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头看着锦夜冷笑:“要是皇兄知道自己将靖国的江山传给一个野种,不知会不会化作厉鬼前来找你算账。
“你胡说。”梁凤琪脸上的淡然转化为了疯狂:“他是靖国的天子,是毋庸置疑的皇帝。”
百官已经麻木了,今日锦麟与锦苏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以至于对于一向雍容的太后失常表现并未在意。
锦夜也仅仅是眼睛稍微瞪得大些,直到不能再大了,直愣愣地看着锦麟。看着他唇瓣张合间说出那些他听不懂也不愿听懂的往事。
“当年你待字闺中结识仙音门弟子白信翁,并被他音乐才能深深吸引,与之深爱。不凑巧的是那一年太祖皇为皇兄选妃,你被看中留了下来。”
“虽然顶着太子妃的头衔,你心中却从未忘记过白信翁,并与他私相往来纠缠不清。”锦麟顿了一下,声音添了一丝丝恨意:“终有一日东窗事发,白信翁从你宫中逃窜而出,慌不择路进了太祖皇后宫宠妃,也就是我的母妃宫中。”
“很快,太祖皇得到消息带人前来搜宫,直到将白信翁搜出来,我母妃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无论她怎么解释太祖皇也并未信她,念在昔日情分赐了毒酒。”锦麟仰起头将自己眼中的泪水逼回。
看着梁凤琪脸上越来越多的绝望,他继续说着,他的声音大的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这时,你发现自己怀上了白信翁的孩子,为了能够保住这个孩子,你自请为太祖皇修行祈福,在道观中呆了整整一年。”
“也就是这个时候,宫中发生了巨变,皇兄被逼逼宫,登基为帝。那时的你还在小月,便将皇后一位拱手让与你同时进府的另一位女子,也就是后来的燕后燕婷。”
“燕婷已经临盆,几日后产下小皇子撒手人寰,先帝不忍见其无母,便将你接回宫中让你抚养。燕王谋反后,先帝震怒,为了避免殃及那位小皇子,除去所有知情人,自此,你便是那个孩子的生母。”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锦麟洪亮的声音继续响起:“本以为这些事情随着时间加上皇上严令便会被人们淡忘,却不曾想,十七后,江湖中突然流传一首歌曲,被人们反复传唱。”
起初这首歌并未被人们在意,但是你却注意到了歌中的玄妙,因为当年太祖皇妃子私通男人一事只有你清楚。你怕一旦有人翻查起来便会查出当年的事情,所以你向先皇指出其中六个字。”
“白信翁、郑恋语。”
“以此让先帝不得不顾全皇家颜面将这首歌曲的出处仙音门灭门。”
一切悲剧的源头,竟然是一场注定悲惨结局的爱恋。而寝室后导演出一幕幕悲剧的,正是眼前这个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形象瘫坐在地上的老人。
直到此时,锦夜才低低地叫了一声:“母后”然后隔了很久才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梁凤琪瘫坐在地上,看到哦那个身着炫黑勾金龙的男子朝自己慢慢地走过来,一步一步似全身无力。双眼中早已充满了泪花,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人间所有的沧桑:“母后,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伸手拉住锦夜的手,后者蹲在他身边,听着她大声说着:“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你也是靖国的皇帝,他们不敢废你。”
“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是潇浅忧手捧锦盒,不过眨眼间就到了众人面前,立在锦苏身边。只面无表情看着瘫坐在台阶上的梁凤琪。“郡王爷说错一点,那就是锦夜确系你的亲生儿子。”
众人糊涂了,这一人说是一人说不是,到底该信哪一个
就连锦麟也挑眉看着潇浅忧,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梁凤琪目光如毒蛇死死盯住潇浅忧,她开始摆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喃喃念道:“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潇浅忧静默看着台阶上近乎疯狂的女子,不过须臾,转身拆了锦盒,从里面取出一轴圣旨:“先帝遗诏。”
百官闻言幡然醒悟,纷纷跪倒:“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连欧阳英德也不例外。
“梁凤琪失德,夺皇后之玺,赐凌迟之邢。其子赐毒酒一杯。”短短几句话念完,潇浅忧便将圣旨交到了戈武七手中,转身看台阶上两人:“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第三百八十三章:赌
潇浅忧带给众人的震撼,绝对不亚于锦苏与锦麟。百官起身议论纷纷,台阶上锦夜反应过来方才起身质问:“你凭什么定朕死罪”
“圣旨是先帝所立,潇某只负责保管,于适当时机取出。”潇浅忧不动声色,他曾经愿这道圣旨埋于黄土,却是锦夜自掘坟墓。
