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东没想到沙利会这样说,更没想到,原本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那群人,居然在听完后,都乖乖的点头、起身、离开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沙利和丁东两人,沙利颇感疲惫的仰靠着椅背,无神的丹凤眼盯着洁白的天花板。“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过了今天,我不会再满足你的好奇心了。”
丁东一步一步接近,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谨慎小心,薄唇紧抿,剑眉微蹙。食指在会议桌上,重重的划过,从一端划到另一端。“你对他们催眠了?”
“算是吧。”沙利重重的叹了口气,视线收回,思绪放飞。“我不是让你给他们喝了含有我血的水吗,关键就是我的血,所以他们才会乖乖听话。”
血?那自己不是还含过那滴血的手指吗,那自己会怎么样呢。丁东想到了自己,嘴张了几次,也没能问出口。
好像看穿了丁东的想法一样,沙利淡淡一笑,“蹲下。”
“怎么了?”丁东没有蹲下,而是本能的反问。
又是一声轻叹,沙利这次只剩下无奈的苦笑了。“自打你从班那回来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起身抚上丁东那英气的脸庞,温柔的说道,“放心吧,你对我的能力免疫了。”
“免疫了?”丁东突然想起第一次与沙利相遇的那晚,自己确实有过身不由己的时刻,“难道之前?”
“应该就如你所想的那样,好了,你现在自由了。”沙利故作潇洒的拍了拍丁东的肩膀,“我给你选择的权利,留下或离开。”
被控制算什么,被抛弃才是最可怕的。丁东立马回道,“我留下。”
“不再考虑考虑了?不用这么着急的回答我的,你要是决定离开,我会给你一大笔的遣散费的哟。留下的话,还是要听命于我,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处的。”沙利坐回座椅,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了。真的让这只傻大狗离开了,自己还是舍不得的啊。
丁东慢慢蹲下身子,坚定的目光直视着沙利,“我要留下。对你,我已经毒入骨髓了。”
“傻瓜。离开我,你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沙利双手掩面,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是有个人,偏偏最吃这套。丁东主动搂紧这个外表坚强的脆弱女人,现在的自己跟着心走,不再是听人摆布的玩偶。“免疫了,我才有了抱你的勇气。”
这两天,龙老大的日子不太好过。不管走到哪,总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有时解个手,都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在家睡觉,半夜常常会突然惊醒,然后就能看到有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可自己明明住在18楼啊。
今晚,龙老大又一次半夜惊醒,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邪火,一脚把在身边酣睡的女子踹到了床下。女子被摔疼了,看着那张半夜索命的鬼脸,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爬出了卧室。“妈的,不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敢算计到老子头上了,活腻味了。”恶狠狠的冲着空气吼了两嗓子,就再也睡不着了。
坐在床上,靠着墙头,龙老大开始一点一滴回忆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一张一张的脸在脑海中排除,到最后也没想出个嫌疑对象。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卧室里很快就烟雾缭绕的,仿佛仙境一般的虚晃。“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就想不出会是哪个呢。”
手上的生意,倒是没出什么差错,天天按部就班的那么干着。手下好像也没听说谁出什么事,“啧啧,难道真是哪个王八蛋给老子捅娄子了?”想到这,龙老大坐不住了,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通知大伙,半小时后俱乐部集合。”
电话那头的人估计还没睡醒,不怕死的来了句,“老大,现在才半夜两点半啊,有事能不能明天再说啊?”
“老子把你头拧下来,再问你能不能明天再帮你按回去,啊?”龙老大火山爆发的摔了电话,套上衣服就往俱乐部赶。
半小时不到,龙老大和手下都聚集在了俱乐部的大厅里了。大伙不知道老板今晚哪根神经不对了,基本都是在被窝里被电话叫起来的。一个个哈欠不断的,小声交流着。
环视了一周萎靡不振的手下,龙老大发现有个人没出现。忙问身边的老二,“老二,老四怎么没来?”老四,就是之前被沙利咬破相了的那个猥琐男。
老二牙疼一般的直咬后槽牙,“老大,老四有几天没露面了。”
哎哟,怎么会这么巧。龙老大觉得自己也有点牙疼了,咬着烟头不松口,从牙缝间挤出三个字,“找过没?”
“电话打了,没人接。住的地方也看了,邻居说也好几天没见人影了。”老二如实汇报,心里琢磨着最坏的可能行。
“啧啧,你的意思就是找不着呗?”龙老大摸着腮帮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跺着脚。
“是的,老大,要不我们报警吧。”老二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自己好挫败。
扬手就将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报什么警,我们是干什么吃的?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少在老子面前提警察两字。”龙老大对警察没有一丝的好感,光听到那两字就会浑身长刺,火力全开。
“是。”老二抹了把鼻血,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老大,那还要接着找吗?”
“找,接着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想起半夜窗外飘过的人影,龙老大夹着烟的手,不由的一抖,怎么会那么像呢?
正想的出神呢,窗外一阵阴风吹来,老四的疤脸赫然贴在了窗玻璃上。一众小弟顿时被吓得乱成了一锅粥,跳的跳、叫的叫、抱的抱。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可这帮家伙,什么缺德做什么,就是不做好事。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天下老子最大,真看到悬在半空的人头时,还是露怯了,害怕了。
龙老大强装镇定,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摸向腰间的手枪,另一只手夹着烟,眯着眼,“老二,去把灯都开了,还有地下室的铁门给我锁好了,别叫哪只贱蹄子跑了。”
老二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的,老大的命令不能不从,硬着头皮贴着墙往外移。“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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