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么办”安皓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去天山时受了轻微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此时他不过运动一下子便已经累的不行,此时也是强行撑着一口气。
“解红零口中所说的他是谁”玄武必须弄清楚,到底那个人是谁很明显他是冲着潇湘楼来的,而且是直接冲着大人来的。
“不知道”安皓天对于解红零的事情了解甚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想乐轩应该知道”看他刚才的表情,似乎对于一切都了解一样。而且他与解红零相处那么多时日,解红零与他道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该不会是他”
“是谁”
“解红零来安国替乐轩医治时身边曾经有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当时我担心乐轩的安危也没有在意那么多,现在想起来,似乎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安皓天循着自己的记忆慢慢说着“我记得当时他是唤他系音”
“系音”仙音门的少主便叫系音难道当年他并没有死或者说不过是同名同姓之人不过也未免太凑巧了吧不管怎样,要将这件事情尽快禀告大人。
“现在也只能等着解红零自己来给我们解释了,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答案。”安皓天紧紧拽紧了拳头,如果真的是那人所为,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害人的是他的解红零的人,而救人的却是解红零,真是两难。
两个人回到屋子,却发现解红零正在与安乐轩说着什么,后者表情一脸的凝重。
“解红零,你能否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安皓天一副你若是不说清楚便不能离开的样子,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摆开来谈,免得到时大家心里有了隔阂,互相猜忌。
解红零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脸上的凝重与那鲜艳的红色纱衣显得格格不入,在三人的印象中,这个男子从来都是快快乐乐的。
“当年仙音门的少主系音身患了奇症,持着血玉来到菩提斋,在我将他医治好之后便离开了,与我约定了三月便回,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说到这里,解红零顿了顿,三年,整整一千多个日子的相思煎熬,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月余前他突然回来了我就接到了潇浅忧命人带来的血玉,于是便与他一道去了安国。却没有想到他突然离开,从哪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直到现在,解红零还没有搞清楚系音离开的原因“不会是他下的手,系音没有半点武功,如何将安乐轩打成这般模样。”
“难道你不知道仙音门在三年前已经被灭了满门”玄武试探着问。他没有想到解红零竟然与仙音门有了联系,那么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吗还有就是,看解红零的样子似乎对于仙音门灭门之事毫不知情。
解红零站起的身子证实了玄武心中的想法“三年前,朝廷下达了命令,仙音门叛逆不道,诛灭九族。”
玄武的话如同惊雷响在解红零耳旁,只惊得那抹红色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他手快地扶着桌岩才勉强站稳,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再次向玄武确认“你说三年前,仙音门满门被斩仙音门被满门抄斩”哈哈哈,难怪。难怪,他迟迟未归这一去就是三年,难怪他说一身血债不敢言天涯,难怪他说他是来自于地狱的现在终于一切明了了,终于明白了。
安乐轩不能动,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软塌上,心中为解红零担忧,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如何能够承受的了
“诛灭九族”一个门派,少则数十多则几百,就那样轻轻的一句诛灭九族,就葬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朝廷下的命令,是谁执行的是、”解红零顿了一下,打从心里不愿意相信他们说的一切“是潇湘楼执行的吧”那个人看不顺眼的事情,哪些事不是潇湘楼出面解决的
玄武点点头。
解红零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难怪他在听说潇浅忧时那么的激动,难怪他说不想让自己为难,难怪他宁愿离开也不愿意说出原因。
竟然是这样的原因,这样让人痛心的原因“仙音门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那个人如此丧心病狂地赶尽杀绝”
“传播有反意的音乐”玄武也知道这样的理由很牵强,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是君王,就连潇湘楼,也只有听命行动。”
