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依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一间粗简但很舒适的竹屋里,她已经离开了湿热的森林,这里,应是一个安全地地方,床边,有一个裹着头巾,皮肤黝黑但眉目很慈祥的老奶奶正在用热毛面为她敷面。被热毛巾敷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一夜积攒下来的疲惫,在这一瞬全然被暖暖的温度化解开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小点点的牵挂。“奶奶,这是哪?那个和我在一块的男生呢,他怎么样了?”她很焦急向老奶奶问这问那。老奶奶微笑着不语,这女孩似乎忘了她现在身在国外。但奶奶的微笑释怀了她的忧心。她怜爱地抚着少女的手,用当地语说着“放心”。虽然语言无法沟通,但女生还是领会到了她给的的宽慰。这里是一个南洋岛上的小村寨,当地的人都很热情。很多缠头巾的小孩都扒到老奶奶床边瞧望外地来的美丽女孩。受热带地理环境的影响,当地的男人女人皮肤都比较黑,他们的地方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出去过,见过中国人或者是欧美人,突然出现的细白雪肤的少女,显然很受欢迎。乔依依的校装被晾在了屋外的竹杆。因为昨夜的那次不合时宜的激烈奔跑,她的身体收到了很大的创伤,浅蓝色的校服上浸透了血。她现穿着的是老奶奶送给的衣服,这是当地的纱丽,一件粉色的像筒裙一样的裹布装,虽然异样,但很漂亮,乔依依本来就是朵校花,如今穿上了异域风情的霓裳,更显动人。这件衣服或许是老奶奶很珍惜的一件,它和这个少女好像也是注定的相配。乔依依看着也是很喜欢这件异域色彩的粉裙,欢欣地悦向老奶奶道:“谢谢奶奶!”老奶奶听不懂,却能感受到,女孩的欢快,也让她很是欣慰。当地的青年们见到这样的少女,都会忍不住用依风俗向她唱出情歌。可惜,少女不解他们的风情。兴悦过后,乔依依还是会想着,唯一同伴的元晟羽。小元医生现在就坐在原始的石炉前,扇着火,煎着当地的原生态药材。辗转过多个国家的少年熟悉多种语言,他也可以和当地的人交流。当元晟羽带着乔依依来到这个村寨的时候,还被裹头巾的老奶奶像批儿子一样,用手指戳着额头,责难道:“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女孩子,看看她都被你拖成什么样了,哎呀,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遇上你这么笨的小子。”面对老人,元晟羽只能无奈地沉脸,但是老大妈的责难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敲上来,她很真诚,也太用心地疼这个陌生的女孩,对那个不好好人的男生,自然是责不断。无奈,威乐大人只有乖乖地承受,老人对年轻人的指责。毕竟,人家都是真心地为女孩子好。乔依依醒来时候,老奶奶也没少把责难元晟羽的话挂在嘴上,好在,乔依依听不懂那些话,不然,这个薄脸皮的女孩又得涮红半个脸蛋。乔依依焦急地找到在院子后面的元晟羽,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才真正舒松下来。“元晟羽,你没事吧。”“我都没事,你怎么样?”元晟羽淡淡地说,他的脸依然是很漠然,但女生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暖。“我感觉好多了,这个地方好漂亮,这里的人也都很好,你知道这里是哪吗?”“把要喝了。”元晟羽捧上了一盛满药汤的瓷碗。“嗯。”乔依依回应道。甜甜微笑着喝下了微甜的药汤。元晟羽接过药碗,放进水盆里。“我来洗吧。”乔依依活力张扬地说。“不行”元晟羽冷淡地说“你今天不能碰凉水。”乔依依突然醒觉,这恰逢自己最麻烦的痛经期。第一次在男生面前被提起,脸颊不禁地涮红起来,一时间说不出话。“进去休息,今天别去洗澡,也别乱动,好好调养”“知道了。”乔依依抿着嘴羞地答道。转身走进小竹子屋。