“朕是父皇当初钦点,他怎么会废了我”锦夜摇头:“你那道圣旨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锦苏悠悠说道:“圣旨在戈武七大人手中,若然不信可请百官细看。至于这道圣旨颁发的原因,还要问梁太后才是。”
锦夜心中不信,转头看着地上的女子,“母后,为什么”他现在能够问的,就只有这一句为什么
梁凤琪突然仰天惨笑起来,那笑声有些刺耳,甚至是恐怖。似是笑的累了,她收了笑声,站起身颤颤巍巍走向锦夜,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后者闪开。
她眼中闪过受伤的情绪,只痴痴望着锦夜:“是为娘的不好,不该将你带进来的,你若是在宫外,该是多么潇洒”
她的话锦夜不懂,锦麟不懂,百官不懂,唯有锦苏与潇浅忧懂。他们都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台阶上的两个人。
“母后,你在说什么”锦夜退后一步,想逃避什么害怕的东西:“你告诉儿子好不好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
梁凤琪上前一步,将锦夜拉住,伸手将他鬓边发丝理顺:“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可好”
锦夜看着她,看着那张脸,觉得熟悉却又陌生。他退后一步,打下鬓发边的手,大声吼道:“我是靖国的君,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你不属于这里。”梁凤琪朝锦夜走一步,后者就往后退一步,最后退无可退之时,他才轻声喝道:“不要过来。”
梁凤琪未听,只是朝他走去,轻声说道:“你的父亲,叫白信翁,他擅长音律,能演奏出世界上最好听的曲子。”
锦夜往后看了一眼,再次说道:“不要过来。”
梁凤琪依旧朝他慢慢走去:“你的名字,叫白音。”
“你胡说。”锦夜将自己的生意提到最高,想要掩盖住那低低的述说声:“我是锦夜,我是靖国的皇帝。”
“锦夜吗”梁凤琪呵呵笑了:“还记得在道观见到的那个孩子吗那才是锦夜,我把你们调换了。他们没有人知道。”
锦夜突兀睁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弃”
“是啊,我要让那个人的孩子,成为你的奴隶,他杀了你的父亲,我就折磨他的孩子。”梁凤琪终于乘着锦夜愣神之际抓住了他的手,牢牢地抓住:“想不到吧锦靖云最后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中,他把皇位传给了你。”
“不”锦夜挣扎着要挣脱她的手:“这不是真的。”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祈祷这个噩梦赶紧醒过来。脚下落空时,他笑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醒过来了,这样的噩梦再也不会有了。
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被谁拉了一下,然后传来了女子短促的惊叫声,然后,四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想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明黄色的床帐,可以看到木子李忙碌的身影,甚至他还能看到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静静坐在自己床边一言不发望着自己。
睁开眼,入眼是巨大的寿字,水池中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荷花。整个广场上坐满了人,都维持着脸上惊讶的表情。近前,是白衣肃立与紫衣端坐的身影,再往近前,是什么那一团是什么
锦夜看到了血,猩红的血液在青离子石上缓缓流着,一路蜿蜒。然后是女子的头发,在发间他看到一只熟悉的如意绿簪,还有那摇起来会响的吊饰。
大朵大朵鲜红的牡丹就盛开在那一团团猩红的液体中,仿若两者本身就是一体,谁也离不开谁。
他看到那个坐在紫衣上的男子,绕过那滩血往前滑行两步,看着自己的目光盛满了悲悯:“锦夜,你输了。”
锦夜木讷地站起身,刚才被摔了的胳膊传来丝丝的痛感,他看到百官开始散去,看到一个如火的身影与一个月白的身影并肩而来。
很快,整个广场上只剩下了锦苏、潇浅忧、解红零、系音、锦麟以及锦夜。
系音看着脚下尸体,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抬头看台阶上的男子,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刚要上前,袖口却被人拉住了,转头一看,却是锦苏已经越过他:“我还有事要问他。”
“当年你迫害我时,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结局”锦苏慢慢上了台阶,将轮椅停在锦夜面前,一切已经结束了,他心中的痛却并未减轻丝毫,反而是今日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心中更加堵得慌。
锦夜回神,看他,似看一个陌生人那样,随即哈哈仰天大笑。笑完了,他低头看锦苏,笑的得意:“你以为你赢了吗”
“难道不是吗”锦苏目光四下一转:“满朝文武皆知今日之事,你认为你好友回转的余地吗”