解红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反应来面对他,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桌子旁边,端起桌上的茶壶,仰起头便喝,直喝的壶中滴茶不剩,举手“啪”的一声,茶壶已经碎成了几大块。
他又在房中来回踱步,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解红零的理性
玄武内心并不安宁,如此看来这解红零与大人除了对方身份之外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说,到底是好还是坏谁能想到仙音门的少主竟然就是解红零苦等之人如今听他之言似乎那个系音并没有死,而是回来复仇来了,他第一个找上的就是潇湘楼,那么接下来是皇宫吗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解红零才轻悠悠地说了一句话“如果真是系音,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当然,我也要那个男人给出一个交代”
他口中的那个男人,三人都清楚,那个仅凭一言便将那几百条人命断送的人,靖国的皇帝锦靖云。
安乐轩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冤冤相报何时了世人皆将仇恨深藏心中,蹉跎了一辈子的光阴,到头来也不过一场南柯,红零,你真的也要这样吗”他安乐轩能够放下一切的恩怨,却不敢强求别人与他一样,但是,不想看着这个人踏上那条道路。
“因为那是他的路,就算是背叛了全天下,也要走上”解红零的目光冷冷注视着玄武“当年的屠杀,你应该是参加了的吧”他是潇湘楼四大堂主,那么重大的任务怎么可能少了他
玄武毫不避讳,潇湘楼做的事情不少这一件,想起那些血腥的画面,事隔三年,他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了“不错,仙音门的灭门,潇湘楼三分之一的弟子都参加了,那场灭门,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大人也被仙音门的八大掌事打成了重伤,还是你给他医治的”
“什么”解红零大惊,听玄武一说,细算时间,自己发现潇浅忧时正是系音离开半月有余之时,这么说在那个时候仙音门就惨遭了灭门而且,自己救下的潇浅忧,竟然就是那个执刀的人。
双手慢慢拽紧成拳头,解红零双眼如同喷火,死死盯着玄武。
看他的样子,安皓天连忙上前将他拦住“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冷静一点。”
“冷静”就算真的是一首反歌,用得着将所有的人全部灭门吗“你若是开口求饶,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红零,万万不可”听他的意思动了杀机,安乐轩也着急了,奈何自己动不得分毫,只能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略显了沙哑。
解红零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将安皓天推到一旁,朝着玄武一步一步靠近。眼中的杀机也越来越浓。
玄武坐在原地,未曾动了分毫,见安皓天还要上前阻拦,轻轻说道“你也不用费心了,他想要杀我,谁也拦不了。”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依旧不慌不忙“解红零,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向朝廷告的密难道就不想知道系音此时在何处”
果然,解红零的步子停了下来,眼中的杀意未减“告密你把话说清楚”
“当年皇上接到密报说是仙音门有人蓄意造反,还编造了造反的歌谣。皇帝这才下了命令将仙音门斩尽杀绝以除后患。”玄武悠悠道来,不急不缓“可是,当大人得知之时就派人前去仙音门明察暗探,刚刚有点发现,皇上密令一道接着一道,都是命令大人快速处决,大人这才无奈带着潇湘楼以及暗卫赶往了仙音门。”
解红零反应极快,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玄武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仙音门”据系音所讲仙音门从来钻研音乐,与世无争,又是谁要陷害他们“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托词”
“是否是托词你何不找到那系音问个明白他苦等三年就是为了向朝廷报仇,可是有没有想过,自古冤案错案无数,三年前大人不过才立足朝首三年,四面八方都有眼睛盯着他,若是稍有不慎便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他怎么可能冒着被天下人唾骂的后果无缘无故杀了几百条人命”顿了顿,玄武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人,他弑兄逼宫,但是从他上政以来一向以宽厚治理天下,他又为何无缘无故下达了绞杀令”
解红零眉头皱起,若是但真如玄武所说,那么当年锦靖云与潇浅忧也不过是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可是,谁与仙音门有如此大的仇恨,要置他们全部于死地见玄武欲言又止,他心中不耐烦“不想死就一次性说完。”
“仙音门的事情,如今世上最清楚的恐怕只有少主系音,若是能够找到他最好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看看到底谁有陷害他们的动机。”
“哼”解红零冷哼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天下之大你到何处找他”若是能够找,自己早就去寻他了,用得着你在这里废话
