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过去了,小樱已经集到了十六块的木牌,但此时已经筋疲力尽,而且得到越多的木牌就会成为越多高手的目标,别人一直纠缠着你,紧绷的精神无从释放,来者都是向她挑战的,他们身上有些甚至连一块木牌都没有,以小赌多,也是计谋的一种吧,这样使小樱不能专心去找到更多的木牌,这就算到了瓶颈了吗?
王颍瑜劝小樱回去休息,一来可以躲一下风头,二来养精蓄锐,第二天拥有木牌数多的人会增多,那更是拼搏的好时机。小樱知道这话有理,可是现在开脱了不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涌上来,刚击败一个,另一个乘小樱疲惫,乘势宣战。这真是令人绞尽脑汁、心力交瘁的比赛,难道辛苦打下来的十六张木牌就将拱手送人?
突然,一个拿着雨伞的姑娘出现在小樱身旁,用她的雨伞作为武器,挑战起小樱身边觊觎木牌的家伙,并且很快地将他们一个一个打退。
小樱连忙称谢。那位姑娘居然客气说道:“不用谢,我也是为了你的木牌而来的。”小樱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位看似温柔孱弱的女子居然也是居心不良。
小樱双目指视对方,做好作战的准备。王颍瑜也在一旁警惕起来,刚看眼前一个这个瘦弱女子一口气打倒五个武林豪杰而且面色不曾稍变,想必武学修为非常人所能及,就怕对方这样的实力现在要挑战小樱是十拿九稳吧。看来必要时,自己还必须出手帮忙的。
令小樱跟王颍瑜想不到的是,眼前的那位姑娘泛起月牙般的笑容说道:“我一直在观察你,知道你赢了至少有十几张木牌,而我又找不敢找那些武功超群的人去要木牌,所以我就找到了武功跟我相差不远的你,作为我的对手。刚才我帮你打退那么多小喽啰,也只是想让你保存实力。我不像他们那样卑鄙无耻,我只想跟你公平地一对一。估计现在你也想要脱身,我也不想勉强你,我也早想摆脱那些无谓的人,现在暂时没人烦恼,我们可以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在前面的树林一决高下。谁赢了就拿走对方的木牌,我身上有二十张木牌,应该不会比你少很多。这么自私的决定,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当然你明天也可以不来,我自然也不会去找你麻烦。”听到这样的挑衅,王颖瑜忍不住了站出来轻蔑地说道:“我可没你那耐心和大仁大德,我现在就挑战你。”拿伞的姑娘此时撑起了那把华丽异常的伞。那把伞挂着红穗,伞顶有个一个似皇冠的东西,皇冠顶上是一把带着冰寒气息的剑头。伞身是一环环的蓝紫和红间隔,很是绝品。
小樱用手挡住了王颖瑜,摇摇头说道:“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躲得过她这场,躲不过下一场,姐姐不要为我的事烦心,明天我便和她一决高下便是了。”只见姑娘知道小樱接受自己的挑战,已经收好伞,向小樱作了个揖,没有说别的话,转身就离去了。
王颖瑜和小樱默默回到客栈休息,吃饭的时候大家闲聊起今天各自发生的事情,董燕说起树林遇见白虎的事情,还不停赞叹书生在危机时的无比的勇气与男子气概已经不是一般的书生所能做到的。小樱听得董燕今天居然遇见白虎,而且两人还跟白虎面对面博斗,都感觉自己今天的失败了,居然没有遇到惊险的事情值得记住,唯一抱有希望的就是明天与那高傲的姑娘山林一战了。如果白虎的故事是由书生本人来讲,想是更加惊心动魄,生动有趣,可是自从他回到房间后就没有人看见他。王颖瑜笑道:“他一定是被那只老虎吓到了,现在惊魂未定,蜷缩在被窝里发抖呢。”董燕和小樱笑了笑,感觉今天各人未有大碍,真是令人舒松一口气。
一天将要过去了,朋友,你到了吗?
武林大会的第二天,小樱一早就洗漱好,整理装束,准备出发到与打伞女子约定的树林。王颖瑜在身后用半醒睡的声音说道:“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小樱微笑道:“不用了,王姐姐,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王颖瑜双目顿时炯炯有神,似乎又要教训别人了,果然教训道:“你年纪轻轻不知道江湖的险恶。你做事光明磊落人家当然不用去担心你,但你不要想着每个人都跟你心思一样单纯、洁净、无暇、脱俗才是啊。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况且,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只是怕她会使诈。”
小樱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与王颖瑜同行。小樱神采奕奕地来到了约定的树林。在远方就有把挂着红穗的伞,打伞人听到树叶被踩碎的“嗞嗞”声后慢慢转过头来,兴奋地说:“多谢姑娘赏面。”只是无视了站在小樱身边的王颖瑜。王颖瑜也不屑她的礼,因为她今天跟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教训这个懵懂的孩子,什么叫礼貌。这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小樱。小樱回礼道:“小女子还没好好感谢姑娘昨天的帮忙。”姑娘笑道:“想不到小姑娘你年纪虽轻却不乏礼仪节数,武功也十分了得,不知道师尊是那方高人。”
“本人师从魔剑门掌门只是数月,承蒙尊师指点,小女子才懂一些武功礼节。但惭愧的是,并不知道家师真姓名。”
打伞姑娘点点头说道:“想不到姑娘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是武学奇才,数月就对魔剑门基本剑法领会贯通,敢问姑娘芳名?”