“锦苏,我曾经说过,即便你赢了我得到了天下,有一样东西,你绝对得不到。”锦夜发丝散着,原本衬得他气宇轩昂的炫黑勾金龙袍越发显得讽刺。
锦苏心中一紧,想着他曾经说过什么就看到锦夜回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茶杯应声而碎,锦夜捡起其中一块就往自己左手划去,鲜血瞬间涌出。
原本怕他对锦苏不利的潇浅忧刚刚窜到锦苏身边,便觉左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伸开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锦夜将血淋淋的左手伸出,一脸得意地看着潇浅忧脸上轻微的表情变化:“潇浅忧,怎么了你的左手是不是也很痛呢那种钻心的感觉,好受吗”
锦苏闻言转头看旁边的人,见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想起了那一次在马车内他的反应,顿觉不对:“浅忧怎么了”
潇浅忧抬头看了锦夜一眼,对锦苏笑了笑:“没事。”
一旁的锦麟看的清楚,在锦夜划向他左手的一瞬间,潇浅忧的左手也明显感觉到了疼痛。
这时,解红零与系音也纷纷围到锦苏身边,一脸警备看着锦夜。
“哈哈哈。”锦夜大笑着,将左手举起老高,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他袖中,将黑袍浸湿。他的声音近乎疯狂:“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他突然伸手按了自己左手的伤口,潇浅忧眉头皱了皱,左手握住成拳,死死盯着锦夜。
锦夜笑的愈发放肆,他叫嚣着:“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
系音眼中杀意浓烈,抽身就要上前,却被锦麟拦了下来:“他死了,潇浅忧也玩完了。”
系音与锦苏同时不解望向锦麟,却听解红零悠悠说道:“他在潇浅忧身上下了蛊,自己吃下了蛊祖,所以现在他的命和潇浅忧的命是相连着的,其中一人死了,另一人立马毙命。”
“什么”锦苏睁大眼睛,转头看看锦夜,又转头看潇浅忧,难道刚才他的不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锦夜感受到疼痛时,他也会承受一样的痛苦吗
系音也惊讶地看了看潇浅忧,退了回来不再轻举妄动。
“锦苏,现在你说谁输了”锦夜声音中充满得意之色。
见锦苏面色担忧,潇浅忧露出只会在他面前露出的微笑,带了点促狭:“放心吧,我没事。”随后他看向锦夜:“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锦夜看着潇浅忧呵呵冷笑,如今他还能要什么自己竟然是一个罪恶的存在。“我曾经疯狂地想要像你一个的人,一心一意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
“可你并没有。”从前的锦夜,虽然手段激烈些,总不至于做出与敌国割地而合这样的事情。
锦夜左手垂在身侧,鲜血透过指尖滴在地面,很快便有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塘。双眼盯着锦苏,恨不能啃骨喝血,又带着满心的不甘:“我就不明白,他到底什么地方比我好你潇浅忧要选择他”
“潇某并未选锦苏。”若是可以,潇浅忧倒是宁愿此生不会选择与锦苏并肩作战,若是锦夜上位全心全意为民为政,又怎么会来今日的结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锦夜仰天大笑,是他咎由自取还是命运早就做好了安排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众人,他怒老天不公,太祖皇为何将锦麟留下潇湘楼灭门为何独独遗下一个系音“潇浅忧,你别忘记了,你的命好掌握在我的手中。”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潇浅忧语气平淡如常,生与死对他来说早已置身事外,如今锦苏也不再需要他的保护,更是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锦夜知道潇浅忧不怕死,自然不怕自己的威胁,但是有人会怕。他只笑着转头看锦苏,后者表面波澜不惊,眼中尽是担忧:“锦苏,你敢不敢与我赌一局”
锦苏平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已经拽成了拳头,脸上再也撑不起笑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如何赌”
“人生如棋,你不过运气比我好些罢了。你若是赢了我,潇浅忧活命,你要是输了,你就得死。”他知道锦苏一定会迎战。
锦苏还未做出回答,潇浅忧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他不会和你赌。”以锦苏的棋艺要与锦夜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他朝着锦苏缓缓摇头。
解红零也上前道:“以你的棋艺,必死无疑,解开蛊毒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锦麟双眼未离开锦夜:“何必做垂死挣扎”