“有一个地方,他一定回去”玄武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京兆,皇宫。”既然他要报仇,就只有那里一个地方。”
解红零沉吟了,他在思考玄武话中的真假也在考虑他的提议,能够找到系音,自然要前去,可是,仅凭这人一面之词,叫自己如何相信
是否要去是你的事情,明日一大早希望你给我一个答复,当然,前提是你能够让我活过今日夜晚。”玄武站起身,一脸的平静,就算刚才说到斩杀几百人时,也没有丝毫的起伏。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杀你”解红零恶意问他,自己确实已经不打算杀他了,他倒是想看看,潇浅忧能够查出个什么
“因为你有足够的好奇心,还因为你想找到那个人,需要借助潇湘楼的力量。”玄武浅笑着出门“解红零,不论是否是个误会,潇湘楼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大人,原谅我的自做主张,只因为这三年来,没有一晚睡过安稳觉,每每半夜惊醒,仿佛自己刚刚又经历以那一场血雨腥风。
“我以为你会冲动地将玄武杀了。”安皓天与安乐轩同时松了一口气,前者坐下后仍旧是心有余悸,毕竟玄武千里迢迢陪他前往雪山,一路上若没有他的相助,恐怕自己是否能够回来还是一个问题。
第一百一十二章:安皓天在意的事情
听解红零说明日便为他进行续骨接脉,安乐轩本人倒是表现的像一个小孩子,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安皓天“会不会很痛”
安皓天仔细凝视着那一张脸,也就只有这么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让他牢牢记住这张脸了“有我在这里,解红零不敢让你痛。”
解红零在一旁翻了翻白眼“看到时候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安乐轩轻轻笑了,笑的脸上像是开满了花朵,如此甜蜜“我现在反而不想治好了”
二人一听吓了一跳,解红零凑着脑袋一脸的严肃,眼睛瞪得老大“你是想要出尔反尔别人想要我医治我还不给医治呢”
安皓天也吓得不轻,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连忙劝说“乐轩,解红零的医术那么高明,一定会让你完好如初的,到了现在我们谁也不能放弃啊”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子一辈子躺在这里的样子,一定会要他的命的。
看他二人着急的模样,安乐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算不能治好也没有关系,知道有你们如此为我,已经心满意足,此生与你们相遇,也不枉白走一遭“若是我治好了,上哪里去找这么舒适的生活每天什么也不用做,有吃有喝有人陪多好。”
二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翻了两白眼,解红零顺带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的东西从来不会白给,让我堂堂圣手菩提来照顾你,可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然后,红色的身影飘扬而出,留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安皓天轻轻捉住安乐轩放在软塌上的手,曾经那么有力,现在却软的如同婴儿,连同那具身体也是如此“你放心,就算治好之后,也会有吃有喝有人陪”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洛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对你的心意我早就知道了,相信他会让你幸福的,乐轩,对不起。原谅我再次对你撒谎,这是最后一次。
“外面太阳那么好,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如果失败的话,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温暖了。不是不相信解红零,而是受的伤有多重自己心里清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能够坦然面对生死,也算是成长吧还有就是身边之人,总算是如意了。就算这几日相处的时光短暂,索性他的王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也别无所求了。
安皓天轻轻撇过头去,将眼中泛起的泪花收回,点点头,叫了门外的解红零帮他准备一下。
一切准备妥当,安皓天轻轻抱起没有丝毫力气的安乐轩,那具身体,那样的软,那样的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微风吹散。
杨柳搭建而成的凉棚,微风清徐,阳光斑驳。
两个人,一坐一躺。
他笑的欣慰,因为可以和自己的王兄如同往常一样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意气。
他笑的苦涩,只因为今日一过,便是生死离别,自己再也无法在他身边守候,从此阴阳两隔,也许只能期盼奈何桥旁不喝那碗孟婆汤,若是来世还能与你相见,宁愿远远相望,再也不踏进你的生活,搅乱那一波清水。
忆起那日房中,两人第一次鱼水欢好时,他的青涩与泪水,心中有了悔意与疑惑。
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乐轩笑的温和,从小有事问自己时,便是这样子“皓天有话不妨直说。”他希望,两个人之间无话不谈。