“我本是孤儿,已不记得真名,你叫我小樱就好了。”
“哦,小樱啊,好简美的名字,‘桃红含羞面,水莹樱桃唇’。我叫李冰宁,拜落霞门下。”
王颖瑜在旁轻笑道:“落霞门弟子不是武剑,却是舞伞的?难道落霞门不习武,改行跳舞?难怪那落霞门各个长得似烟雨女子。你不会是乱沾名门造势吓人吧?”李冰宁面色一沉说道:“何等狂莽无知的泼妇,敢侮辱我落霞门。我落霞门用的就是剑,我今用的也是伞,只是此伞非彼伞,能作伞,也能作剑。武学修炼,本是任我自由,门派传授只是开蒙引导,日后的路需要自己走,自己闯,武器当然也是能选把自己喜欢的,使用起来也就更是得心应手,做起事来,便是事倍功半。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这把神兵利器的厉害,好让舌头安静一下。”李冰宁合好伞,伞身为刃,伞顶为头,用伞舞动剑招。虽然比不得普通剑一般灵活轻巧,但好在样式变化万千,迷花人眼。王颖瑜内心惊了一下,却不露慌张神色。不一会,敌人的招式动作全部已经被她看在眼里。
昨天王颖瑜不曾细看李冰宁的伞,今天听了气话,才留心看李冰宁手中的伞,感觉这伞大有来头,而且与一把神器特征相似。于是问李冰宁:“你这可是西湘夫人的碧血罗伞?”李冰宁得意说道:“想不到是不一般的泼妇,倒读过几本诗经,懂点事情,不怕告诉你,正是碧血罗伞。”王颖瑜半信半疑继续问道:“古书《武物志》记载碧血罗伞乃西湘夫人生前至喜之物,怕死后被盗便藏于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一直不被后人所知。百年来连西湘夫人的墓都不能找到,你如何就获得此物了?恐怕你是虚张声势罢了。”
李冰宁对王颖瑜耻笑了一下,说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小樱在旁边看着她们争风相斗,心里早后悔带王颖瑜来,更想不到王颖瑜跟李冰宁关系会发展得越来越恶劣,甚至现在动起手来。小樱连忙劝解,知道王颖瑜就要出手,更是苦苦拉住,想不到李冰宁的碧血罗伞已经飞刺过来。王颖瑜一下把小樱推开,上前迎战。小樱再去劝解李冰宁:“宁儿姐姐,今天是你我的决斗啊,怎么你们反而先动起手来了,你们快停手吧。我不能就看着你们打起来啊,这样我是过意不去的。”两个倔强的女子几乎不理会小樱的呼喊。只听到李冰宁自信十足地说了一句:“等我收拾可她,再与你会一会,我的好妹妹。”王颖瑜“哼”了一声:“就凭你?就算你手上真的拿着碧血罗伞,我照样能把你这不懂礼节的小毛孩打回到你落霞门的山上,让你多学几年儒佛道,才好叫她们放你出山。”
李冰宁与王颖瑜斗嘴又斗武。王颖瑜使出她灵蛇般灵活的黄衣缎说道:“你以为你有神兵利器就能傲视群雄了么。即使你有《武物志》中记载的神兵排行第六的碧血罗伞,但十大神兵你看过多少,了解多少呢。”李冰宁感觉又好笑,又好气:“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现在是要考我的阅历?”
王颖瑜讥笑道:“也难怪,接招吧。”王颖瑜身上的衣缎飘动起来,并且一缎又细分成好几段,如一条条愤怒的黄蛇注视敌人一样,直对着李冰宁。李冰宁撑开如吃人花一样的碧血罗伞向着黄蛇挑衅起来。王颖瑜发动衣缎,撞击李冰宁的伞。每一击衣缎本身的撞击力已经惊人,它遭下的余震也不可藐视。李冰宁迎着王颖瑜的连环攻击,几乎只能死守,基本没有还击的机会。怎么可能,她年纪跟我差不多,武功修为却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她究竟是什么人?