元晟羽独自一人的时候,便会打开赫塔,尝试着和外界取得联系。这座岛屿已经被天空中的卫星屏蔽了,任何电频信号都无法在这里传播。他们断绝了和外界的全部通讯,完全被关进了罩子里。特战兵此刻虽然还在另一座岛的森林里,但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元晟羽必须要做些准备了。“得快点把她送回去,但是,要怎么接近哪里?”元晟羽思索着。从这个女孩的身上,元晟羽也感受到了一种异样所感觉。他不是第一次被敌袭,落荒奔逃在陌生的荒野。在元晟羽的心里,有萧莫时代留下来的心伤。那时候,一场巨变让他变成了一个人,孤零独影地徘徊在陌生的街头,满眼的都是陌生的人群,唯一熟识的,只是玻璃上自己的样子。走到了北方的夜里,冷风阵阵。萧莫的体温强生的,这里的寒冷侵不到他,但是,那阵寒风伴随的,是孤独的心境,黯淡的神伤。那以后,每当他独自一个人在夜里,风里的时候,每当,他的两肩感到寒冷的感觉时,元晟羽总会被蓦然的悲伤侵袭,那时的感觉,就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孤独的人。但这一次,在寂静昏暗的荒外,没有了往昔的寞然神伤。一个女孩的体温护在了他的身上。微嗅到她发梢溢来的芳香,感受到她在危地里那些异样的淘气呓语,她把元晟羽的寒意从孤独的身体里驱赶了出去,那一刻,少年的心里酝起了特别的暖意,他感觉到,那个时候,他很是依赖这个女孩的体温,有她在的感觉,就不再有寒冷时的孤单。那个时候,只要看着她恬静祥和的睡颜,就算四野里,到处都有亮着狩猎的眼睛,磨着贪婪的獠牙,尽管身后还有莫名的力量死死缠咬,少年还是觉得内心很宁静,他不知不觉地依恋起了和她温暖的身体紧紧依偎的感觉。但,元晟羽还是很理智的,他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容不得这个女孩像度假一样地留在这里。尽管,他有了一点想她留下的微小的渴望。乔依依跑回竹屋子,小心地,躲起来一个人捂着烫烫的脸蛋,发起了呆。小女生的心绪被搅得迷乱了。小女生的身体需要休息的时间变得很多,思绪漫转的时候也变得多了起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时候,她会不经意地,想到最初见到元晟羽时,他在橘色火光和银色月光交织里的样子。那时候,飞机的轰鸣打破了他们最初见面时的平静。少年拉着女生,奋力地奔跑进树林的深处。那时候,他们面对的情况,很危急,但是,乔依依却来不及感受到危机紧张的感觉,男生拉起她的手,奔跑进黑暗,不明的深处,躲避可怕,不知力量的坏人,那个时候,她有了一种没办法用任何语言说明的,一份很朦胧,但心里很舒暖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男孩虽然很冷峻,总裹着拒人千里外的感觉,但却不冰冷,他给人的是一种奇异的暖。一回忆起这几天和那个男孩的点点滴滴,想到那也在他的身上,汲取着他的温度,感受到的那些奇怪的,却很安心的,很静谧的感觉,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又不禁地被慌乱的神经挑逗得脸蛋一阵涮红。其实每一个和元晟羽接触地很深得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元晟羽医生虽然从不会多说话,但他总会把所有的关怀付诸于行动上,这也是他的身边没有没有大量的朋友,却有真正交心的朋友的原因。乔依依独自地发呆,几个小孩子来到了屋子里,凑到她的身边,一个小姑娘眨着汪汪水灵的眼睛,学着小女生捂着脸蛋古灵精怪地盯着她羞答娇滴的样子。乔依依的心情一下子被逗乐了,她愉快地捏着小姑娘的脸蛋“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可爱?”小姑娘露着未长齐的**门牙,对着她大咧咧地笑。小孩子们陪着乔依依玩了一个下午,乔依依没办法陪她们跳绳,捉迷藏,但会给她们折纸鹤,摆舞蹈。元晟羽需要到山林上寻找一些可用的材料,应对将遭遇的敌人。