犹豫良久,安皓天终于决定说了,只是不敢看安乐轩的眼睛,目光转到地上,原本紧紧抓着他的手也放了开去,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问,最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下定了决心一样“你在靖国的两年都做些什么”
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问自己,安乐轩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想起自己初到靖国的难堪,现在反而不那么在意了“也没有什么,就是每天弹弹琴看看花,到处走走”
“就这些”安皓天对于他这样笼统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就这些啊”安乐轩觉得莫名其妙,然后补充一句“有时候也会和锦苏下下棋。,他的棋术极差,每次我都让他七子,却没有一次能够赢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安皓天目光闪躲,终究问不出那样的话,最后索性放弃了询问,就算是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认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此时再提旧事,也只会在二人之间的伤口上撒盐。“算了,不说这个了”
知道他心中有事却不告诉自己,安乐轩嘴角一瞥,颇有撒娇的味道“皓天居然有事情瞒着我”
安皓天连连摆手“绝对没有”见他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闭着眼睛,急的吼了出来“我想问锦靖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安乐轩惊得长大了嘴巴,他想过了安皓天想要问的所有事情,却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瞧他一脸担心的表情,面色沉重下来“我道皓天有何了不起的事情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也不算很很重要,就算是那样子也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将你送出去,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将你送出去。你离开后没有片刻不在恨我自己”安皓天低着头,终究是自己的错,能够怪谁锦靖云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安乐轩轻轻地说着,笑意直达了眼角,难怪他那日会那样对自己。
安皓天抬头,露了一丝笑意,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轻轻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旁,安皓天听见他说的如此真诚如此肯定“我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若是今后你敢负我,定要你尝到撕心裂肺之痛。”
“这么说,锦靖云并没有对你”安皓天心中激动,他的占有欲比任何人都强烈,得意忘形之际,双手紧紧握着安乐轩的肩膀,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
安乐轩心中喜悦,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还是说你相信我有祸国殃民的本事”
紧紧将人抱住,安皓天眼中泪水流泻“你本就是祸国殃民的角色,安国便是因你而亡”而我安皓天,则是因你而狂。
第一百一十三章:月下谈话
夜,漆黑。
祝乾裳独盏孤灯,倚窗不知道在望什么。
月牙端着茶水进来,见她还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没有挪动过,不免好奇,上前凑着脑袋往窗外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心中就纳闷了,“公主,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祝乾裳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少人在监督我们吗”
月牙闻言四处望了望,探身将窗户关上“公主,今日我已经看过了,这潇府明里的岗哨就不下一百,还不知道暗中还有多少,我们要行事会相当困难”
“但愿兄长能够早日解决了冉安,你我也好早日离开这鬼地方。”此时不过才来了几日,却已经开始思念毅国,殊不知还要在此饱受多久思乡之苦。
“大皇子那么厉害,一定能够早早除去那个该死的冉安,接公主回去的”
“但愿吧”祝乾裳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她也只能一切小心,避免被他人抓了把柄。“月牙,苦了你了”若是说自己身为皇家身不由己,那么眼前这个小女孩背井离乡与自己奔波完全是被自己连累。
“公主哪里来的话要不是公主,月牙已经被活活打死,哪里来今日要说该是月牙
难报公主再造之恩。”月牙说着将祝乾裳扶到床边,替她褪了衣服,“夜已经深了,公主就先歇息,来日方长。”
“知道了,你也早些休息”祝乾裳到算是听话,乖乖躺在床上,盖了被子,闭上眼便呼吸匀称了。
月牙熄了灯,便轻手轻脚离开了房间,临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才离开。
待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