王颖瑜分散衣缎,形成一只巨大无比的爪子,向着李冰宁抓去,那爪大得几乎能把她吞食掉。李冰宁却在此时感觉找到了突破点,不退反攻,收合碧血罗伞,露出剑头直刺那爪的“掌心”处。王颖瑜露出诡异的笑容,呼喝一声,衣缎紧紧收缩,五爪收紧捏成拳头,企图把李冰宁包裹住,防止李冰宁突破而出,所以无穷无尽的衣缎又从旁飞出,将李冰宁重重包围。李冰宁知道中计,在衣缎里舞动碧血罗伞,将一片片以气聚成的衣缎打回原型。可是似乎自己正在对一道厚数丈的墙壁攻击一样,一层层辛苦地剥开,而终不到头。不一会儿,李冰宁便感到心力匮乏,在这样一个压抑的空间里,人不能不变得焦急起来,而此时自己正像一头误闯的蜜蜂,四处碰撞,但其实只是徒劳无功反而弄得自己筋疲力尽,却又不能不费力突破,就算不累死,也会活活闷死,心里想道:这女子是何方人士居然有如此的毒辣手段。既然不能硬闯,就只好取智。我必须冷静,冷静。
本来困住李冰宁的“蚕蛹”剧烈颤动,但后来越来越平静,到最后连动都不动了。小樱几乎要急到晕过去,连忙拉着王颖瑜的手说道:“姐姐,算了吧,教训一下她就算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搞出人命了。”
王颖瑜心里明白李冰宁肯定没这么容易就被打倒,因为她能拥有碧血罗伞这样一件威力无比的邪物,当然不只是她运气到家,功夫也一定到家,而且她的资质一定要是百里挑一的。
王颖瑜冷冷说道:“她没有那么容易死,况且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有用全力。如果她这样就死了,还真枉费落霞门的一心栽培。放心,我只是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如果她要是半死,我也答应帮你治好她便是了。”过一了段比较长的时间,王颖瑜受不了小樱的苦苦哀求,而且想到李冰宁也应该差不多晕倒的时候。一层层衣缎化成一道道仙气散去,但是动作很慢很慢,因为王颖瑜在提防着李冰宁使诈。最后层层的衣缎跌散落地,从里面掉出一具软绵绵的身体,小樱急着要跑过去看情况。王颖瑜一手拦住,说道:“我来。”
王颖瑜一步步接近李冰宁,她到了李冰宁身边并没有立刻查看李冰宁的情况,而是想去拿走那把就在李冰宁旁边的碧血罗伞。王颖瑜很小心地蹲下来。正在她的手慢慢向着碧血罗伞伸去时,李冰宁突然睁开眼睛,右手迅速抓起碧血罗伞向王颖瑜扫去。王颖瑜虽然有点预及不到她是假装晕厥的,但提防的心从她下山时,景天山庄的庄主就不断告诫王颖瑜“一个人在外要时刻提防奸诈恶毒之人。这么多年,这句话被一次次地用上了。此刻王颖瑜动作敏捷,她背跃一下,真像一条黄灿灿的锦鲤,跃过龙门一样,情急下不失姿态。
然而,王颖瑜并没有落地,而是迅速展开了进攻,在空中回旋身体,像龙卷风一般,并且用气聚成了衣缎,霎时龙翔一样冲向勉强站立起来的李冰宁。李冰宁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马上张开伞来挡,还不断向着碧血罗伞注入真气,增强防御,但是敌人势如破竹,气劲十足,眼看就快招架不住了。
此刻,碧血罗伞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气血,伞身伞穗的颜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鲜艳,像一条苏醒的魔兽,睁着赤红之眼,露出撕裂獠牙,向着打扰它的敌人咆哮着。周围山林感应到了它的力量后显然有些不安,轻微动荡起来。地上厚厚的落叶被一扫而光。王颖瑜的衣缎跟碧血罗伞较量产生的这两股力量相距不差,对持一会后,这两位年轻女子就被那两股力量分别震开。连一旁的小樱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两股力量揪起的狂风吹飞数丈。弹开瞬间,王颖瑜还保持着相当饱满的精神状态,从身后散出八条衣缎,像蜘蛛爪子一般直插地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此时的她真像一头蜘蛛女王。
可是李冰宁可没这么高的造诣了,刚才被王颖瑜死困了一会,耗费了许多精神,而且武功大不及王颖瑜的她受了刚才的反震,薄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一早倒在草地上,口里一阵腥甜,就吐下一股还温热的鲜血。李冰宁手捂着胸口,喘着大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打败我的碧血罗伞。能不能告诉我,好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王颖瑜心里想一想,认为李冰宁今后应该会检点许多,告诉她名字也无碍,反正她不会对自己了解很多,于是说道:“我叫王颖瑜,修炼仙学。刚才不是你的碧血罗伞不够我的灵蛇缎来,而是你的功力还没有到达倒一个很高的境界,要是当年的西湘夫人用着这碧血罗伞,三成力就能将我打得跪地求饶。”