村里的孩子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女生,都很像围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玩闹。乔依依也很欢快地和这些孩子们在一起,她们之间,无法用语言交流,但,还是可以互相很愉快地玩耍。元晟羽,一直活跃在村寨的外面,独自战斗。特战兵小队,在森林里丢失了元晟羽的身影。他们很是疑惑,因为这个身影消失的太诡异了,特战兵的红外线侦查屏可以网罗方圆五公里的地面。而那两个,恰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消失在了这个范围里。“长官,到处都找不到,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一名特战兵侦查员说。“不可能,这片森林至少有两百公里,他们又没有飞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地消失。”“但是,我们的红外检测上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隐藏了自己的体温,他们没有工具,只靠两条腿,是跑不出这里的,他们一定在附近。”其实,元晟羽和乔依依早就到了另外一座岛屿。元晟羽去到海边,向海水里释放了一个海蔚蓝色的气球,他计算出洋流的导向,把气球投放到流动的流水轨道上。“直升机的速度大概是每小时250到460公里,在截光后的两小时他们才飞过来,那么”元晟羽基本分析到,izb的秘密基地多半就在这周围600甚至是1000公里左右,因为直升机可能会掩盖基地的方位故意绕转方向行驶,所以说,三天前,它们到来是出现的方向,不能作为评断基地方向的依据,那么,要判断他们的准确位置,确是很难的了。元晟羽回来的时候,则背着一筐的草药。这是元医生为村里的老人和伤病患准备的。这座岛屿地势偏僻,村民们求医困难,通常是大小病自理,鲜有人能和邻边渔村的人乘船去市镇里看病。元晟羽是个专业的战地医生,教授级医师,他的到来,倒是解决了村民们很多烦恼。他对这样的感觉很满足,被人们需要,被人们用感激的眼光而不是异种的眼光望着。乔依依有时会凑到窗前,远远望一下这个看着陌生,却又感觉熟悉地太熟悉的男生。总得他的脸有着俊朗洒脱的帅气,但很稚气,冰层般的眼眸里有时也会闪露孩子般的童光,清新活奋的朝气,完全像个弟弟。但是,他健壮的身影里又会有不一样的强大感。这个男孩背负着一个神奇的传说,他强大得像电影里所有立于不败之巅的男主角。乔依依的词库里找不出更形象的词汇来描述她现在对这个男生的所思所感。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地,去思考一个男生内质的神韵。元晟羽回过头,注目窗里的乔依依,微笑着向她招手示意。“他在笑,他会笑啊,他的笑容,好迷人!”“啊!”乔依依慌神地躲回屋里“我在想些什么?”忽然地注意到老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在屋里编竹筐,从刚才就在。乔依依的脸蛋不禁涮红又至耳帮。小女生娇羞地垂头捂着脸蛋,一时间哪里敢露面。老奶奶咕噜地微笑着说了一番话,乔依依才醒悟到,刚才她喃喃自语的傻话原来没有被人听懂。她也没能听懂老奶奶说的话。老奶奶那一番话,其实是说:“这小伙子还挺不错,还会照顾人,虽然没照顾好自己的女人,但男人做到这样,也算很好了。”乔依依没明白老奶奶的语言,只是娇嗔地对老奶奶笑容回应。也幸亏,她没有听懂老奶奶的语言,不然,那颗已经忙乱的小心脏,又要一阵慌了。更让乔依依一阵慌乱的是,她竟然很不小心地把那个男生放进了梦里。还是在那个漆黑的让女生心惊的黑森林里,乔依依柔软地理在男生宽厚的体温里,不再感觉害怕。醒来后,她扯起被子蒙紧了头,遮盖住慌红了的脸蛋,不住地质问自己到底在乱想些什么。静下心来,好像,很喜欢那种感觉,很想那个时刻能再长一点,尽管是在危机急迫的黑暗里。渐渐觉察,原来很怀念那个时候,他给的温度,那个瞬间的心跳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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