锦苏缓缓低头,沉思。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锦夜一脸自信,他相信锦苏一定会应战。
果然,锦苏抬头缓缓说道:“我和你赌。”
“你疯了吗我说过我可以解开蛊毒。”解红零忍不住大声吼。
“可是也会有风险不是吗”锦苏抬头看他,脸上又是淡淡的微笑:“蛊毒并非一般毒药病症。”
“你与他对弈风险不是更大吗”系音蹙着眉头,双唇抿成了直线。
锦苏不置可否,只抬首看潇浅忧,后者表情多了一丝其他难懂的情绪:“浅忧可信我”
潇浅忧不敢回答,他信锦苏想要救他,但是却也不信他能够赢了锦夜。
“我自有方法。”轮椅划过潇浅忧身边时,紫衣男子低低说了一声,仿佛什么都没说一般。他眉目含笑看向锦夜:“我已经准备好了。”
锦夜双眼眯成线,“开始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设局
锦苏与锦夜相对坐下,桌上棋局展开,黑子白子分别搁于二人右手边。
锦夜黑发已经重新束起,左手掌心鲜血已经凝固,此时的他仿若还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王者,看向锦苏的眼神充满了轻蔑:“黑子先行。”
锦苏神色凝重地看了看自己手边的黑子,并不推脱,随手捻起一枚放在棋盘上。
锦夜见他放子的方式,心中已经冷笑,再看他落子之处,面上更是露出嘲讽的笑。任何一个懂得下围棋的人都不会这样下。他信手捻起一枚落子,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演练。
锦苏不去看他表情,只盯着棋盘看的仔细,秀眉蹙起,右手肘靠在石桌上,拇指与食指间夹了枚黑子,筹措许久才慢慢放下。
锦夜只是冷笑,那在他脑海中思虑了刻钟的落子处,却是如此令人发笑。信手捻起白子,落下,看锦苏慢慢思虑着。
凉亭外,锦麟等人静静站着,即便稳重如潇浅忧,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目光。锦苏棋艺他再了解不过,定然不是锦夜的对手。
解红零站在潇浅忧身后,面色凝重,却不是看着亭中二人。只见他缓缓收起了搭在潇浅忧双手手腕的银丝,朝着系音露出灿然一笑,低声道:“这种蛊不算厉害,只要将蛊祖从锦夜体内拿出就行,好在他并未对蛊虫下毒。”
他的话潇浅忧自然也听见了,却丝毫未放在心上,只是紧紧盯着亭中二人。只见锦夜得心应手,而锦苏却时不时撑着头细细看棋盘皱眉思衬。
锦麟闻言却不放心,如何能够取出锦夜体内的蛊祖难不成等着锦苏赢了锦夜他也觉得这是在痴人说梦。“不能将他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吗”
解红零摇头:“必须应蛊祖相引,潇浅忧体内的蛊虫才会出来。”若是能够引出潇浅忧体内的蛊,此时也不用站在这里了。“必须想办法,锦苏应该拖延不了多久了。”
“解红零,你我认识多长时间了”潇浅忧突然轻声问。
“九年。”解红零没什么在意随口答话,随后一愣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曾经以为他会恨眼前这个男子,也许是因为那张脸,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我的命是你救得,锦苏一旦输了,你立即将锦夜击毙,如此也算是死在你手中,两清了。”潇浅忧说的轻松,仿佛他们谈论的根本无关生死大事,只是寻常喝茶聊天。
解红零却翻翻白眼:“你这是要我砸自己的招牌。”他说着往前走进两步与他并肩:“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阎王爷不敢带你走。”
他的话霸道有力,狭长的双眼闪烁自信,令人忍不住相信。
潇浅忧却淡笑一声,经历了那么多,还是有人未曾改变。“锦苏不能出事。”靖国不能一日无君。
“所以你就要牺牲自己”目光所及,紫衣男子撑着头靠在石桌上,竟然与潇浅忧有几分相像。若是远远望去,一时难辨真假。
“这是我的承诺。”他说过会用生命保护他。
“真的仅仅是承诺”解红零转头看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想要在那张脸上找出一丝自己期待的情绪,却只看到潇浅忧满眼的担忧,“
“已经不重要了。”或许还有其他其他理由,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他”解红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都不是。”只是信不过自己而已。
解红零不再作声,转头看着亭中二人。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棋盘上大片大片白子将黑子包围,优劣很明显。
“这一次是我赢了,锦苏。”锦夜落子,又将大片黑子封死。
锦苏未理他话,只是低头沉思着如何落子。
短短的办半个时辰,仿佛过了一生那样漫长。亭外四人忧心忡忡的等待中,一阵狂笑划破长空,定眼望去,却是锦夜忽然起身盯着棋盘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不过转瞬,潇浅忧已经冲向了锦苏,将他连着轮椅往亭外带去。
与此同时解红零与系音同时窜进亭子,后者率先出手将锦夜制服,两条银色的丝线已经经过锦夜口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