李冰宁虽然还是不太清楚王颖瑜究竟是什么人,但她知道仙学乃仙人所学,难道她是仙女?还有,原来自己手中的碧血罗伞是西厢夫人的武器?西湘夫人是很多的老江湖一辈非常顾忌的半魔半人的魔女,那这把岂不是十恶不赦的魔物?传说西厢夫人是因为救自己的爱人而给一半的魔血与爱人的人血作为献祭,可惜的是,结果她成了半人半魔,而他的爱人则只是变成半魔血脉,奇丑无比的怪物,几乎无任何的能力,只有一具带有灵魂的躯壳,后来传出西湘夫人被武林正派所收服的消息之后人们也不知道西厢的爱人最后怎样了,但可想而知,没有了西湘夫人,那只能像一个平常人生活了,但是那种如腐尸一样的容貌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难上加难。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变成茶余饭后的闲谈。
李冰宁问王颖瑜:“你怎么好像这么了解西湘夫人?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吗?”王颖瑜笑道:“我也是听人家说她武功高强的,但我还真的有幸见过她。”李冰宁居然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王颖瑜疑问道:“怎么了?不相信?”李冰宁止住了笑容,说道:“这傻话谁会相信啊,你要忽悠我也找到别的东西吧。西厢夫人都死了三百余年,除非你是神仙,也只有神仙三百多岁之后还保持你这样的闭月羞容。”
王颖瑜松一口气地笑了一笑:“多谢夸奖。“说罢,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扔给了李冰宁,然后就拉着小樱往外走扔下一句:“那是一颗毒药,我怕你在这里生不如死所以就想给你行个方便帮你减轻痛苦,一了百了。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吃下这颗毒药,然后安然地躺下,俗语说:长痛不如短痛。”
李冰宁对王颖瑜恨得可谓咬牙切齿,但不幸做了手下败将,只能对这样的侮辱忍声吞气,可是做人还是要有尊严与风度,就算是死,也要保证自己不失尊严而死,不失风度而死。
李冰宁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扔向王颖瑜和小樱。小樱慌忙接住,露出疑惑的表情。李冰宁此刻用伞撑起身体,依然喘着粗气说道:“看来这东西我不需要了,你们拿走吧,愿赌服输。”
小樱感觉布袋沉甸甸点,托起有板块碰撞的“咳咳”声音,于是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王颖瑜,得到同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果然不错,是比赛的木牌。整整一袋木牌,至少三十张。李冰宁说道:“那里有三十五张的木牌,全部给你了。”小樱心里难受,拿着拿袋木牌沉甸甸的,感觉李冰宁是在交托遗物一般。今天本来是自己与李冰宁的对决,但却被王颖瑜出手把李冰宁为结局而告终,心里多少有点责怪王颖瑜,而且不敢接受这袋木牌,拿着袋子心事重重地往前走。王颖瑜当即把她拦下,抢过袋子,说道:“这东西给刚才给你保管而已,你不要,我还要呢。”小樱感觉王颖瑜真是太绝了,但王颖瑜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们走吧。”小樱对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难道王颖瑜真的杀人是感觉如此的轻松?只是看王颖瑜一面自信十足的笑容后小樱仿佛想到了什么,一阵失魂地跟着王颖瑜一道离开了那片树林。王颖瑜知道她的想法,于是两人走走聊聊,才解开了小樱的心结……
李冰宁感觉四处寒风凛冽,寂寞孤独。想不到自己身为落霞门首席弟子却一出师门便像失去了妈妈怀抱呵护一般,本来还为自己能**走路而洋洋得意,怎知道却落得被黄衫女子绊了那么一脚。想是这人间不应有我,只怪自己今生运气前半福泽缠身,后半要死于自命了。愤慨完命运的李冰宁,二话不说就吐下了那颗黑浊浊的丹药,先是没水送服难以下咽,留在喉咙处,吞吐不得,引起一阵干咳,难道这真是天命?她一心求死,把丹药死往肚子里面吞,结果还是勉强吞下丹药,没了刚才咽气的痛苦,心想临死前还能得到这么一片舒适真是快乐。可是片刻的舒适过去了,李冰宁肚子里的丹药开始发生反应了。李冰宁只感觉全身寒热交逼,脑子昏涨疼痛,全身气血像狂舞的飞蛇在身体中乱行穿梭。心脏一阵收缩一阵张弛,继而不断发热。想不到死也是这千般痛楚,早知道刚才呕出那毒药,让自己舒舒服服地躺下安静地死去更好。
上天总是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才给回人们冷静与智慧,唯有在那经过苦难的之中,才把醍醐浇灌他的子民。李冰宁胸口一下收紧一股鲜血吐了出口,感觉全身已经虚脱的舒畅淋漓,眼中流下眷恋这尘世的泪水,带着哽咽的笑声,这是死前最后一刻的痛快吗?好痛快啊,好痛快啊。再见了爹娘,再见了师傅,再见了师妹。我有点困了,真的有点困了,我要好好睡一觉了,不再醒来了。李冰宁微微闭合,却没死,只是沉睡过去,刚才吐下的是体内积累的淤血,本来是精神良好才对,却因刚才太过劳费心神,想得太多,怨得太多,伤的太多,于是就昏昏睡了过去而已,并无大碍。这就是王颖瑜一路上告诉小樱,李冰宁将会发生的事情,居然全部准确无差,只是没人想到李冰宁后来被人抓走……
