车顶,眉目流转间魅惑丛生,左边俩家上一道猩红的十字伤疤更添了几分妖媚,此刻嘴角嗪了笑意,淡淡看着远处被四个彪形大汉围在中间的紫衣男子。
男子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竹枝,清秀俊逸的脸上充满了无奈与倔强,“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朕自然玩累了自然会回去。”
那四个汉子相互对视一眼,依旧固执:“主子说了,皇上若是不回宫,我们也不用回去了。”
锦苏闻言扶额叹息,手中竹枝无意识拍打自己的背部:“朕一旦回宫,第一个摘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那四个汉子有一瞬间的为难,随后又一脸坚定:“还请皇上回宫。”见锦苏不为所动,他们道一声:“得罪了。”开始晃动身形朝锦苏围过去。
因怕伤了锦苏,他们皆未用武器,只是空手想要将锦苏擒下。
锦苏手中虽有竹枝,但他本身并无功夫,又是以一敌四,早就落了下风。
一旁不远处安乐轩静默长身而立,看着几个正在打斗中的人一脸无聊的表情,待到锦苏险象,他才慢慢提高声音说道:“攻他下三路。”
锦苏闻言,手中竹枝连连刺眼前人下盘,却不料伸出的手腕被人抓住,反手背到身后,手中竹枝落地,他人已经被擒住。
安乐轩摇头叹息:“真是够笨的。”
锦苏闻言大是不满:“你倒是聪明,怎么不来打打看”完了瞪着眼前的大个子:“朕若是回宫第一个将你五马分尸,君无戏言。”
那大个子依旧冷着脸:“皇上请回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几人扭着锦苏就要上马车,眼前白影一晃,眨眼间原本在自己手中的锦苏却不见了影子。抬眼望去,男子白衣飘飘,带着锦苏轻巧落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潇浅忧含笑看着怀中的人,仿若当年从一帮杀手中将他救出那般。只是当年紫衣少年,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锦苏站直了身子,眉眼都笑开了,嘴上却说道:“你既救了朕,便要保护好,否则哪日朕要是出了差错,整个靖国都会找你算账。”
“皇帝就是这么无赖的”潇浅忧伸手习惯性摸摸他的头发:“不想回京兆,去哪里”
锦苏已经朝着那辆百白色马车走去:“忘蝶最近又使了小性子,先去顺硕看看。”
他一动,那边四个汉子也随着动身。
潇浅忧转身笑看他们:“请几位回去转告欧阳丞相,潇某自会护佑皇上回宫。”然后向马车。
那几人还在犹豫着,一旁的安乐轩悠悠然上前道,看着潇浅忧与锦苏先后上了那辆马车,摊摊手道:“还不走难道你有得选择吗”话音落下他也朝着马车走去:“需要车夫吗”
锦苏从马车中探出头,“自然。”
四个汉子看着白色马车缓缓启动离去,傻了眼。眼看着自己就要带着皇上回宫复命了,这半路杀出来的白衣男子是谁啊
四人还在愣神之际,一匹黄鬃烈马从身边擦身而过,马上男子黑衣翻飞,气度非凡。
浅忧年华完
黄泉路上有河忘川,
忘川河上有桥奈何,
奈何桥头有石三生,
三生石旁有人系音。
月白的衣裳衬出系音脸上淡淡愁绪,负手静立奈何桥头,只见忘川河水滚滚流去,多少往事随着流水逝去。
河畔曼陀罗花如火如荼,像极了记忆中的男子的身影。抬首见奈何桥上的人,一个个面目呆滞没有表情。
也许他们也曾用尽自己的一生演尽离合悲欢,也许他们也不愿踏上这条黄泉,然而此时此刻,一碗孟婆汤,令他们忘却前尘往事,奔赴未知。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即便你能够在此苦等千年与他同世轮回,你们两个人也不一定会在一起。”孟婆一身鬼魅的黑衣,懒洋洋地舀了旁边大锅里的汤递给每一个到她面前的人。
系音视线从桥上众鬼中移到孟婆身上,犹如女童的容貌身段,却被世人称为孟婆“他为我在菩提斋苦守,如今轮到我为他等候了。”来世既然未定,他一定要成为命运的主宰,这一次,他再也不会任由命运摆布,他要将命运紧紧拽在手中。
孟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冷着脸做着自己的工作。
仅书流光
词:龙樱
原曲:为龙河图
笔尖下 凝墨成文章
一句话 离合悲欢已上场
风雨潇潇 曾笑语浅谈
一生先天之忧而流芳
史册凌烟记有那潇湘
弹指间 凡尘成过往
抬首时 落花飘零成离殇
锦瑟年华 谁落笔孤单
阴谋诡计间起伏成章
只余万般无奈的感伤
红尘世人伫步或过罢
风华遗下无意促佳话
浓墨间言说不出的起笔捺画
缄默于口的谢答
戏里戏外唱尽了繁华
浓妆艳抹掩去了蒹葭
一念执着的信仰晕开笔下
无谓青丝换白发
菩提劫 相思系心间
苦苦守 一生偿还以千年
喑哑管乐 谱倾世悲恋
血海深仇是命运为难
无谓死别生离作旁观
红尘世人伫步或过罢
风华遗下无意促佳话
浓墨间言说不出的起笔捺画
缄默于口的谢答
戏里戏外唱尽了繁华
浓妆艳抹掩去了蒹葭
一念执着的信仰晕开了花
无谓青丝换白发
功与名 湮灭于转瞬
心上人 转身决绝的惊慌
默念思望 他身影幻幻
自此天涯海角不称伤
自此相随一生无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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