话说董燕身体依然未完全恢复,在房间看书感觉无聊,于是出来透透气。
客栈里只剩下几个同样无所事事的百姓在饮酒,吃果子聊天,其余的都去看比赛了。这样的情况总想找个同病相怜的人聊聊天,这样的人还有谁,那就只剩下昨天被吓得蜷缩在房间差不多一天的范书生了。
董燕在书生门口轻轻敲了几下,居然没有人回应,于是用力再敲,但依然没人应答,更别说有人开门。最后董燕几乎就要撞门而入了,结果房门就自然打开了。董燕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了房间,脚步轻轻的,轻轻的,就像做贼一样,她生怕书生在熟睡。谁知一看书生的床铺干净整齐,完全不像有人睡过一样。难道书生都没在这里睡过?细看一下房间周围的摆设居然都是规规矩矩地放在合适的位置,就像新房子一般。如果不是床底下那一筐发黄的书籍真是不敢想象这里住着人,或者说住着一个男人……
想来也奇怪,好像自从昨天下午大家一起回来之后,就没有看见过书生的人影了,他是出去了吗?突然,董燕感觉身后一阵压抑,第一反应就是背后有东西!董燕一下转身过去,却没发现任何东西,但还是问了声:“谁?”没人回答,房间里只有楼下传来的嘈杂声。难道是自己做贼心虚?
董燕在原地停留了半刻,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再次来袭,而且这次感觉是如此的剧烈,令她一下就感觉到她背后站着一个人!鬼?一股深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进来干什么?”董燕开始时不敢断定背后的人是敌是友,于是机警地回答:“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那你出去吧。”
董燕如获大赦,正想拔腿就跑,可是却感觉身后这股声音是并不太陌生,脑海中很自然地搜索到了书生的声音,发现有几分相像。于是高兴地转过身来,吓了一跳,刚才书生是如此地靠近自己的背后以致自己一转身就要吻到他下巴的味道。董燕顿时松一口气,轻推了书生一下:“你干嘛装神弄鬼的,我还真被你吓到了。嘿,你是从那里出来的?”
书生硬硬地道:“你出去吧,以后别乱进来,这里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董燕还是感觉不到书生今天的异状,只是想到可能自己擅闯,令到书生生气而已。她还是假装没事地说道:“是咯,等会一起吃饭吧。听说有新制的红烧蜜鱼哦。”
“……”
“唔,还有……”董燕偷瞄了一下书生的眼神,那是一种多么不耐烦的眼神啊。董燕还是灰溜溜地走到门口说道:“你想来聊天随时找我哦,我一阵没听你讲故事就感觉不太舒服。”
“……”
董燕此时逃难似的逃出了书生的房间,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跑到大街上,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过那样惊魂未定,书生那双可怖的眼神……
小樱跟王颖瑜走着走着,便听见数声雷响,自然而然仰头望天,看着乌云密布可是只听得雷声不见雷闪,可是四周确然轰然微震。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就要下雨,小樱拉着王颖瑜就要加快脚步走。可是王颖瑜不以为然,她看得天上虽密布乌云却不见半点光闪,早就怀疑起来,于是细心聆听,辨得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而且是地面传来的,不是天上。
从声音的方向望去,一阵一阵蓝紫光闪伴随着轰然雷鸣。王颖瑜带着小樱就往那光亮处跑去。不一会就来到了响起雷鸣的地方,只见两人在激烈争斗,一个身穿紫电狂雷套装;一个身穿全黑如夜行服一样的衣服,就只差一块蒙面布了。黑衣人使着一条六折连环龙爪链,紫衣人右手戴着一个奇怪的手套,跟衣服颜色图案的都十分相衬。手套上是紫色怒雷的图案,套口处插着四条雷电形状一样的铜片。王颖瑜一眼认出是传说中的奔雷手套,那种神器特有的威势是不可能被模仿的。
“雷公子?”小樱几乎尖叫出来,十分兴奋的样子:“他很像雷公子啊。”王颖瑜反应道:“你说的雷公子是谁?是雷翼鸣吗?”小樱激动地点点头:“是,是,是,就是他,姐姐你怎么认识雷公子的?但好像他没有眼前这男子那么大年纪的啊,怎么几天不见他老了那么多,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王颖瑜看着前方两人的打斗说道:“不,眼前这个应该就是雷翼鸣,雷堡特有的武功是不传外人的,而外人没得到本门人指点,也是不可能自学会的。而且他手中的奔雷手套就是最好的证明。”小樱听到这样的判断更加高兴了,一直担心清风一行人,想不到今天就要重逢了,想起来真是万般的令人兴奋。
黑衣人用铁链卷起一阵飓风来与雷公子的怒雷抗衡,他又乱舞一番,招式神出鬼没,略占上风。处于下风的雷公子当然不断想找到突破点,可是敌人招式真是来的张狂迅猛,如深海漩涡,一不留神就会被吸引过去,那必然是凶多吉少。所以要攻更是难上加难。
忽然,敌人弄了个虚影,雷公子一下抓了个空,才知道是计,但已经太迟,被敌人铁锁链一下缠住了手,锁链外造型与一般锁链不一样,它身分为六节,每节又长出个数只小龙爪。所以这链子一旦缠上别人,便把别人锁得紧紧的,主人要是一拉扯,那链上的无数小爪也同时发动,那可不是给你挠痒的,那随时都可以把你整张人皮都撕扯下来。雷公子顺势抓住“长龙”的腰部,以免敌人往回拉扯,使得那链子划破自己全身。敌人似乎也知道雷公子的落子,很快就改变了策略,以常人看不见的速度在雷公子周围闪过。雷公子瞬息之间就被“五花大绑”,只有那只刚才抓住链子的右手在外勉强能动,但因为抓住敌人的武器所以也无法抽空,一旦抽空,那就真的被那龙爪链死死锁住,之后自己就会变成肉砧,任人宰割了。雷公子拉着铁链避免敌人收紧。黑衣人也在那使劲,但他知道雷公子已经是瓮中之鳖,抓拿起来十分简单,现在只需稍加压力,让对方自己消耗完体力,自己就可以坐等江山。但是雷公子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右手死死抓住铁链,往自己方向拉,这没有什么技巧,就是想让等自己的力量突然加大的瞬间,将敌人连人带武器一起牵动,给以反击。但两人实力视乎十分接近,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半刻。
下一刻,令雷公子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敌人一下突然用力往他自己身后一拉。雷公子心里震惊,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本来苦苦坚持分开的双脚,此刻不自主地被死死绑紧。雷公子已经不能保持上身的稳定,整个人就被拖撇下地。黑衣人居然拖着被铁链缠住的雷公子奔跑起来,就像军官虐骑着马匹后面拖撇着犯人一般。
小樱几乎惊叫出来:“这样太残忍了。”雷公子全身剧烈振荡着,衣服都几乎磨破,里面的皮肉已经开始因为长期的压迫而产生肿胀的疼痛,血液渐渐不能流通,左手也随之慢慢失去感觉。黑衣人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见雷公子越痛苦越无力挣扎他就越起劲,这有点像杀手的心态,不容敌人有一刻喘息的机会,因为敌人的转机往往就是那一刻发生的,而敌人那微弱的转机,就会瞬息化为自己的死讯。
过了很久,黑衣人感觉铁链的另一端没有原来那么强力的挣扎力之后,就停了下来。黑衣人问道:“你还是乖乖交出木牌,少受点痛苦吧,我看你是个铁血的汉子,我很欣赏你,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交个朋友,只是大家来到这里都有个共同的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想我们可以付出一切。”雷公子此时已经满面伤痕,全身骨头都像散架一样,至少刚才不断挣扎的右手还有那一丝的力量抓住铁链。
嘴角还留着血的雷翼鸣笑道:“对,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而我们当然也有相当的能力才能来到这里,而且我们拥有的一切应该也是一样的,我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要到达那顶峰的!”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看来你的觉悟还不够高,而你的傲气却是太高了。”黑衣人再次拉紧了铁链,看来要重复一次刚才的做法了。只见他用出比刚才更强劲的力道拉动铁链,而雷翼鸣在另一端依然死死抓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铁链居然不被扯不动了。
“不可能,雷翼鸣不可能还有这么强盛的力气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定是死撑下去的,让我来让他完全绝望吧。”黑衣人心里一紧,似乎有点不舒服,但毕竟自己处于优势,没有想什么,而且有十分的杀人经验,他认定,这明显就是敌人最后的垂死挣扎。只听得雷翼鸣狂狮般怒吼了一下,布红的双眼如燃烧的的火焰,他咬紧牙关,似乎要放手一搏。他的衣服轻轻飘起一些,不久,铁链发出不停颤抖,发出“咔咔咔”声响。黑衣人警惕一下说道:“你不可能挣脱出来的,放弃吧。”
雷翼鸣没有说话,只是那条六折连环龙爪链放出越来越响的声音,似断似裂,又好像是一条发抖的大蟒发出痛苦的挣扎声。雷翼鸣的手套上四块铜片,顿时积聚许多细小的闪电,那闪电发出耀眼的光芒。闪电闪烁越来越剧烈,全身越来越明亮。雷翼鸣身上的真气聚成了蓝紫的光电,似乎要发出最强的攻击。
黑衣人发现情况不妙,慌忙想抽回铁链,但根本是动弹不得。只有放手了,一旦放手不是代表投降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处于的是无比的优势。黑衣人还是不相信情况的逆转,又不停抽动了几下铁链……
只见雷翼鸣右手的手套发出紫芒光亮,仿佛那上面的图案真的活了过来似的,此刻浮于手套上方,一道强大的电流就顺着那条铁链瞬间去到了黑衣人那,黑衣人哪知道电能顺着铁链传过去,但是知道也躲不开了,因为那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就像天上的太阳发出的阳光一出来就能打在你面上一样快。
黑衣人被雷击一下,顿时瘫软在地。雷公子顺势挣脱开铁链,但全身依然疲惫,气血还没正常运转。而那铁链却像一条从神龙变幻回去的死蛇一条。
黑衣人挣扎地站起来,情况明显在刚才那一下就被逆转了。雷公子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黑衣人还能站起来,说不定还能像雷公子刚才那样爆发出比刚才更强大的力量。只是没人会觉得黑衣人还有机会了,他似乎连脚步几乎未定,全身是烤焦一样,时不时还发出焦臭的味道,从他眼神里看出那一丝瞬间掠过的恐惧,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只见他口里吐着黑气,但还是没有倒下,而且还保持着冷静。
两人默默对峙着,一个饱满杀气,一个异常冷静。雷公子身上再次闪起紫光,似乎要再次发动进攻。但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丝迎战的准备,或许肚子里正谋算着什么。可是雷公子却不理会这些,他急速冲到黑衣人面前,拳头离黑衣人还有三尺的距离,黑衣人依然毫无动静,难道还有后着?雷公子拳头离黑衣人剩下一寸的时候停下了,观众百思不得其解,都不知道双方都出现什么状况了,应该攻的不攻,应该防的不防,这玩的那一套?众人在旁议论纷纷。
过了不一会,黑衣人带着干渴的声音说道:“我……我认输了。”雷公子面上掠过一丝的疑惑,但看黑衣人没有进一步动静,也就露出满意的神情。
黑衣人指着石头边的布袋说道:“你拿走吧。”然后转身就要走。雷公子看着黑衣人黯然地离开之后自己也转身离开。此刻的两人都一面走着,还一面捂住胸口。可是黑衣人没走几步,居然晕倒在地,不知是生是死。如法知道这里出了情况,很快就赶了过来,探了探黑衣人的血脉,甚是虚弱,看来受了重伤,然后吩咐随行的众人抬去房间等待治疗。
如法对着雷公子合手说道:“施主,这只是一场小小竞技,何必太较真,伤人亦伤己。”雷公子冷冷回答道:“刚才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你说我还应该留手?”如法心中念了一声佛:“想是他人并无杀意,但施主刚才心里明显出现暴戾之气,既有杀心,此是万不可有的,施主若是真的为了盟主之位而来,需得怀有慈怜敬爱中心的胸怀心性。”雷公子知道如法是这次的评委,也不好执拗,直接就转过身去将要离开。老和尚亦无可奈可,只是摇摇头跟着众人去看伤者的病情。
小樱慌忙过去拉住雷公子,雷公子一转身露出不耐烦的模样,以为又是什么乘人危机的小人,没想到是一位眼熟的姑娘。
小樱说道:“雷公子,记得我吗?”雷公子上下打量了小樱一眼,好像似曾相识,但自己的脑海中好像还没有一个十二三岁,如此清秀玲珑的孩子的记忆,他再打量一下站在小樱旁边气质超凡脱俗的王颖瑜,虽然第一眼被她的惊人美貌所迷倒,但对她更是毫无半点记忆。
雷公子脑海中掠过一群女子的记忆,而那一群女子并无旁人,正是董燕一行人。长这么大,跟女孩接触的不多,所以对董燕和小姑娘的记忆还是比较深刻的。可是却找不到这两个人的面貌了,可能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记住别人的名字就好了。
雷公子警惕地说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小樱兴奋的神色还没因此褪去,她反而更高兴,那就是说自己已经不再像几个月前的小女孩了。
小樱说道:“我就是跟燕姐姐,清风哥哥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啊,我们见过的,在雷堡。”雷公子听见“雷堡”两个字霎时就变了面色,那一丝丝的仇恨又从心底里涌了出来,但此刻面对着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生气不起来,而是细心想起以前的画面。
小女孩?她真的是当时的那位小女孩吗?雷堡出事之前,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雷公子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说道:“你真的是那位小女孩吗?”小樱拼命点头“嗯。”她双手拉着雷公子的手,说道:“我以前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但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作小樱,樱花的樱哦。”
雷公子看着王颖瑜不作声,便问道:“这位姑娘不会是董燕吧?”
小樱掩面笑道:“不是的,燕姐姐她现在在客栈呢。这位是王姐姐。”
王颖瑜自我介绍道:“我叫王颖瑜,是跟董燕路上认识的朋友。”雷公子向王颖瑜点点头,笑道:“又是一位路上认识的美丽姑娘啊。看来董燕的艳福不浅啊。”王颖瑜微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那是王颖瑜真心的笑容,因为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有那个人的气息,而且那气息比董燕、小樱身上的还要新鲜强烈许多。
小樱迫不及待问雷公子:“雷公子,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你们住在什么客栈啊。如果你们住的那里麻烦,就来我们的客栈,我早就为你们准备好房间了。是哦,清风哥哥在那里啊,我很想他呢,我要让他看看我的的武功,我再不是那个没用爱哭的小女孩了,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也可以帮你们的了。”
雷公子思索了一会:“我也是刚到这里的,而且我比他们早到,他们那边出了点小事。但我想他们能到达的。我听说了这次比赛的规矩,于是就急忙收集木牌去了。不知道他们到达之后能不能集到前一百的数目。”
小樱笑了笑,道:“我会努力的。咦?你刚才说他们?清风跟很多朋友一起来吗?”雷公子说道:“哦,都是清风的朋友,我想他们也一定会一起来的。哦,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你也参加这个武林大会吗?”
小樱难为情地说:“说是参加,其实是想帮清风的忙,收集木牌啦,他帮我很多,现在我有能力报答他一些就想试试。”雷公子无意向着王颖瑜问道:“哦,姑娘你也是来参加的吗?”王颖瑜露出刀锋似的眼神:“不是,哦,也算是,才刚赢了一袋子木牌。你需要吗?”
雷公子尴尬说道:“哦,不,我如果要会向你发出挑战的。当然我想我应该永远都不会。”王颖瑜笑了笑:“哈哈,说笑而已啦。我也只是帮人打的。”
小樱、王颖瑜跟雷公子三人一路走一路谈起各自的近来情况,直到了客栈会过了董燕。董燕看见雷公子当然是十分的兴奋,但知道清风没有同行,就显得有点落寞。
众人聚在一起聊了很久,不知道时间如流水匆匆,不停不息。雷公子答应众人一有清风的消息就会立即通知他们,之后就告辞各人,回到自己住宿的客栈去了。
晚上,王颖瑜、董燕和小樱围着桌子聊天,大家今天都显得异常的兴奋,只是董燕却有点忧愁,因为她已经在今晚的谈话中走了许多次神。董燕不敢跟她们说,今天她看见书生那双穿透人心房的可怖眼睛,和之后自己被吓得在外面的街道上都感到异样的胆寒的情况。只是别人问起都回答说没什么。小樱也不太理会,跟王颖瑜说起当年自己漂泊流离、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是那次意外遇见了清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记得那个恶狠狠的大胖子的路人发现自己偷走了他的钱包,追着自己一整条大街。虽然自己的一个惯偷,但是那次被追得真是恐惧到了极点,因为那个大胖子就像杀手一样追着自己不放,他好像有用不完的气力一样,而自己却经过了几天几夜的饥寒交迫后做的第一单“生意”,差点就失手了,却遇上了难缠的家伙,想是到了命运的死胡同。当时自己跑得已经算是筋疲力尽,脚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只是本能还是向前迈步。不知道那袋钱是不是唯一能维持生命的东西,但是那一刻,钱真的不重要了,可能还没有等到打开那袋钱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疲劳过度而死。可能今生带有个重大的使命,注定自己命不该绝,在途中就遇上了善良纯品的清风,他不但没有讨厌自己,还能带自己一起上路,这份情谊就值得小樱一生一世难忘。如果上天真是怜悯自己,就请再开一次恩,让自己早日找到自己的弟弟,帮助他脱离魔道,然后就请求服侍清风一生一世,为他做牛做马也值得。假若他不愿意,就削发为尼,也不愿在红尘俗世再痛苦沉浮半刻。
当然,后面的许愿小樱没有告诉王颖瑜。王颖瑜听得小樱说得含情脉脉便好奇想知道她们口中的清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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